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江夜阑被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弄得发懵,“没有吃我啊。”
江涛语无伦次,“啊喔额”半晌都没拼出一句完整的话,鼓足勇气往前迈出一步。
两人虽已分开,仅隔两步之遥,本来他们在这方面都不是厚脸皮之人,现在突然冒出第三者,不多时,尴尬的气氛便布满了整个房间。
“可能是我看错了,迟昼煜刚刚有点神叨叨的,我看错很正常,很正常,”江涛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后面几乎没了声。
江夜阑倒也不怕被别人发现他俩的关系,但是现在这种场景,就算是江涛已经知道,也很尴尬。
他嚼了嚼江涛的话,方才他出现的时候,迟昼煜似乎在亲他头顶的耳朵。
都抱在一起了,怎么看都不像是刚在一起不久。
撞到这种事情,江涛恨不得找缝钻进去再用水泥封紧,但更多的是生气,这俩竟然瞒了他这么久。那他之前黏在他们身边当电灯泡的日子算什么。
难怪每次他逗江夜阑的时候,迟昼煜会变得很奇怪,好吧,这全当是迟昼煜单方面喜欢了。难怪牌打得乱七八糟的江夜阑会突然开窍,赢走他那么多到东西。
说他半夜跟迟昼煜探讨学习,江涛自是不信,真相只有一个,这两人联伙坑他。虽然赌的都是些洗碗拖地的杂活,水果零食一类的东西,虽然他也没少在他发牌的时候做手脚,但是,这两人竟然不告诉他。
他绕着两人转圈,倏地大笑起来,“噢耶,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他对你有意思吧!”
两人都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
江夜阑给了他一拳,“什么时候走?”
“等会。虽然你们两个在一起对我来说打击很大。”
“滚,打击个屁,”迟昼煜也给了他一拳,笑骂道。
江涛勾住迟昼煜的肩膀,“想什么呢,不是这个打击。”
“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土豆,你干的真棒!两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气宇轩昂的才郎在一起,配,绝配!”
江涛从不吝啬夸赞别人,但现在这种夸赞还是藏起来比较好。
“我有点编不下去,但祝福是真的。”
三人一同下楼,陈医生正好拿着钓鱼工具出门。
“小煜,过来把这些东西拿上。”
迟昼煜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把东西全部带上了。
铁皮还有一半没拆,单是杨舒和李富阳两个人忙不过来,江夜阑思索片刻还是决定不跟去了。
“小舒啊,这小子手受伤,反正也帮不上忙,我带走了啊。”陈医生双手负在身后,打过招呼后,领着迟昼煜去镇上的公交站等车。
很显然,陈医生猜到杨舒不知道此事,既是他不愿说,自己当然也不会当大嘴巴。
江夜阑把江涛送走后才回来继续帮忙。
一整天他都魂不守舍,就连平时不喜观察他人的李富阳都发现了他不对劲。
迟昼煜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他?
江夜阑一直在迎煜待到晚上十点多,陈医生才带着迟昼煜回来。
他脖子上缠了好几圈绷带,腺体的痛觉要比其它部位高很多,现在麻药劲过去,纵使他装的再好,也掩饰不了他白的吓人,一点血色也没有的脸。
不管回去多晚,杨舒都会等他们,现在这样,指定是要被看见。
陈医生哈欠连天的朝他们招招手,“知道你们担心什么,我等会给杨舒打个电话说说,你们早点回去吧。路上慢点啊。”
一开门,果不其然,杨舒还在等他们。
她一如往常地上下打量两人,视线最终停在迟昼煜身上,“方才陈叔跟我说,他已经给你开药了。现在怎么样,还难受吗?”
他们暂时不能确定陈医生跟杨舒说了些什么,摇头总没错。
“外面吹了一天风,怎么会不生病,跟芋芋一个样爱犟,身体不舒服非要硬撑。”嘴上这么说着,眼里却是止不住的心疼。
“杨姨,我没事,您都累一天了,早些去歇息吧。”
杨舒确实是又累又困,“嗯,吃完药早点睡吧。”她前脚踩在楼梯上,又转过身来,道:“小煜啊,麻烦你看着点芋芋,别让他熬太晚。”
江夜阑小时候并不熬夜,每晚不到九点就睡下了。
现在经常性熬夜,许是初中那会经常熬夜直播留下的后遗症,除了特殊情况,每晚打底也是一点多才睡。
迟昼煜也是经常熬夜,但自从两人在学校睡在一起,知道江夜阑熬夜远超他后,便开始每晚十一点之前给他强制关机。
现在在家里,杨舒每晚都会说,因此,江夜阑每晚“关机”的时间便提前了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