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作为一个博士生,这么多年的论文训练不是白练的,各种办公软件用得风生水起,什么word啦WPS啦各种便捷功能十分熟练,多设备联动更是不在话下。
看看,看看,这都可以用来调情了。
不务正业!虽然有点喜欢,但是!
左南春在这时发挥了一个已毕业学姐加新任老师的身份作用。她脸上并不为电脑屏幕前的那一句情话所动,忽略掉加速跳跃的心脏,压下上扬的嘴角,吐出几句残忍又贴切的建议。
“虽然WPS是可以多设备联动,但更多的是读文献识别PDF的功能。如果你用wps写毕业论文,就算你格式调得再精美,也要注意转到word可能会出现格式错误哦。”
凌宇脸上开心的笑容消失了。
他低头,又在手机上扣扣,电脑屏幕上的内容随着改变。
“师姐也太小瞧人了!这些注意事项我肯定是知道的啦。今天用wps只是为了方便共享文档操作。”
\(`Δ’)/
哦,方便共享文档操作,方便调-情-骚-操作。
左南春移动鼠标,把文档界面叉掉了。
·
被校领导叫去私下聊天的并非左南春一个人。
毕业在即,有人举报凌宇的论文质疑公平毕业,这种事情一旦闹大不论是对学校还是对相关老师学生都有着很严重的影响。
还是那个答辩办公室,只不过此情此景和当时预答辩却有很大的不同。和蔼可亲的答辩老师和亲热的同学们都不在了,会议桌对面的人变成了“敌对立场”,凌宇已经尽力地保持心态平和,不让被举报这件事影响毕业,但坐在这里仿佛被人三堂会审的感觉并不好受。
他甚至不知道到底得罪了谁要举报他,当然也可能没得罪,尤其是,那些举报都是很莫须有的事情。
但事情摆在了明面上,应对也是很有必要的。
但是当天,举报人没来。
学院领导坐在一侧,凌宇坐在对面。他右手边是一沓剩余的多打印出来为了以防万一的证明材料,左手边是习惯随身携带笔记本电脑,因为经常会有换地方但是也要赶论文进度的情况。
举报人主要有两条诉求,一个是怀疑之前奖学金的公平公正性,综测之类的打分是否有人情压迫存在。另一个就是怀疑凌宇发的几篇C刊是否真为独立作者,到底有没有左老师的代笔。
合理诉求,但是忽略了逻辑。但空口说出来就太没有说服力,所以学院决定把他们召集到一起。
问题从轻至重处理。院领导把第二条综测相关的举报陈述之后,针对这一问题的辩词也开始了。
首先,作为本校土生土长的学生,左南春知道评奖学金除了学术能力还需要一些综测活动分数,这很正常。要硬往这上面靠也可以,但这就不能说是左南春的原因了,因为这一套综测规则是每年都公布的,学校同一个师门或者关系好些的师兄弟姐妹都会互相帮助做综测任务,不是什么秘密。
再者,左南春成为“左老师”也才不到一年,在此之前,她自己本身还是一个需要别人审核的学生呢,哪来的人情压迫。并且综测打分有明确的收集佐证材料环节,且本来就需要学院老师审核,这纯属无稽之谈。
凌宇有备份的良好习惯,从本科到博士快毕业所有的材料都在他的电脑里,另外定期硬盘再备份一遍。
凌宇拿出评分细则细细讲解,“这综测分为文体、社会实践和学术三个部分,文体和社会实践这块儿是必须要有院系盖章的证明名单的,大家统一标准,别人能加的大家也能加,学术部分的论文期刊评测和课题成果部分,也是经过学科组老师认定的。”
他将自己历次获得奖学金所提交的证明材料和获得的相应分数都制成表格呈现,同时还附带一份之前收集综测时学术部在群里发布的评分细则。这张表的总分加起来,比学院设定的分数还高了将近一半。也就是说,学院设的是最高分,而不是凌宇获得的满分。
连坐在一边的辅导员老师也忍不住出来说句公道话:“综测这个,其实质疑的不光是凌宇和左南春的问题,更多的像是在质疑我们学院的评测流程的公平性问题,也是是对我们辅导员工作的质疑。”
更何况,基于博士生的数量,即使他们依次文体活动都不参加,也不会没有奖学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