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什么?我让她去买胭脂,她现在都未回来,原来是去你那告状了。”
“裴大人,仅凭一个侍女,你就认定此事是我所为,会不会太过舞断了。”姜槐盈语气中尽显委屈,但若细看她的眼神却没有一丝被冤枉的难过。
裴珏竟真的希望此事不是姜槐盈所为,若真是姜槐盈,那此案就难办了,姜槐盈做此事必是得到姜怀戚的首肯,再者说当时姜家并未回京,哪里有那么多的高手能够一夜之间悄无声息的灭了陈家满门。
若真是姜家所为,那京城确实要变天了。
他自认为京中各处都已经有了他的眼线,怎么会给姜家这样的空子?
他定定望向眼前眼前这个五年未见的女孩,他不知五年时间就改变了那么多事。
突然,裴珏释然笑了笑,姜槐盈其实还是那个姜槐盈,你是个知道他所有的弱点,洞察他所有的情绪,无论高兴与否的姜槐盈。
与这样一个在暗处处心积虑的人斗太难了,更何况这个人是姜槐盈,他不是不能,而是不愿,更是不忍心。
“槐盈,我真心希望此事与你无关,我望你不要牵扯党派之争,做一个开开心心的人就可。”这话发自肺腑,也是裴珏真确的希望。
可对于姜槐盈来说能回去嘛,白家三百二八条人命筑成的血河又该如何来填,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裴珏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裴珏我们都不再是十二三岁的孩童满脑子只有吃喝玩乐。”
我本在赌你今晚会不会来,我以为你来了便可以证明什么,没想到你是来劝我做一个开心的人,姜槐盈在心中腹诽。
“既然你觉得是我暗中操纵,致使陈家满门被害,不如你今日就拷了我去刑部。”
“又或是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大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从此两不相干。”
“至于成婚,无非就是走个过场罢了,你我无需付出真心。”
月光透过窗子照在裴珏身上,姜槐盈隐在暗处,今夜过后,互不相干。
好一个互不相干。
裴珏未发一言,自嘲嗤笑一声便翻墙走了。
裴珏原路返回,他再次翻墙溜出了姜府。
而作为裴珏从小贴身随从的耿鹿看一眼墙看一眼周围,生怕自己主子半夜偷溜进姜府被发现。
直至裴珏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耿鹿松了一口气。
“公子你终于出来了,你不知道我这心扑通扑通直跳啊。”
裴珏低下头,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怨气:“有什么可担心的,某人胆子比你大。”
耿鹿一愣,大概也能明白自家公子说的是谁,一看就是碰壁了。
“公子没事,现在姜裴两家可是仇人,姜小姐要是能给你好脸的话,那才见了鬼了。”
“有没有点眼力见儿,我安排你干的事查清楚了嘛,就在这里跟我甩嘴皮子功夫。”
“怎的,靠嘴皮子功夫能准备好提亲的聘礼?”
“公子,你有气也别朝着我撒啊,我可是对你忠心耿耿,不然也不会大晚上在这里鬼鬼祟祟。”
耿鹿叽叽喳喳的声音让人属实心烦,裴珏瞪他一眼:“能不能闭嘴。”
耿鹿不说话了,双手放于身前,嘴抿着看着裴珏。
“你回裴府,我回刑部。”
“啊,公子你确定不回家看看老爷嘛?”
裴珏又瞪他一眼。
耿鹿“哦”了一声,与裴珏并分两路走了。
回到刑部大牢,成川便迎了上来,眼神中似有慌乱。
“有话直说。”
“翠玉死了。”
“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死了。”
姜家才回京第一日便有了那么多事,脑中思绪乱作一团。
裴珏要去牢房里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边走边听成川的回报:“我本是按照公子吩咐去查翠玉家人的情况,我去京郊查过了,翠玉一家的院子早就荒了,里面仅有三具腐烂的干尸,而我刚回刑部去牢房的时候翠玉已经死了。”
“仵作可来验过尸?”
“验过了,说是受不住刑具折磨,生生被折磨死的。”
这事蹊跷,刑部行刑的人可都是有本事的,裴珏说过不要让翠玉死,那行刑的人只会让翠玉受折磨但不会死。
可若是翠玉死了,说明刑部里有人违抗了他的命令,侧面印证刑部已经有内鬼渗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