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还有不少人为了看这烟花秀特地从其他地方赶过来的,也是这两天冒出一群玩家也没有人觉得稀奇的原因。
葚叔需要做出点亮城镇夜晚的烟花,而做烟花的人只有他一个。
就连每一个模型都是他自己亲手设计的,也不是没有人想学,但葚叔开不出钱来留人。
有的没的都喝进肚子里去了,除了最近这些天为了赶工才没能小酌一杯,平日里面小辈过来探望都是带着陈酿过来的。
许来时让葚叔坐下来慢慢说,葚叔抹了把脸撑在膝盖上面,他说:“就半夜有人在外面敲门,我还寻思到底是谁呢,结果是青麦给带了一组米酿过来给我,才想起来我订了酒。”
柯思克抿了抿唇,挑起一边眉毛,“这么晚送酒你就不奇怪吗,什么事情白天不可以的。”
许来时:“白天我们都在训练和演出,如果不想推迟订单时间的话只能晚上去送,至少青麦会这么做。”
葚叔也就好一口,青麦就是靠着这一瓶瓶米酿把她给带大的,没有演出的时候她就是帮忙着到处去送货。
许来时有一段时间为了更好地融入到这个城镇里面生活,除了去找妹妹问东问西的,还会主动请缨说是要去陪青麦一起到外地去送酒。
青麦家的米酿生意可是远比葚叔的烟火生意做得要好,每周都会有穿梭动能车经过城镇的站台,它会把人送去这周边的各个城镇,有一点像她穿越前的城际大巴那样。
青麦平日面对演出也好,家里的生意也好,都十分真诚,并不想麻烦到许来时,接连拒绝了她好几回,奈何许来时那会对这片大陆充满好奇。
主要是这车只接来往坐生意的人。
吭哧吭哧的动能车晃动得十分厉害,青麦找了阿迷要来很多不用的布料塞在纸盒子里面,让每一个瓶身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和其他的货物都码放在下层。
除了米酿,还有很多果蔬和轻巧的日用品一起搭上了这一班车,目的地是东南边的工业城镇。
许来时和青麦坐在二层,车子整体偏向老旧仿佛在绿林里面穿梭而过一个老馒头,原本高大的常绿林慢慢后退,逐渐变得低矮消失,再见已经是水泥高墙。
即使是在现代她也没有见过这样如钢铁牢笼般的人类聚集地,和她们生活的城镇对比完全就是一个异类。
它们的规模大小差不多,但房子密集堆叠到一块去,围绕着城中心的工业建筑形成一个庞然大物,灰暗的,破败的。
许来时忍不住问:“他们这里是做什么的?”
青麦很古怪的看了她一眼,许来时在想她是不是说错话了。
她只能更加口不择言地补救:“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这样。”
青麦眼睛瞪大,立马去看车上周围人的反应,有没有把许来时大言不惭的话听了去的。
应该没有人听到,各位都快要被这车给摇匀了,许来时是这么想的。
青麦耐下心来,“我知道你之前在巡卫队待过一段时间,即使你知道什么也不能这么直接地说出来,尤其是待会下了车之后。”
下车之后,青麦把一箱子米酿递给许来时,许来时正打量着这座城镇,纵横的管道,一直往不知道的方向输送,遥远又可怕。
青麦轻车熟路地把自己手上的米酿交给一个穿着旧夹克,面容硬朗的女人,她也许是一个统一的经销商角色,对着其他人送来的果蔬和手工制品指指点点,米酿倒是十分受欢迎的货物,她是尽数笑纳。
接着青麦十分熟门熟路地带她深入这铜墙铁壁,七万八绕地勉强找到一个类似入口的位置,再经过一条昏暗的通道。
明明是大白天却被遮挡得完全不剩一点光亮来。
好几副零散的布料被掀开,才算得上是真正地进入这边的住宅区,也许不是,可能只是某一户人家。
一个头上戴着帷帽的人在一个圆厅中站得笔直,见到青麦和许来时过来也不挪动半分。
他只是在这抬头望天,但许来时不确定他能否看见天空,因为许来时也试着去用自己双眼去探寻,只能见到复杂的过道,四方延伸着不知道往去的梯子,遮挡着,能看到的天空只剩下几个四方块。
青麦只是把许来时手上捧着的米酿接了过去,轻轻地放在立柱边就拉着她走了。
被包裹地严严实实的人。
她昨天在台下也见到过……
柯思克:“晚个一两天又能怎样,那么恰巧她送酒,你就喝醉过去,那么恰巧烟火不见了,剧院就这么被炸塌。”
“我也不想的。”葚叔双手不受控的去扯拽着自己的头发,戴上了哭腔,“我都想替孩子们受这一罪过,如果知道我肯定不会贪那几口……”
柯思克:“你就是和青麦串通好了,扯着尾巴演的这出吧,我看她现在就是畏罪潜逃,这么大的爆炸,怎么直接消失了也都是一个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