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黑衣男子背光面对涂良,高大的身材和猎鹰一般的眼神十分具有压迫感,让人无法分神去注意那张俊美的面孔。
涂良一脸不可置信,自己昨晚还睡了个长达九个小时的好觉,怎么一觉起来就成“犯罪嫌疑人”了。
他挣了挣被桎梏的左手,一脸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两个陌生人。
“你们凭什么说抓我就抓我,证据呢?你们是执法人员吗?”
说着涂良斜了正一脸心疼整理符纸的徐飞飞:“一个疑似半吊子天师,一个黑着脸上来就拷别人,怎么看我都不该是那个嫌疑人。”
被人往心口插了一刀的徐飞飞愤愤地看向涂良,欲要开口辩解却被盛惟行拦下。
盛惟行摆弄了一下手上的半边黑色手铐,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而后拿出证件打开给涂良看,接收到眼神示意的徐飞飞也将证件拿了出来以表身份,任由对方上下打量。
“国安部特案六组队长盛惟行,请您配合调查,跟我们走吧。”
悄悄使了点妖力的涂良确信面前的人并未说谎,秉承着配合调查的想法,将信将疑地跟上两人步伐。
安静的展厅里一时只有三道轻重不同的脚步声,而无其它声响。
涂良瞧着这俩人的路径方向像是要把自己往会议室带的样子,左想右想,才想起了昨天那个被自己一脚蹬没的贼。
该不会是那玩意在偷东西之前还做了什么吧?
大概五分钟左右,三人便停在办会议室门前。
当厚重的木漆门被打开,里面叽叽喳喳的讨论声戛然而止,涂良有些好奇地往里面探了一眼,对上两张寒蝉若禁的熟悉面庞。
“孙馆长?小齐?”
而被涂良喊住的孙馆长和齐彬眼神闪烁,下意识地站起身看向涂良身侧的盛惟行。
气氛十分诡异,徒留涂良一人云里雾里。
“二位请坐,”盛惟行向孙馆长和齐彬摆摆手,“人到了,可以开始问话了。”
“等等、等等——”
眼见着盛惟行并没有给自己解开左手手铐的打算,涂良连忙出声想要提醒对方。
“怎么?”
盛惟行假装不明白。
涂良没好气道:“手铐还没给我解开呢。”
盛惟行挑了一下眉毛,反手把另外半边手铐拷在自己手上。
“涂先生,在解除你的重大嫌疑之前,为了其他人的安全着想,这手铐暂时是不会解开了,还请见谅。”
涂良看着跟自己隔了一整个会议桌那么远的领导和同事…还有那个奇奇怪怪的天师,感觉十分头疼。
看得出来和自己手铐手的这个男人身份不低,而且对自己隐隐有些忌惮。
谁来告诉他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问话都要这么小心。
“行——问问问,赶紧问。”
涂良心情略不爽,直接拉出来一张椅子就坐下,扯得盛惟行不得不靠近了一步。
架势早已摆好的徐飞飞清了清嗓子,开始走流程。
“第一个问题,昨天下班后涂先生你去了哪里?”
“回家。”
“据了解,涂先生缺席了昨天下午的会议,原因?”
摸鱼被指出涂良有些心虚,却还是说道:“我就是去了趟洗手间,小齐知道的。出来的时候看会议也快要结束我就直接回家去了。”
齐彬点点头表示他知情,而一旁的孙馆长则是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徐飞飞假笑:“你确定你昨天去厕所一直到会议结束才出来?”
涂良直觉不对,皱了皱眉并没有说话。
“监控显示,你昨天从办公室拿了东西出来以后并没有去厕所,也没有去过会议室,这你怎么解释?”
昨天徐飞飞说完那句话之后,盛惟行立马决定回博物馆查监控,并且将刚开完会还没有来得及回家的工作人员全都过问一遍,最后通知所有人在馆内睡一晚上,还调来了附近的部分警力看守。
H省作为历史文化大省,正常开放日鹤市博物馆从来都是人满为患,盛惟行等人为了不漏过任何可疑情况,将107抵达鹤市这两天的监控全都看过一遍,直到半夜才排除可能。
换班稍稍打了个盹后着重看了开会时段的监控,最终锁定了最可疑的地方。
也就是现在正被人铐着,坐在椅子上摆烂的涂良。
齐彬眼神惊疑不定地在徐飞飞和涂良两人之间打转:“良哥,你不是说你昨天去厕所了吗!”
听到齐彬的质问,涂良有些头疼,手抚上脸说话声音闷闷的。
“我现在说我昨天就是为了早退所以没去开会你们信吗?我是说真的……”
话音刚落,他就注意到身边那位“警官”似乎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
他撇嘴看过去,盛惟行十分自然地开口道:“不是说信不信就能解决问题,涂先生你也要拿出证据才能证明。”
“可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你们真的抓错人了吧?”
孙馆长忍着面上的尴尬替他说话:“小盛同志,这小涂平时…确实是下班就走、爱摸鱼,但是从来都没耽误过正事,不论是讲解还是调解矛盾的能力都是一流。况且我看他这样子,似乎不太像被邪祟附身了,或许…咱们真的找错人了?”
“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