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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七十九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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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是心之所向,没有办法控制的,但只要找对了方向,顾络尤,你的喜欢,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礼物。”

“我会把礼物,送给对的人。”

覃响没有办法给出夸赞的话,他低头看路,踩着与昨晚一模一样大小的水坑,说:“其实我不应该拜你的,也不应该向你许愿,规呜呜没有说什么,只是我不愿意那词用在我俩的身上,我的确也被你昨晚一句变性的话给吓住了,不自觉就代入到了自己,感到害怕。”

在覃响怀疑玖十是顾络尤时,这个许愿才成立。

如果玖十是顾络尤……

如果玖十是顾络尤。

“嘿!”

覃响的双脚跳进了一个大水坑里面,飞起的水珠还原了在天上的雨,淋了顾络尤一身。

随后,覃响转身,双手背于身后,笑得格外张扬,午间的阳光不胜晚霞,但在看过覃响在午间阳光里的笑容,从此,午间阳光可与晚霞齐名。

桂花道里,还没有问清楚他笑什么,就先被一只爬到树上没有逗成小鸟的小猫捉弄了一枝桂花,让桂花落下,砸中了他的脑袋,景、鸟、猫、人,和谐到,哪怕他调皮地歪头,大笑道,“被我骗到了吧!”都让世界揉了他的脑袋。

明知撒谎不对,少年仍俏的整个世界都在为他落花,桂花树下的少年,喊了桂花下来玩。

“骗到了。”顾络尤如实说。

“我的演技还不赖嘛!”覃响自顾自得开心后,恍然如梦,不愿梦醒,可又知梦,“你对着桂花树发誓,你没有说谎。”

“果然,骗人的人儿,也担心别人儿会骗他。”话虽如此,顾络尤发誓,“我没有骗覃响,一分一毫。”

顾络尤发誓就是真的,他守诺,也没有怀疑是假的,问他,“和他们分开后,你说的话都是逗我玩的吗?”

“当然,拜你啊,向你许愿啊、害怕啊之类,都是假的,我只是觉得,该有这个画面出现,从戏剧上来说,我该害怕面对你的一切,忐忑不安度秒如年。”

“但戏剧是戏剧,生活是生活,生活会比戏剧更加狗血,但也一定比戏剧更加得坚强,我从不被别人所影响的,你、相以、玖十、规呜呜,还是埋在我心里的怀疑,都不会令我五马分尸,哪怕我会被五马分尸,我也能将身体缝补起来,如此,我再说害怕,就不值得信了。”

“我没有怀疑你,我认可你地害怕。”

“谢谢,但我没有害怕过,你呢?你害怕过吗?”

“也没有,但现在有点害怕了,你说,桂花雨会不会将我们埋了。”

覃响抬头,看的不是桂花雨,是顾络尤,就眼前所望的这片桂花,会不会被风吹到顾络尤的身上呢?

比起景,他更在乎人儿。

但比起人儿,顾络尤更在乎景。

一人赏景,一人赏人,互不干扰。

桂花雨怎么可能埋人儿,顾络尤是调笑,覃响自然也当不得真地说说,“我们还是要等脚下的桂花没有落满前出去,我可不想踩着桂花。”

“是你踩吗?”

“不,是你踩。”

覃响看好了落脚点,三两下就跳到了顾络尤的身边,蹦到了他的背上,拍拍他的肩膀,“辛苦顾少爷了。”

树枝上的小猫怎么还不下来?是因为他看出了小鸟儿是自愿的。

覃响笑着看向前方随风飘落的桂花,桂花树下单人行,桂花树上双人闹,阳光好到让桂花香都显了形,他肆意地回馈给这场风景笑容,相互馈赠着自己最珍贵的礼物,一伸手,落了满手的桂花。

桂花多又多,可作景来可作画。

覃响把接到手里的桂花一片一片地放在了顾络尤的头顶,摆成了非常袖珍的图案,虽有风地小打小闹,但风难道不想看看覃响的“大作”吗?一定是想看,才会轻轻的。

“你可真是,把有可能对花造的孽都给我了。”

“那,顾少爷不愿意吗?”

