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细辛胖了,又可以确定没有怀孕。肚皮厚了些,她躺着揪着肚子上的肉,纠结着孩子要不要的问题,又跳跃到宋御身上的秘密。猜不透,猜不透,不由看向了旁边的人。宋御感受了她的目光,视线没有从文件上移开:“没有胖多少,冬天衣服遮着呢。看不出来。”
什么解决思路?掩盖问题。
宋御看的文件是在牛皮纸盒里,他看的时候还小心着避免有折痕。申细辛往上欠欠身子:“什么东西呀?这么多章?”
宋御匆忙合上,文件拿一侧,挡着她视线,扭头近乎怒斥:“看到什么啦?”
申细辛的歉意没了,怒火上升。“我什么都没看到,不想让我看,你在书房看呀,背着我看呀,你在我眼皮子底下看……”
宋御收拾文件,下床,拖拉着鞋走了,申细辛的话都没有说完。
这不算吵架,他都没有吵。申细辛仍旧很生气。翻来覆去,睡不着。摸到手机看,程悦回了信,约在了明天中午,言语中依旧透着官方的客气。
为避免见面起冲突,申细辛给宋御发信息:“我明天中午有约。”
申细辛睡着前,宋御回卧室了,他俯身看着她,语气温和:“和谁?在哪?我送你。”
申细辛脑袋昏沉,眨着眼睛让自己清醒,哼了一声,翻身被子蒙脸,不理他。
第二天早饭,两人对坐,申细辛低头,避开宋御探寻目光。碗勺响着,更衬一室寂静。
宋御说:“时间还早,先陪我去个地方?”
“哪里?”
“你可以看我笑话的地方。”
宋家祖宅也是够大,门口的牌子说明这里被列为文物了。申细辛踏入门之前问:“用买票吗?”
宋御看了看那边排队的人:“我们从这边的门进。”
申细辛逛了一遍后,感慨道:“历史在眼前一样。那些古时候的房子怎么当时没有拆。还有这么多。”
“没多古,百年左右吧。一代一代的想法。那时我家人丁兴旺。”
申细辛不深究这些,一心找那棵楝树。远远看到了,在一座院子里。申细辛走在宋御前面,看到了,笑了。树粗壮,参天。申细辛扭头看看宋御:“现在还爬得上去吗?”
“挂着牌子呢。”
申细辛绕一圈,果真。“那这里哪里能动?”
正说着,房间里出来一个人,申细辛仔细一看是,宋姐。见是两人,宋姐严肃的神情里透着一丝欣喜,请两人进屋,端上茶水后,她站立一旁。宋御说:“身体还好?”
“好。”
“在这里习惯吗?”
“习惯。”
主仆问答,申细辛想起了郭旗风,她说的有些东西真是存在的,申细辛不习惯,站起来出去了。
她跟着一群游客听导游讲这个宅院的历史,转了一圈回来,远远看到宋御在一道月门前望向她。其他游客惊叫着往前挤着一通拍照。
宋御扭脸进去了。旁边有游客禁止进入的牌子。导游说:“你们的票买值了,那个人很大可能是宋家的后人。”
他们走后,申细辛进了那月门,宋御立在栏杆旁,双手插兜,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她。“我让宋姐去红枫那里管事了。”
申细辛低头嗯一声。
这一声惹他更不耐烦了。“你中午约哪了,我送你。”
路程远,气氛有些冷。申细辛犹豫很久,还是问了出来。“你听过自己的传说吗?”
宋御笑了。“坊间传说如野人矢气,到不了我这里。”
申细辛不再问了。导游讲历史,游客补花边。以前的她不感兴趣,游客也绘声绘色讲的是现在。传说宋南两家联姻后,宋家大姐成了宋家当家人,直到南家出事后,宋御才出现在人前,稳住了南家又接管了宋家,人人都夸宋御是南宋两家的中流砥柱,直到南家掌舵人南恒天意外离世,宋御才暴露真面目,杀了外甥,囚禁亲姐,掌管宋家,霸占南家。申细辛听得和其他游客一样张着嘴半天合不上。导游说:“这些都是传说,不能当真。”
“传言才有可能是真的,现在恒天是宋先生掌事吧?这是真的,那其他也是真的。”
游客各抒己见,真假难辨。申细辛像看了一场电影,再见到宋御,她有点不寒而栗。但可以确信,他这样的人,绝不是承受不了没结婚的非议而才跟她结婚的。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白天在你眼前晃,晚上和你同床共枕。你是是多不相信自己呀,听信别人的话。”宋御有些冷冷嘲讽。
申细辛辩解:“我是觉得相差太多。为什么会这样误解你?”
“我动了那些人的肉。”
申细辛点点头:“你这样的工作真辛苦。”
宋御挑挑眉。
“你那个外甥叫什么?”
“瓜瓜。南瓜瓜。”
申细辛望着窗外若有所思。宋御抿了一下裤子继续开车。
程悦等在了门口,他身后站着一众人。
宋御停了车,他们都围了过来。宋御的人开车门,申细辛下了车,回头看宋御。宋御说:“结束了,我来接你。”
程悦跟宋御打招呼:“宋先生,一块儿?”
宋御摆摆手又指指地:“人我给送来了,结束了给我送到这里。”
程悦说:“当然,当然。”
申细辛忽然觉得入危地了,想跟宋御一块走,但他已经坐上车发动车走了。
申细辛看看程悦身边前前后后的人:“怎么这些人?”
“没办法,我的命也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