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姝面色苍白双眸紧闭,梁茹婳觉得没什么意思,理了理衣袖径直走了。
魏元聿瞥见面前人的不对劲,上前走了两步,沈禾姝竟直接倒在了他的怀里。
魏元聿赶忙将怀中人抱紧,去了沈禾姝所在的禾风宫。
镜心流彩上来时,看到的是平日脸上只有冰冷表情的摄政王殿下此刻怀中抱着自家小姐,眉头紧皱,步履匆匆的往一处宫殿去。
两人紧跟在他身后,魏元聿朝她们大喊:“你们快去将皇上带来的御医请来,你们家小姐忽地晕倒了。”
镜心这时也像热锅上的蚂蚁,焦急起来。反观杨流彩,眸中充满凶狠与妒忌,丝毫没有任何慌张的神色。
沈禾姝再一次睁开眼时,镜心在一旁忙活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中。
她起身想坐起来,镜心也听到了拔步床上的动静。急忙跑到床边,将沈禾姝扶起来坐着。
“小姐,您现在可千万不能下床。御医说您的膝盖伤的太过严重,现在只能静养。万万不可下床与行礼了,老爷明日一早便会来接小姐回家。”
沈禾姝靠在床上,环顾了四周,心想看来这计划是有变故了。疑惑问:“我是怎么回到禾风宫的?”
镜心紧盯沈禾姝,咧着嘴笑的开心,“小姐,您呀是被摄政王殿下抱回来的。您都不知道摄政王当时有多着急,将您抱回寝殿又去急匆匆的找皇上要了御医。”
“看来奴婢跟您去了摄政王府,绝对受不了冷落。”
沈禾姝被镜心的一番话给惊住了,将头羞答答的低下。嗫喏地说:“那当时看见这一画面的人有多不多?”
镜心看见自家小姐这个样子笑的更开心,“当然了,我和流彩进来时身后一群世家公子和小姐。”
沈禾姝扶额,为何会是这样,这个结果是好的可这过程未免也过于颠簸了。
“现下是何时?”沈禾姝从羞赧中缓过来问到。
“回小姐,亥时了。忘了与您说了,小姐,您醒来前摄政王殿下还在您身旁待了好长时间呢。”
“别再说了,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沈禾姝羞愤地说。
镜心脸上的笑还留着,指着外面,说:“奴婢不与您玩笑了,您的药还在外头煎着,奴婢去瞧瞧好了没。”
镜心终于出去了,沈禾姝深吐一口气。坐在床上无事可干想着理理她与魏元聿之间的关系。
她前十四年从未见过魏元聿,细细算来这也才是她第二次见到魏元聿。魏元聿第一次见她时神情十分冷漠,这一次竟会抱着她还会在皇上面前说情。
她一直克己复礼的在相府中学习礼仪规矩女红技艺从未出过相府大门。要说是变数那就是她在漠北的那一个月,难道两人在漠北见过?
等明日回去了定要好好问问父亲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想躺下,镜心就带着药进来,身后还跟着郭筱。镜心放下药就离开了,宫内只有两个双眼含着泪花,惺惺相惜的女子。
“一年都未见了,为何我每次见你身上都有伤。”郭筱坐在床边,眼中满是担忧,声音还有些发抖。
沈禾姝拉着郭筱的手,勾起嘴角道:“一年说久不久但说快也不快,我们筱筱都一副大姑娘的气派。”
郭筱将手放在沈禾姝的膝盖上。
抬头关切道:“还疼吗?我就知道你那个堂姐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上次在白晔山让你去给她端茶倒水,这次竟直接让你膝盖伤复发。”
沈禾姝摇摇头,“御医来看过了,早就不疼了,你别担心了。”
郭筱笑了笑,拉近了与沈禾姝之间的距离。私语道:“今日我都看到了,抱着你的那个俊俏男子是谁?如实说来。”
沈禾姝将手中的被子抓着,红晕将面颊晕染竟还让脖颈也红了起来,她迟迟没有说话。
郭筱等的不耐烦了,又问,沈禾姝这才开口:“是我未来的夫婿,当朝摄政王魏元聿。”
郭筱目瞪口呆,结巴道:“你何时有了夫……婿,可你还未及笄啊,怎会这般急忙为你定下婚事。”
“不是我父亲,是我自己定下的。”沈禾姝解释道。
郭筱低头喃喃道:“你竟敢忤逆沈相,看来你对那摄政王是动心了。要是我也能……”
沈禾姝伸手将郭筱的头托起,“筱筱,你是一个很有孝道的女子。这世道本就对我们女子不公,你一定可以挣脱桎梏。成为官场上的一份子,重振太原郭氏之名。”
太原郭氏在郭筱这一辈起家中没了男丁,因此备受太原其他世家笑话。郭筱的父亲郭肖扬终日浑浑噩噩,母亲也整日以泪洗面。
郭筱在孩童时期就已有这个志向,可大雍的科举制是不允许女子入朝为官。她想出了女扮男装的法子,这一扮便是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