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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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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过渡章,日常含量超标。下章开始春季大会。

绫濑正经历重生史上的大尴尬事件。

事情要从练习赛结束讲起。

当晚,看着明显兴奋过头的佐野老师,绫濑相信曾经的“热血棒球少年”不是校长乱编的了。

佐野老师拉上了在场的所有人一起去吃特色咖喱,流金色的咖喱酱汁搭配粒粒弹牙的白色米饭,牛肉的醇香被酱汁里的洋葱激发,加上清甜的胡萝卜和大块土豆,热腾腾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谁要吃炸鸡自己点!今天老师请客!”当然回头找校长报销。所以说到底佐野老师的兴奋还是没冲淡成年人的现实。

这顿饭后,佐野老师已经变成了棒球部口中的佐野亲。

荣纯带的头。

佐野亲看起来还挺高兴的。希望他第二天冷静下来不要太社死。

绫濑无奈扶额,选择放下老父亲心态,不管在闹腾人群中心撒欢的柴犬荣,独自坐在角落喝果汁。

想喝酒了。绫濑心头痒痒,思考起趁乱偷偷点酒记在佐野亲头上的可能性。

绫濑暼向点餐区,意外发现同样游离人群外的两个人,若莱和另一个小眼睛的秀气女生,金色短发加上偏潮酷的穿搭,与文静的长相有些违和。

估计是佐野亲找来的那个负责比赛播报的人,同样也是一年生?绫濑决定不去打扰女孩子间的友好交流。

怀着又要等好几年才能喝酒的遗憾,绫濑终于等到聚餐结束,第一个跳起来准备回家好好休息,却刚巧遇到了同样起身的金发女生。

绫濑不作它想,向女生微微鞠躬示意,流程化地感谢她临时救场后,把荣纯从人群里拎走了。

第二天。

绫濑踩点进的教室,推开门的后一秒铃声响起,绫濑在心里吐槽昨天还是闹得太晚了,准备顺势把门关上。

“请等一等!”

有点耳熟的声音。好像有点太过耳熟了。

绫濑僵着脖子回头,昨晚见过的金发女生挂着明显的黑眼圈,神情复杂地走近,随后昂起头一言不发地从绫濑身边飘进教室。

绫濑想起昨晚自己那副“你好陌生人”的态度,开始脚趾扣地。

原来是同班同学吗!绫濑痛心地绞尽脑汁,在记忆的边缘搜寻了个遍,也没想起任何信息。

绫濑木着脸掩饰尴尬,回头还是问问若莱她的名字……看她的表情绝对被讨厌了!

但绫濑老社恐自闭人了,他迅速调整好心态:没关系,反正本来就没啥朋友。没关系,一年很短的。

诸如此类。

荣纯要是听了都得直摇头。

之后的两个月,绫濑每天忙着在棒球场、教室、家三点一线,自我感觉把班级透明人角色扮演得很出色。秋去冬来,转眼新年将至。

晚上七点,赤城中学棒球部的部活时间结束,成员们在欢声笑语中解散回家,绫濑一边清点他们的训练情况,一边像往常嘱咐着,“明天早上七点记得不要迟到——”

话未落音,绫濑便感觉不对,这些小萝卜头们转过身眼神直勾勾地,要给他盯出一个洞。

荣纯迅速解围,“明天已经是冬假了哦绫濑前辈。我们棒球部要继续训练吗?”

是哦,今天班会好像也讲了。绫濑恍然大悟,立刻说:“不,放假好好休息吧,是我习惯了。”

部员们松了一口气,立马作鸟兽状散去,一刻也不多停,生怕绫濑抓他们在假日里训练。荣纯惯例多留了一会,等绫濑整理好顺路一起回家。

但今天不太一样,荣纯欲言又止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提问:“那个,我之前就想问了。绫濑前辈,家里,有人和你一起过新年吗?”

绫濑的表情微微僵住。

似乎是感到直白的提问过于失礼,荣纯面红耳赤地快速解释起来:“你看嘛,我第一次去前辈家,只有负责打扫的阿姨在,而且听说前辈中午只吃便利店的便当,上次看到前辈一个人在超市买日用品......”总之独居生活的气息太过明显了!

说到最后荣纯语无伦次,大感丢脸,光速90度大鞠躬并撂下一句“实在对不起是鄙人太冒昧了!”后企图冲出场地。

绫濑回过神来满脸黑线,一把抓住了他的右手腕,“你跑什么。”强肩打者的力道让泽村稳稳留在原地。绫濑看着荣纯慌慌张张的样子,有些好笑地说,“没什么不能说的。我父母都不在国内,每年都不会回来,就我一个人过。”

泽村不逃了,他转头偷偷打量这位冷淡,但对他们又足够关心的前辈的,确认他是真的没有生气后又小声问了一句,“真的没关系吗?”

绫濑重重地点点头,按照他对荣纯的了解,他开始紧张地期待起对话的走向。

“那怎么行呢!”察觉到前辈并不抗拒他的越界,泽村一瞬间恢复了活力无限的状态,嗓门大得惊天动地:“虽然是前辈但是也是小孩子!一个人在家过新年太冷清了,来我家吧,我父母和爷爷都不会有意见的!”

27岁的小孩子绫濑苍介满心欢喜地一口答应,“好呀。”

“诶诶,这么顺利的吗?我还以为要好好说服…”泽村小声自言自语,只是寒冷干燥的晚风吹散了声音、视线和呼吸,绫濑沉浸在突如其来的狂喜中,没能注意。

“总之,那天我早上去你家接你,要等我哦!”泽村挣开绫濑的手,一溜烟跑没影了。

绫濑依然站在原地傻乐。

泽村一路狂奔回家,兴奋地对家人们宣布,“我回来了!成功了哦,绫濑前辈答应了!”

在客厅喝茶看报的爷爷第一个给出回应,“做得好!荣纯,对帮助自己的人要同等地回报!”

最近几个月内,泽村家的晚饭话题只有一个,棒球部。而棒球部里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和绫濑苍介有关。

“我找到了愿意入部的人,是前辈哦,叫绫濑苍介。”

“绫濑前辈还是捕手,打击也好厉害。”

“绫濑前辈给了我和阿信他们一张训练计划表,我明天早上六点会出去跑步!”

“其实…绫濑前辈是魔鬼的化身……”

……

如此这般,耳朵都能起茧。

于是某天,终于忍不住的泽村妈妈对荣纯说,“要不要请绫濑君到家里来呢,毕竟给人家添了这么多麻烦。”

“才不是添麻烦,绫濑前辈亲口夸我是他见过的最有天赋的投手,我们是有着相同信念的同伴!”

这么会哄小孩的吗。泽村一家面面相觑,泽村父亲重申了妻子的建议,“那就邀请他来玩嘛,新年过后怎么样,冬假是拉近关系的好时机哦。”

“新年吗?”荣纯停顿了好一会,才继续说道:“新年啊,说到新年,绫濑前辈似乎一直都是一个人住,不知道有没有人一起过新年诶。”

如果没有……好惨!富有同情心又爱热闹的泽村一家不约而同地脑补了这样一副悲惨画面:黑发的消瘦少年独自坐在冷清的空旷客厅里,只有新年节目主持人卖力地聒噪,窗外是万家灯火....

好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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