2号显得很委屈。
事实如此的话,那确实就对的上了,也就能解释为什么2号在更潮湿的环境下腐烂程度还比1号轻。
刚来的时候樊山杳发现此山“中年秃顶”,估计也跟这个颠倒的祀坑有关,利被凶阻以致半途而废。
樊山杳看看委屈迷茫的2号,再看看1号脖子上那不甚明显的伤痕,忖度着求证自己的另一个猜测:“你们,互相认识吗?”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这么大的仇你说不认识那也不合适……”郑红彩显然觉得这个问题很矛盾。
可是下一秒他又被惊讶到了,因为1号和2号都摇头。
樊山杳点点头,眉毛开始紧皱起来。
郑红彩很意外也很奇怪,忙问她:“我去杳娃子,你咋看出来它俩不认识的?”
樊山杳指了指1号的脖子,说:“它这里曾经有伤,看深度应该是致命的,但它说不是2号干的。”
郑红彩凑近1号仔细看看,果然发现它脖子上有条缝隙,1号是被人谋杀的!
这下他犯了嘀咕,1号是相家人,2号是巴家人,1号既然不是2号杀的,那会是谁杀的?
还有,又是谁费劲辛苦要造这样一个“以下欺上”的祀坑,是巴家人吗?还是其他三姓当中的哪一个?
他把目光投向樊山杳,但樊山杳也没有答案,她只是叮嘱道:“先别把1号脖子有伤的事告诉相远,我怕影响到大家。”
郑红彩顿了下,然后答应了。
毕竟都是姓相的,族人被杀,很容易因为面子问题影响判断。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等事情查清楚再说更好。
就在这个时候,本来安静的2号莫名地躁动起来,樊山杳赶紧拿出肥遗膏哄它,毕竟还想再套点信息出来。
可是不知怎的,肥遗膏似乎对2号不起作用,比起1号的贪婪,2号似乎有更想做的事情所以保持了清醒。
只见它跪到地上,两只手不住地往外刨,似乎真想刨出一个坑来。
樊山杳和郑红彩面面相觑,不知道它到底想干什么。
紧接着,2号挪开一点,又重复刚才的动作。
如果这里是现实世界的话,地上应该有两个坑了。
刨俩坑干嘛,上厕所吗?俩人一头雾水。
2号刨完,立即跳到第一个坑,然后跳到第二个坑。
这套动作一直重复了四五遍。
最后它立定在第二个坑里,空洞的“脸”朝向俩人,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上头。
这显然是想告诉他们什么。
它想说什么呢?樊山杳低着头,脚踩到“第一个坑”的位置,然后跳到第二个,就像2号刚才那样。
第一个坑变到第二个坑,也就是从一个地方换到另一个地方,换到另一个地方……
换到……
挪动!
樊山杳猛然增大了眼睛,愕然向2号问道:“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们,你是被人挪到这里的,原本你并不是被埋在这儿?”
2号不住点头,似乎为终于有人可以替自己做主而激动。
我的天呐!郑红彩简直目瞪口呆了,“怎么会这样,是谁这样处心积虑!”
这个问题2号显然不清楚,它又恢复成迷茫的样子。
樊山杳的眉头霎时间皱的更紧了。
原本他们以为1,2号之间就是个人恩怨而已,可是2号刚才给的信息让整件事情忽然变得诡异起来。
因为2号并不知道是谁把自己迁葬到此,这就大致可以排除巴氏的嫌疑。
但如果不是巴氏干的,那还有谁跟1号有如此大的仇恨,不惜迁葬都要造祀坑欺辱它!
1号究竟是谁,它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对方恨之入骨?
2号又是谁,它是毫不知情的无辜者,还是被人利用的棋子?
樊山杳盯着如痴如醉的1号和迷茫的2号,心里的疑惑终于达到顶点。
而且冥冥之中她有一种感应,1,2号之间的事情绝非仅仅只是相巴两氏的恩怨,也许还会牵涉出第三个姓来。
会是谁呢,樊氏吗?还是郑氏?亦或者瞫氏?
她不知道,只是觉得巴氏五姓间的关系可能并不如表面那样平静,也许早就暗流涌动了。
眼看肥遗膏即将燃尽,樊山杳和郑红彩决定先出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