“花见你就笑,我不能驳了花意。”

“你见我也笑,我也不能驳了你意。”

“是你见我就笑。”

覃响听到这话,一手捂住一个小图案,按住他的脑袋,不让乱动,也挡了风,保存了图案目前的完整性,偏头,盯着顾络尤的侧脸,认真中全是玩笑,“你要跟我争这三亩地是吧,明明是你一见到我就笑的。”

“看看我这么一个高冷的人儿,被你说成什么了。”

覃响轻微地叹气,“是啊,看看我这么一个悲伤的人儿,被你说成什么了。”

“鹦鹉学舌。”

“嗯!”覃响不止点头还承认,“学狗狗!”

“夸我还是骂我?”

覃响听他这话,就知道他没有发现地面上影子的玄机,对他的话好奇,“夸你和骂你怎么说?”

“说我是狗,夸我,我本是人儿,成为不了狗,便是骂我了。”

“说你是狗狗就是夸你,顾络尤,你很喜欢狗狗吗?”

“狗身上的品质,值得人儿学习。”

“猫也有,鸟也有,花也有,覃响也有,这世界上的一切,都值得人儿学习。”

“我承认,但我不跟它们学习,我喜欢跟它们玩,也喜欢和你玩,顾络尤,你还没有发现,为什么我说你是狗狗吗?”

“没有,我在专心看路。”

“你专心看路,就能看到的。”

“我怜桂花疼,我怕你会忧,一心二用已经不是我性子了,就说出三用吧,别卖关子了。”

“就是影子啊。”覃响看向影子,影子和往常一样在行走,却比以往在头顶上多了一双耳朵,是覃响按在他脑袋上鼓起的手造就的视觉传达,像一只全身挂满了桂花的狗狗,叮铃叮铃地摇着桂花香。

藏入他的影子里面,一定很快乐。

“我又作了两只小动物陪你。”覃响等这阵儿风过,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摆完了未完成的图案,趁着无风,也不着急,慢慢地跟他说:“顾络尤,你方便拿手机吗?我给你拍照看看。”

顾络尤没有不方便的,他会解决掉一切问题,把手机给了覃响,脑袋上的花也没有散开,直到一阵儿风来,感到头上轻了不少。

桂花没有重量,心间重量自诩,那么几两都不会上秤,风吹掉了头上的桂花,前方还有桂花,而覃响已经不需要前方的桂花了。

覃响把手机拍摄完的照片放到他的眼前,手机尺寸小,便于携带,没有他手大的手机卡在了他的掌心内,不像是手机拍摄的照片,倒像是风景自在他的手中,对此,顾络尤先是笑了笑,空闲下来的时间,说不准。

“我问了规呜呜,他对手机各方面都没有要求,就用了你的手机,等拿上钱再给你买一部。”

“好。”覃响对手机没有需求,但得有,自己不是随时随地都能和顾络尤在一起同行的,要预防那不能随时随地的时刻,手机都已经拿到手里了,问,“现在给昨天的司机师傅打个电话,问问他的情况吧。”

虽然听上去更像说,但真的是问,却不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地问,是知道他一定会同意地问,比前者更多了一些笃定。

覃响过目不忘,看过司机师傅给的电话号码,就能拨打过去,一个数字错了接电话的都会换一个人,但覃响是不会出错的,在接通电话后礼貌地叫了一声,“叔叔,”再说清楚身份与来意,“我们是昨天晚上乘坐您的车,中文说得很好的两位少年,我们认真思考了昨天晚上您说的话,想要一个合作的机会。”

“我们没有当过老师,想先免费教一节课看看最后呈现的效果,如果达到您和您的家人都满意后再谈深度地合作。”

“今天下午就有时间吗?那您把您家的地址给我发过来,大约半个多小时都能抵达。”

能精准地算好时间,是早早就想好了乘坐什么交通工具,本来他们还想驾驶他们的摩托车,被白白冼提醒,上港中学为了提防学生逃课,就把地库的门锁了,他们还得另找交通工具,也是得白白冼提醒的,穿过这片桂花林有一家可以租车的车行,按所租时间长短付费。

穿越桂花林,还有一半的路程。

也有一半未说完的话。

“顾络尤,刚才说那话的我没有认真,你也不要认真。”

“我不能不认真,你说得对,不单单是对你,你放心,你说的话,我已经听自己说了千千万万遍了。”

“哪怕你不会对我有超出友情的感情?”

