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想起温泉池雾气朦胧时,自己恶作剧般在他后背写的字。
羞恼着去掐他腰,却被捉住手指套上戒指。
拍照员第三次提醒:“新娘把头再偏一点。”她却突然转身咬住高郁憬的耳垂:“你心跳吵到我耳朵了。”
钢印压上红本的瞬间,梧桐树上的麻雀惊飞一片。
高郁憬把结婚证塞进内袋的动作近乎虔诚,仿佛在藏一簇怕被风吹熄的火苗。
凌峰远摔报纸的声音震得茶几上龙井泛起涟漪:“才二十岁!那小子是不是给你下蛊了?二十七的老男人拐骗女大学生......”
“爸,你当年追我妈时也二十好几了。”凌元菁抢过茶夹,往他杯里添了过量的大红袍。
茶案下的手却突然被塞进个鼓囊囊的红包,金线绣的“囍”字扎着掌心。
凌峰远别过头咳了声:“那小子要是敢学我年轻时应酬喝酒......”
凌元菁慢悠悠剥着砂糖橘:“爸,你上周还夸他送的紫砂壶衬你新收的普洱。”
“那能一样吗!”凌峰远瞪眼,“那是商务往来,这是...这是...”
“这是您输给我的赌约。”她亮出手机里的录音文件,三个星期前凌峰远醉酒时打赌:“高郁憬要是能忍到元元二十岁,我给他包大红包!”
苏韵端着果盘从厨房探头:“婚礼打算怎么办?酒店得提前半年订......”
“不急。”凌元菁把橘子塞进父亲嘴里,“等六月毕业旅行,去新西兰的星空教堂。”
凌峰远被甜得皱眉,却偷偷摸出手机给秘书发消息:“把南半球所有星空教堂的资料整理出来。”
陈妤妤截屏发来消息时,凌元菁正被高郁憬按着涂护手霜。
朋友圈最新动态是张交叠的婚戒特写,配文“选修课满分攻略”,底下炸出几百条惊叹。
“你什么时候拍的?”她举着手机转身,窝进他怀里。
高郁憬顺势抽走手机,锁屏壁纸换成她酣睡的侧脸:“在你偷看我诊疗记录那天。”
月光漫过窗台上的山茶花,凌元菁突然想起什么:“婚礼等毕业再办?”
“听你的。”他吻了吻她沾着护手霜甜香的指尖,“反正这辈子,我最擅长的就是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