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有意识的时候,邢烟感觉四周昏暗一片,自己好像被一片朦胧的雾包裹,刺鼻的消毒水味弥漫在整个鼻腔
四周都是黑的,隐约听到周围脚步声杂乱,有人在她的身边叽叽喳喳的,像吵嚷的麻雀,在这寂静的刺骨的冬季里叫出了一派生机。
“啧,那心理医生是不是不行啊,现在邢烟的状态怎么这样的差……
“天灿你少说几句吧。咳,医生,请问她的身体到底是……”
“邢烟,邢烟……你快醒醒吧,不睡了……郁里联系了彭会长带拏云过来,小孩等会要是见你不理她,会哭的。”
……
郁里她们来了吗?
她们……还好吗?
“冯天灿你到底会不会削苹果,怎么都削第三个了还是这么丑……”
“我还不是怕你削到手才自己削的!”
“能不能先不要削苹果了,邢烟又没醒,前两个苹果要不是被我吃了早就氧化了……”
“……邢烟,邢烟你怎么样,网上的事我已经安排集团的人去处理了,你千万别有事……”
“西朗斯先生?!您怎么在这?”
“我好像还写过他的新闻报道……”
“?”
“……”
乱糟糟的,这群人怎么还是和高中一样啊……邢烟心里嫌弃着,嘴角却噙起了淡淡的笑。
睁眼的时候,入目的是医院白色的天花板,和自家小孩泪眼汪汪的眼睛。邢拏云眼睛红红的趴在床边,隔着被子抓紧了她的手臂,不管护士姐姐怎么劝她都不松开。
彭楚瑜无措地站在一旁,一边拉着小孩的衣角低声哄着,一边和医生解释小孩平日里很乖的……
薛凝香有些心疼地蹲下来给拏云擦眼泪,慢慢将她有些凌乱的头发梳理得漂亮。
郁里似乎与高中时不大一样了,眉宇间多了几分洒脱淡然……瞧见她望了过来,挑眉,抬手扬了扬手机,“我与报社还有事务所那边联系过了,会联合发布声明,并对网暴参与者寄律师函,所以邢烟不用太担心网上的事。”
冯天灿挂了电话从侧门进来,如释重负般地贴到薛凝香的身边,捏捏她的脸蛋。“政府那边也通过了我的申请,澄清文稿和相关声明很快就会发布的,并且联合市法院展开普法活动相关事宜。”一贯不羁的人有些抱歉地望着她,“烟烟,最近的事,受委屈了……”
“儿童福利协会也在细看最近关于儿童领养手续的拟定法案,并且对目前政府采取的些许措施提出了质疑,之后还要与代表大会进一步细化已领养儿童的保护与去留问题,”彭楚瑜跟着应声,她惯是不太擅长处理这样温情的场景,上前揉揉邢拏云的头,“放心吧,只要你快些好起来,拏云会回到你身边的。”
她顿了顿,轻声说着,眼神里有温柔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