“哪怕我不会对你有超出友情的感情,但也说不准,喜欢上你,人之常情。”顾络尤从不觉得覃响拜他三拜的话是空穴来风,许愿的人儿极好,不论喜欢,论人品,他为此感到了害怕,就得让他安心。

覃响笑得温和,再如何也是当不了真的,因为自己不会、顾络尤不会,就只有调侃,“即便如此,我也不会降低我的魅力。”

“自然。”

“顾络尤也不要降低。”

“不会。”

“你是背着我偷偷玩了每次说话超过两个字就会死的游戏吗?”

顾络尤轻笑,“没有。”

“嘿,你再这样子,可别怪我不客气啦!”覃响本想撸起袖子,显得唬人一些,可惜这身校服西装太合身材了,合的像是施展了一个不吓人儿的假动作,但!动手可是真动作!他把手伸到顾络尤的腰间,势必,也是小小让他体验一下什么叫做衣服越多越能大胆地痒痒挠了!

但依旧有着分寸,这和衣服多少没有关系,上面的话只是用来镇镇场子的,又专心又浅浅地挠他痒痒,“顾络尤,现在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求饶!”

“别闹,再摔了。”顾络尤没有被人挠过,一如以往所说的和第一次有关的一切,皆因覃响得到了短暂地点头,可以做一次,是其他,挠痒痒还是算了。

他没有尝试过哪里知道自己怕不怕痒,怕又何妨,不怕又有何惧,只是同他一起玩闹。

“那就再站起来好啦。”

“顾络尤,你跳什么舞啊!”

“我都碰不到你了!”

在回头望的瞬间,顾络尤看到了桂花雨里和鸟玩闹的猫,在向前看的时候,覃响看到了司机师傅打开门得惊讶,热情挥手跟他打招呼。

“叔叔好啊。”

“你们好,你们脸上这是……”

“我们穿过一片桂花林的时候,看到了枝头上的一只猫和一只鸟,觉得有意思就画在了脸上,虽然有些突兀,好在是无伤大雅。”

覃响说,也是他想出来的办法,两个人骑车回酒店换下校服,顺便也为脸上的伤口做了遮掩,本意是怕吓到小女孩,那么,司机师傅为什么要说你们呢?

是因为,顾络尤动手往自己的脸上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鸟儿,那势必要有猫了!小猫和小鸟就是在一起玩耍的,怎么可以独自翩飞,是覃响所说的仪式感,也是顾络尤随他心意地态度,毕竟,小猫确实和小鸟一起玩耍了。

“很可爱,快进来,给你们准备好拖鞋了。”

覃响边进去边问候,“叔叔今天没有上班吗?”

“没有,我女儿早上起来感冒了,我和夫人就请了假在家里面照顾她,本来生病是要好好休息的,我给她请了学校的假,也想让你们另找时间过来,无奈我的女儿很喜欢中文,说生病也没有事情,她已经好很多了,这我才放心让你们过来。”

“是你拗不过她。”

来到客厅一位披着披肩、散着长发的女人,话出三分,便让人气势软了三分,说话很温柔的一位夫人,遭覃响鞠躬和顾络尤点头,用不同的动作打招呼,也显出了他们的性格。

不管是活泼好动还是斯文恬静,看一眼就知道是很好的孩子,让本来就放心的母亲,更加放心了。

“我的女儿在楼上,让你们叔叔领你们上去吧。”

“好,谢谢夫人。”

司机师傅家里是一栋不大却高的别墅,这一带都是紧凑到不留一点缝隙的窄形别墅,不断地往高垒,也决不扩土地的面积,就导致每家每户都像小型楼层一样,紧到一个人上的楼梯,也难以喘气。

上了有七层,向右拐弯,继续上了七层,到达了二楼,但楼梯旁边还有楼梯供于上第三层。

顾络尤问出了口,“叔,你的家里有几口人啊?”

