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就是走入大山要一天,出来要一辈子的真实写照吗?脚好疼……”王千棱眼望着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尽头,只能看见一些突出山头的绿林,感觉到了一阵头昏脑涨的悲伤。
“虽然跟我的预期没什么差别,但不要在这种地方那么真实啊……”
她绝望的一屁股坐到一块干燥的石头上,鼻腔里充斥着泥土的腥气。
在随手脱下脚上的布鞋,把鞋底沾上的厚厚的泥土和枯叶混合的杂泥在石头上刮下来之后,顺带还晾了晾自己湿热的脚心。
王千棱把处理好的布鞋放到一旁有阳光的地方晒着,一手按着腰带上挂着的刀柄,一手放在曲起的膝盖上撑着脸,眼神悠悠的扫过这片绿海。
这里多山,多林,水汽丰盛,还罕有人迹。看地形的话,确实约莫是在6区,她所在这片大陆的西南部。
在灾难发生后,当时的上层人都在那一场爆发的辐射中死去。而活下来的第一代发生剧烈畸变,连生存都成问题,那些名字就无法传承下来了。
后来一代代的渐渐缓过来后,为了更好的辨别,才从原来的政治经济中心沿着沿海划分了数字区。
不过并不准确,如果有人想叫其他名字,也不会有人反对。
毕竟是不想担责,也担不起责的草台班子了。
想到这里,王千棱嘴角露出了一抹嗤笑,神情幽幽的,带着几分快乐。
这个世界没人真的想死,也没人愿意一辈子苦难的活着。可小部分人的利益熏心之举,却累得全蓝星的人类文明为他们买单。
还好啊,还好……时间可以倒流了。
“就算不是我,也会有其他人遇见他们吧?”王千棱神情中带有几分期待,几分欢快,笑嘻嘻的穿上布鞋,继续向前了。
……
“兔七你、你要去找那个人?!打、打不过吧?万一被杀死了呢?”十四岁的男孩满脸焦急。身后躲着一个紧抓着他衣摆的小女孩,脸颊内凹,眼球突出,怯怯的望着哥哥面前的斗篷人。
兔七摘下头上的帽子,红色的眼珠子无神的看了一眼小女孩,声线没有波动的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我要杀了她。”
“都、都说不可能的吧?!”叫木树的男孩生气的屈指敲在兔七的头上,神情带有满满的担忧,“她可是一出现就跟那个危险的男人打平手的人啊,那叫神焰的火焰你也没有吧?”
兔七不听,像个固执的复读机,继续重复那句话。
木树继续念叨着,像个担心的老母亲,不断试图给兔七分析此举的不可行。
兔七依旧不听。
等到那对双胞胎来到她身后,兔七的复读机之举才稍稍改变了一下口吻,“总之,我要去找她。兔一兔二就暂时送给你了,好好指使她们去帮你妹妹找治病的药吧。”
兔七转头看向恭敬低头的双胞胎,神色淡然,“你们也是。既然是族里送予我的仆从,那么我的话就应该是第一要务。去吧。”
兔七说完,也不管木树满含焦急的视线。在确定有人保护这两傻蛋兄妹之后,小腿一蹬,跳出去了好远,向着王千棱原先走去的方向而去。
而留下的兔一兔二,则在沉默的向木树兄妹拊掌于胸鞠了一躬之后,神色漠然的站到了他俩身后。
木树清楚兔七的身份,也明白兔一兔二并不会对他们兄妹俩不轨。但他不知道的是,兔一兔二于兔七总体来说,是一伙儿的。
兔七这个兔族天赋最好的家伙想离开,她们两个天赋平平的更是不想待在那里。
不知什么时候沾染上的人类劣性,兔族那些老东西居然试图在兽族化形的人形精怪之间推行尊卑?可真是不知所谓!
历史由胜者书写,话语由强者掌控!族里那些抱着兔族三百年辉煌不放手的老兔子,等她们强大了回去,迟早一脚蹬了他们!
兔一兔二平静的表面下,一颗焦灼躁动的心跳得飞快。
而在林间快速移动的兔七也正在内心批判族里的老兔子,和让她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的王千棱。
作为在王千棱十六岁就跟她相识的兔子,兔七遭受的王千棱式洗礼,更让她鉴定了下克上的决心!
她,会成为兔族第一兔强者!让所有人都听她的话!
包括把她扔给老兔子的王千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