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姜槐盈算他什么人。
青梅竹马?
未来妻子?
还是世仇?
曹齐看着裴珏不说话的样子,他打预防针道:“要是这姑娘和你无关,你就别管她。”
“她是我未来妻子,唯一的妻子。”
“那老夫我就拼尽一身医术救她。”曹齐深吸一口气,算下定了决心。
“拼尽一身医术?她的身体如此严重嘛?”
“你不是也怀疑她的身体,不然你请我出山帮忙查看。”
裴珏心中存疑,姜槐盈刚回京时就晕倒,前日又因受伤发炎受惊发烧。
她的身子怎会弱成这样,他翻墙进姜府时发现她院中烧炭的温度较高,可手确实冰冷的。
“她的身子是靠汤药吊着的,一旦停药身体很快就会垮下来。”
“每天睡眠少且轻,身体发冷,食少。”
姜槐盈的身上总弥漫着淡淡的药香,说明姜槐盈一直在吃药。
“她的身体到如今的情况究竟是为何?”
“突然的大喜大悲或者是长期的生活不规律,事多食少,忧思过度都有可能。”
曹齐大概猜到这姑娘身上背负的东西不简单,他劝道:“你若不是喜欢这姑娘,我劝你不要招惹她。”
裴珏声音掷地有声:“先生怎么我不是心悦于她?”
“你若是心悦她,就要做好与她共同承担风雨。”
“你不能为她承担,那就不要打扰她。”
曹齐此话说得委婉,姜槐盈所服用的药房是他早年留在无畏城中的东西。征远将军之女与无畏城有染,姜家心中打得什么算盘,他能够摸清。
但他为了自保,他不能告诉裴珏其中关窍,他好不容易才从无畏城中脱身,他可不想引火烧身。
“槐盈是我心爱之人,我就不可能坐视不管她的死活,看样子先生似是知道其中机密。”
“天机不可泄露,要我帮忙也可以,不过你要保证绝不对外透露我的姓名,我写的药房也只能是从皇宫中流传出来的,不然我也不能帮你这个忙。”
“那就麻烦先生了。”裴珏起身朝曹齐深深行一礼。
曹齐想躲又能躲到哪去,他身上背负着的秘密太多,任谁找到他,他都是死路一条。
最危险的京城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还有要找的人,还有未完成的大事。
裴珏不知曹齐为何突然进京,但眼前的一桩桩一件件,暗中都有着什么联系,他要向抽丝剥茧,就必须找到最核心的一条丝。
裴珏离开东宫时已是深夜,他快步想要离开,可是被醉酒的李琩拦住去路。
李琩已经喝个烂醉,从头到脚都是酒气,李琩的脸像是被开水烫过一样红,裴珏看着李琩这幅样子,心想自己要是生一个这样的孩子,那还不如不生。姜槐盈身体不好那就不生,生这样一个人出来也是危害社稷。
“裴珏是不是你去和母妃告的状?”李琩已经醉的需要人扶着,他一个健步冲到裴珏身前,抓住裴珏的衣领。
“殿下,不是我去找皇后娘娘告的状。”李琩的所作所为还需要他告状嘛。
李琩夜夜笙歌,姬妾成群,荒废学业、政务的事早就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还需要裴珏去传。裴珏先让人扶住李琩,与李琩拉开距离以后,裴珏才悠悠开口:“皇后娘娘让臣好好辅佐太子您的功课,臣又怎敢多嘴向皇后娘娘告状,不过东宫人多眼杂,说不定就有多嘴的人混迹其中,偷偷向皇后娘娘汇报东宫情况。”
李琩大步转身,朝着周围大喊:“是谁?”
李琩随手拉过一个宫人:“是不是你?”
宫人直接吓得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李琩将人踢倒以后,又将目光转向身边的宫女:“是不是你,孤从未薄待过你,你却陷害本宫!”
宫女被扯开了衣衫,低声抽泣起来。
“就知道哭!”李琩吼道。
裴珏实在看不下去,李琩对弱女子如此用力,开口解围道:“太子醉了,你们还不知道拦着!”
他转头对李琩说:“我会换一批宫中的侍卫,确保这次不会再有人鱼目混珠。”
“孤再信你一次,裴珏你可不要再让我失望。”李琩又重新扯上裴珏的领口,大口大口的酒气喷洒在裴珏的脸上,让裴珏直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