他们在收到司机师傅发来的地址,就转发给了规呜呜,让他帮忙问问白白冼这里的具体情况,白白冼能回答的字数有限,全靠规呜呜总结。

长尾海岸里面的别墅有几层,就有几口人,和其他区域的居住方式不一、富穷难以判断,也不是通过居住的地方来判断是富人区和穷人区。

覃响和顾络尤在进到这里后,问了一位这里的住户,用我们父母想要在这里买房子的理由,套出了五口人的价钱,仅限于知道,毕竟对司机师傅的家庭不太清楚,现在唯一有可能知道的就是,他亲自说出口的五口人,还有他的夫人是一位教师。

已经见到了两口人,在女孩的房门打开时,见到了第三口人,年龄在十二岁的女孩,正在小学阶段。

他们准备的中文教学课本覆盖了全年龄,因不知道小女孩的中文基础,他们只能全买了,还临时抱佛脚地准备了一下家庭教师是如何教学的。

覃响没有此等经历,顾络尤有,但情况不一样,就只能自想奇招了。

“哥哥,好。”

小女孩感冒了,鼻音很重,却也能听出来中文不标准,带着晚辅上港的口音,若非听音调,还真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你好啊,我们接下来用中文对话,如果有听不懂的,要告诉我哦。”覃响提前学了这句晚辅上港的语言,又请教了白白冼,把白白冼磕磕绊绊的晚辅上港语说通畅,可以混淆视听。

“好。”

“哥哥请进。”

挺有礼貌的小女孩,剩下的,他们就不能知道了,连女孩的房间都没有看一眼,也没有想要从女孩的身上获得什么消息,不至于到如此地步,他们光明正大,父母也放心,上来看了几次,见效果非常好,也就不来了。

覃响做不到在与旁人说话的时候,看向对方,在顾络尤履行保护自己承诺的寸步不离的视线里面,与旁人再如何说一千道一万,都得看一眼这朵用眼神才能养好的花儿,不看也不会枯萎,名为顾络尤的花儿,经久不衰,但看了,会打招呼。

顾络尤在与人儿打招呼时会有活力,而受到他打招呼的人儿会开心,何等得两全其美,难得难得,自然不想离开视线了,至于女孩,是其二,尽心即可,纵使是尽心,也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全了他们说出口的承诺。

临近饭点,女孩的爸爸上来把饭菜端到女孩的房间,覃响和顾络尤跟两位长辈告别,没告别成功,被留下来吃晚饭了。

留人吃饭,都是这些话术。

敢不敢吃,也是一场考验。

就连覃响和顾络尤带来的一些水果放在面前,在离开自己视线一下午的时间,都不会碰。

拒绝不了,两个人便主动进厨房帮忙,没有让夫人动手,一锅盛出的四碗粥,放到餐桌上不同的桌垫上,凡事亲力亲为,有什么问题,一起担。

“我女儿生病了,只能吃些清淡的,但我炸了很多虾饼和带鱼,你们要多吃点。”

“谢谢夫人。”

“是啊,大口大口地吃,别不好意思。”

“谢谢叔叔。”

“这咸菜很不错,你尝尝。”

“谢谢……”覃响谢顾络尤应该用什么称呼?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了,“谢谢弟弟!”

顾络尤默默地又把咸菜夹回自己的碗里。

覃响直接跟他换碗,两个人一直在吃虾饼和带鱼,没动一口的粥宣告了覃响的胜利,弟弟就是弟弟,胜不了哥哥的。

“你们是兄弟俩吗?”司机师傅问。

“是,但不是亲的,不仅不亲,他还很喜欢抢食,抢的我中午饭都没有吃饱,本来我这一下午都对他有怨气的,但吃到夫人做的饭,转换成谢谢他了。炸虾饼美味到不想放下筷子了,如果我吃很多的话,会不会不够您的家人们吃啊?”

由吃饭引出的家人,纵使想到不自然处,也挑不出毛病,尤其是在司机师傅说了他家有五口人,有此担心也正常。

“不会的,我大儿子不回家吃饭,小儿子学校放学迟,回到家就十一点了,也吃不了多少。”

“你的小儿子,在上港中学吗?”

三所学校放学的时间被拿来对比了一嘴,顾络尤记住了,这个时间点放学的只会是上港中学。

“是啊,难道你们也是上港中学的学生?”

“是,”圆一个谎总比圆无数个谎言要好,顾络尤说,“我们学校今天早上有人跳楼了,我们被吓得不轻,就出来散散心。”

覃响知道顾络尤是在试探,不然一切太巧合了,很难不令人儿心生疑窦,不怕他们在顾络尤之后会说出什么,因为,他已经做好了掀桌的准备。

“不用害怕,跳楼的是我们孩子。”

一瞬间,听众连掀桌的力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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