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足矣叫怀藏心里温软了些,跟南风明灼更亲近了。
不是没有人与她说过类似的话,但别人都没在她心里留多深的痕迹,有了肌肤之亲到底是不一样的,感觉只要肯,轻易心就能贴在一起。
不知道为何,或许是因为他们已经发生了最亲密之事,在她潜意识里,那是夫妻才能做的。
当然,也有不设防的缘故,对她良善的她会不设防,而南风明灼前面表的“喜欢”言行,破了她对他的设防。
她信“喜欢”这回事——喜欢一个人,会只想对其好,又因对南风明灼要求着实不高,所以信了他的喜欢。
至于与南风明灼之间,怀藏脑袋还是一片混沌没想明白,可是民以食为天,无食走不动路,得先果腹,想不明白的事只能暇时再想,接下来他们不可能仍在此处躺着。
一切都照旧,唯独上马时,怀藏被南风明灼拉住,在她诧然不懂时,南风明灼把她拎到了身前。
已不用她掌马,南风明灼腿好了一条,策马还快些儿。
怀藏醒悟,原来当日南风明灼削拐时自己对他已没什么用处,或者说是没那么大的用了,也就是余途她将仰仗他多些,而非互相依存谁都少不了谁。
如不是想到南风明灼几次紧要关头都没有放弃她的行事,以及当下对她的态度,怀藏确实会紧绷着戒防南风明灼半路把她遗下。
夜晚入睡之前,躺在南风明灼怀里,怀藏把一切都梳理清了。
关于该不该与南风明灼又发生肌肤之亲,其实也没那么的不可以。
只是按道理讲,是不用的。
南风明灼误解了她的意思,她当时并非是说喜欢她就可以,真正想表达的是他不喜欢她对她又不好。
喜欢她对她好,到她喜欢故而甘愿,这之间还隔着一道呢。
而南风明灼说她是他的女人,划割关系这事未得他首肯,听似有道理却也是没道理。
从根源上讲,她认为她是无光阁的死士,不是真的宫中舞姬,不必信持那套被赐予谁,就该跟谁的观念。
只是这些南风明灼都不知道罢了。
其实,倘若没来找百解草,她会安安分分去南风明灼府里,等着南风明灼回京做婢做妾都由他心意,除非收到异令;
而后,倘若没有那一夜,南风明灼说她是水里的鱼的对话,她接下来的一路其实亦不会拒绝南风明灼的什么举动,因为已经发生过,再发生什么也无很妨,毕竟她当时确残留着一种,她勉强算是他女人的感觉。
因为有了南风明灼的那番话,她才分清了与他的关系,想象着自已生出来新的洁净,是以后面对他的亲昵有那样的反应。
转念想想,不自欺欺人洁净的这事,与南风明灼发生肌肤之亲也不是不可以。
相较从前,怀藏如今的性子要朗然不少。
给她的感觉,周边仿佛是从弥漫的黑雾慢慢朝向光明。她虽然练剑,却喜欢安定,即使所有人都把她遗忘。
相较恶劣对待诚然被遗忘要好些,但谁又不喜欢被温柔以待呢?
因为被温柔以待,是以她也会待人以温柔。
当然,想通与南风明灼发生肌肤之亲也不是不可以,并非是由于这温柔,而是由于抵也抵不过,以及莫名的她并不排斥南风明灼身上的气息。
似乎在相处中习惯了,甚至南风明灼能让她模糊掉不好的记忆。
不过她很明白这以及待人以温柔与喜欢是不同的。
喜欢就是想到那人会笑,高兴时想要与其亲近,受伤时想要他来安慰拥抱,可以为之付出生命,被伤到却最痛彻心扉。
如今,她什么都懂。
不过很快,怀藏发现自己又有了点这个感觉——想到南风明灼会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