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涂良突然变得这么配合,盛惟行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想要看出是否有什么猫腻。
盛惟行问:“真的?”
涂良点点头,双手一摊:“左右也不会让我去做什么伤天害理、有损功德的事。”
早在一开始确定涂良与犯罪目标107毫无牵连的时候,盛惟行就开始琢磨涂良身上是否还有什么被漏过的信息能被利用。
万万没想到,这位在博物馆里担任外聘解说员、准点下班摸鱼为乐的“嫌疑人”居然有些意想不到的能力。
盛惟行眉梢一扬:“那么接下来就请我们的天降外援一展才干了。”
两天后——
鹤市郊区的一座老旧宅子里,戴眼镜的年轻人愁眉苦脸地捧着一个用符纸锁住的紫乌木匣。
“这么做真的能行吗?”
宽阔的客厅内,年久失修的吊灯已经有些昏暗不明,勉勉强强进行着它最后的照明工作。匆匆一眼并没有发现第二人的身影,直到定神一看,一个身材纤细有力赫然出现在沙发上,举措之自然,好似他就是这里的主人。
“别着急,这才等了多久。”
坐在沙发上的涂良不知从哪掏出来一串新鲜饱满的紫葡萄,慢条斯理地剥皮送进嘴里,素白的指尖很快就染上汁水。
纵使灯光昏暗,依旧看得出那是一串黑得发紫的葡萄,似有若无的甜香钻进了徐飞飞的鼻孔,他有些不争气地咽了下口水。
他已经捧着这个盒子担惊受怕地观察一下午了,生怕自己一坐下目标对象就会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出现。
“你…哥我也想吃,给我拿几个呗……”徐飞飞刚想叽咕涂良几句,又想起来自己还等着对方教自己记忆复现的法术,说出口的话麻溜地转了个弯,有些底气不足。
涂良侧目好笑地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紧张兮兮的徐飞飞:“行了,别那么紧张,保留点精力。”
徐飞飞面色挣扎,犹豫不过片刻还是抬腿向沙发走去,揪下一颗圆润饱满的葡萄直接往嘴里挤,清甜柔软、汁水充足的果肉滑进了喉咙。
“哥你这葡萄什么品种的,我居然没吃过这样香甜带着点清凉的品种。”
涂良只是笑笑不做回答。
吃过那才叫怪事,这葡萄上面附了点灵气,精神疲惫的时候吃起来自然觉得清爽醒神。
若非涂良这两天心情好,才不会这么暴殄天物地用自身妖力化作灵气浸润这随手买的一串葡萄,于他而言也只不过是口味上的变化。
涂良好生看着徐飞飞一手抱紧木匣子、一手嗦葡萄,起身拿了张纸擦手。
嗡——
徐飞飞平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清响一声,上面显示是“盛”的视频来电,于是他忙不迭地把手往自己身上印着某大牌logo的裤子上擦了擦,然后接通视频。
盛惟行那张俊美的脸很快出现在手机上,锐利的眼眸一扫。
“你在吃什么,涂先生呢?他去哪了?”
徐飞飞一时有些卡壳:“就…吃葡萄,涂先生在我旁边。”
正说着涂良伸过来一只手在镜头前挥了挥又收回去,权当打了个招呼,干干净净的手指与徐飞飞还泛着紫的指缝形成了鲜明对比。
盛惟行脱口而出:“别吃了,涂先生都没你悠闲。”
涂良轻笑出声,无声挑眉看向眼睛瞪得溜圆、百口莫辩的徐飞飞。
“不是,盛队——那涂先生他是刚刚已经吃完了小半串的分量了啊,我才吃了几个塞牙缝呢!”
“你跟人家比?”
短短六个字,对徐飞飞造成上万点暴击伤害,而他的亲亲队长还在继续。
“你可得把热心市民的宝贝古董给看住了,虽然不是赔不起,但你也不想让令堂出面吧?”
“哦……”
这一下仿佛掐中了徐飞飞的死穴,涂良瞅着小年轻眨眼间就被浇灭了气焰,心想:这富家子弟进特案组看来还有不少故事。
“城郊的那段路现在已经被警方监管,小柳目前并未传来任何消息;我在姜老先生的住处楼下,一切正常;你和涂先生那边情况如何?”
盛惟行言简意赅地叙述了现在的情况,站在独栋别墅的门口的草坪上拿着一个剪刀,装模作样地修剪灌木围栏。
徐飞飞看了一眼涂良后回答:“没有任何异动,甚至都没看到过任何路过的生物,连只麻雀都没有。”
“了解,一个小时后再统合汇报一次。”
“嗯。”
窗外树影摇曳,夏日的晚风带着丝丝凉意,从虚掩着的门口吹进旧宅。
涂良稍稍活动了一下久坐的身体,在电话挂断前淡淡开口:“盛警官可别走神了,注意安全。”
盛惟行的手指已经移到红色按键上方,突然听见涂良的这句嘱咐,还没来得及问是否有什么含义,电话就被那边挂断。
他皱眉看着手机上刚刚的通话记录,门口传来汽笛声,突如其来的直觉让他全身心都警惕起来。
落魄旧宅里,徐飞飞一脸神奇地看着涂良活动筋骨,刚想起来活动两下。
叮——
突兀的一声脆响,让徐飞飞脸色大变,连忙将挂在腰带上的迷你小罗盘拿下来,顺着指示的方向一脸惊骇地看向虚掩着的大门。
涂良淡定向大门口走去:“东西收好,‘客人’来了。”
两天前——
“你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