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齐秋行点头。
齐阶听到陌生人的声音,结合齐秋行的话后,对当前的情况也有了判断,话语轻微地对多勒说话:“你能救我……”
“是,我能救你。”多勒微微低下身凑近齐阶,不由地也学着齐秋行的口吻说话:“等会可能身上会很痛,但只要撑过去就能活,你忍一忍好吗?”
齐阶这时能完全理解对方的话语,只是几日的昏睡和失血让他疲倦的厉害。但知道眼前人是为了救他,轻轻的点头示意。
“那就开始了。”多勒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因为后面下针的密度不仅耗费精神,对体力也是一种消磨。
他手上的三针先从脚趾扎入,再下一针,齐阶忽然就惨叫起来,但立即就咬住了牙,不让声音喊出。
多勒见状连忙说道:“痛的时候叫出来,不要憋着,会影响你体内的走气。”
齐阶正喘着大气,听闻不能憋喊,就又点了点头。他半躺在齐秋行怀中,两只手腕被对方牢牢抓紧。因为姿势的原因,他不能看见齐秋行的表情,只能感受着身后胸膛传来的跃动。
可此时此刻他很想看看齐秋行的脸,于是就将头往后仰着,直到对方歪了歪身子,才对上了视线。齐阶在如愿地看到了人后,对着他眨了眨眼睛。此时他很想对着小孩笑一笑,但身上不断传来的痛楚让他控制不住地喊叫了起来。
多勒又取了一排针,并翻身上床,一手拉直齐阶的另只脚,从大拇指上刺入一针。
痛喊的声音不断地从房间中传出。白砚川守在门口,里面传出的每一声叫喊都让他的汗毛竖立,让人一阵阵的发冷。
这种冷意是哪怕地龙烧的再火热,都无法令人温暖起来的冷意。
他不敢想象,这种连他都不忍听闻的苦痛叫喊,齐阶要如何受得?齐秋行又要如何在齐阶的身边亲眼见证?那个下毒的人知道若是没有得逞,齐阶就要遭受这种痛楚,他是会开怀大笑还是惊愕万分呢?
随着子夜将尽,房中的叫喊渐渐湮息,白砚川很清楚的知道,那不是因为痛苦而减轻了,而是因为齐阶已经无力,连痛楚的声响都发不出来了。
约莫一炷香后,多勒打开房门独自出来,一张脸上已写满了疲倦,他对着白砚川说道:“让那个大夫把汤端上来吧。”
白砚川点头,扭头看了一眼在这儿待命的侍卫。侍卫接收到信息立刻动身下了楼。多勒趁着这个当口让自己喘了几口气,看到白砚川这副不怒自威的模样,不禁问道:“你就是那个会行军打仗的将军吧?白将军?”
白砚川回望了对方一眼,没有正面回答,算是默认。而后却说了句让多勒瞪大了眼睛的话。
他对多勒说道:“你是个女人。”
“……”多勒则是不敢置信,自己这完美无瑕的身形音貌竟然第一次被看穿了。难道是因为两人身高差不多,所以他才能看出什么不同来?
白砚川对猜测的结果确定了下来,说道:“既然我爹派了你过来,那你就尽全力救人,其余的都不重要。”
“那是自然,不过你父亲可答应我了,人要是救活了,你就得答应我一件事。”多勒现在对齐阶的生死有了把握,条件也就可以提出来了。
“你说便是。”白砚川在父亲的信中也知道这事,并不觉得有什么为难之处便没有上心。
多勒说道:“我想让你教教我怎么训练军队和上阵杀敌。”
白砚川问道:“你身后是谁?”
“燕王的次子,阿姝回。”
多勒这时听见楼梯处有了动静,便又道:“将军,等我救活人再细谈吧。”
白砚川听罢便不再说话了。之后侍卫和大夫一起上了楼,多勒接过大夫熬好的汤药立即回到屋中。接下来,便是多勒所说的,让齐阶灌下汤药,让体内的两股力来搏斗,借此以毒攻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