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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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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月若菜的背号是10号。作为棒球部一员的她,会在部活时间完成棒球部的常规训练;会和佐野亲去侦察他校的情报,然后绘制记分册带给没时间去现场的绫濑;也同样会和其他人角逐重要的先发名额。就算是板凳席的10号,也是不可或缺的一员。棒球部传达给若菜的是这样的气氛。

当绫濑前辈说这是令人留恋的九个月,她也由衷地赞同并为此高兴。而一周后,若菜第一次站在正式比赛的右外野上,也难免想起棒球部刚启动时,曾有过退部的幼稚想法的自己。金属球棒、皮革手套和软式棒球,这些对于若菜的意义或许早已不再依附荣纯而存在。

若菜守备的右外野距离看台很近,她能依稀听见背后球场外观众们不加掩饰的议论声。

“赤城中学的王牌左投...”

“春季大会的决赛队之一...”

“据说他们的投捕现在备受瞩目,你看,很多高中棒球的经理都来了......”

“咦,右外野是女孩子吧?”

若菜抿了抿唇,粉色的发梢被严密地压在棒球帽下。她用手扶了扶帽檐平息不安,目光里流转着清澈。

如果明年棒球部想继续赢下去的话,我一定要有所成长才行。本垒板处传来两出局的喧哗声,让若菜惊觉:或许这才是绫濑前辈让我上场的原因。

观众的声音、右外野的温度、本垒板处随时会飞来的棒球。右外野离球场的顶端很远,可以将整个棒球场收入眼底。这样的视角,这个位置,即将成为若菜未来的中学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投手丘上的投手投出了下一球,若菜紧紧地盯住击球区。

“右外野!”

“打得好远啊这球。”

“诶——小姑娘能接到吗?”

捕手的大声提醒和身后观众的骚动声前后进入若菜的耳中,只是眼睛和身体率先做出了反应。

是常规高飞球。球会落在我的左后处。

没有多余的动作,若菜精准而快速地向球的落点后方跑去。白球高高地飞着,又在最高点落下。若菜提前赶到了接球点,从后向前接住了这颗球,平稳地举起手套向裁判示意。

后方的观众惊叹挑眉,纷纷鼓掌。

“接得好。”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右外野。本职右外野手的绫濑对自己的教学成果相当满意。

“赤城中学延续了春季大赛的强势,第一局用6球让成岛中学三上三下!”

“泽村同学的投球更加完善了,球速和控球都是。”

“赤城中学提交的打击顺序比春大的时候变了很多哦。”解说拿起手边的资料,“在春季大会的成绩彻底清零的夏季大会,赤城中学会带来怎样的表现,真是期待。”

“接的漂亮若菜!”荣纯向若菜举起手套,两人的手套在空中相碰。鼓励和称赞一声接一声,若菜有点不好意思,她小声说道:“我会尽全力守备的,毕竟打击方面我可能...”

“这可说不准啊。小荣不也经常蒙中吗?”广川顺拎起了球棒,嘴上完全没停歇。而三岛木已经穿戴整齐走进了打击区。

“毕竟因为我要专注投球!打击当然就交给你们了!”荣纯叉着腰,理直气壮地回应。

在其他人猛攻打击能力的这三个月,荣纯的棒次不可避免地掉到了7棒。而绫濑也终于让荣纯接受了“投手没必要费心打击”的论调。

“泽村,你打不中的根本原因是你的身体过于柔韧,打击时很容易姿势不稳变形。要改善只能通过大量的力量训练提供稳定。

“但且不说力量训练短时间难以见效。你现在的投球很大程度上就是依赖柔韧性,现阶段的你很难做到二者的平衡。”

在五月的某天晚上,绫濑再次抓到半夜加练的荣纯。于是后面的几天绫濑都在小投手耳边念叨这两句车轱辘话。还鼓动棒球部的其他人一起,在荣纯执意加练挥棒的时候,用“小荣竟然不相信我们赤城的打击吗?”的委屈眼神轮流盯着他。

“啊啊啊我知道了啦你们别这样看着我!”如绫濑所料,一周不到荣纯就炸着毛缴械投降,放下球棒,回家休息。

身为打者当然要在场上好好爱护投手。

三岛木想起绫濑前辈半开玩笑的这句话,在打击前转头看了一眼板凳席,自家王牌果然又在蹦跳着吵闹应援,还要拉上其他人一起。

第一局只用了六球。但是大会才刚刚开始,还是不要让王牌太累了。三岛木在内心想到。成岛中学的投手面色凝重地开始投球,一颗偏高的平平无奇的直球。三岛木果断挥棒。

“哐——”

击球声在棒球场上不断响起,凑成了一支有力的打击乐。即便是对赤城中学有所期待的解说和观众,也在一棒接一棒的烟花大会中逐渐从惊喜、兴奋转向麻木。

赤城中学也有人站在应援席上,虽然没有全校应援这么夸张,但足够组成一个小小方阵。若菜的朋友兼学姐、绫濑的同班井上理佳也在。“我们这次一定会去全国。从第一场比赛开始看的话可以见证历史哦。”金发少女想起若菜将应援筒塞给她时的坚定笑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看起来这次真的能成功。

一个半小时后,裁判利落地宣布了毫无悬念的比赛结果。

赤城中学VS成岛中学,10:0五局有效比赛提前结束。投手泽村荣纯5局共64球,0四坏0被安打,完封比赛。

而在一众华丽的打击数据中,九棒的若菜虽然只是4打席1安打,但也在第3局拿下了促成有效比赛的重要一分。

看着一语不发的成岛中学队员的扭曲脸,若菜和她的队伍一起欢呼起来。

——

接下来的比赛如赛前预测一般水到渠成。在春天的败北后彻底进化的打线,和愈发稳定、控球九宫格化的投手。赤城中学一路凯歌,再次向顶峰发起了挑战。

“这场四强赛,上半区出线的十有八九是赤城了吧。”观众席上永远不缺闲得发慌的棒球迷大叔。他拿出已经划了不少红线的对战表,下半区的局势早已明朗,而下半区还差最后一场。松代中学再次倒在八强赛,被北信学园斩断了夏天最后的旅程。而长野学园也顺利进入四强,即将和北信学园上演复仇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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