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给他任何出去的路。
正当他要进入内屋取竹剑时,门开传来一声轻笑。
声音耳熟,在食堂时听到王梁身后两个跟班说话时恍惚在哪听过,有点像上次跟踪他的那两个人。
还好有师父来得及时。
“啧啧啧,门打不开吧,慌不慌?怕不怕?”
“他肯定慌呀,我好怕怕哦~”夹着粗糙嗓子尤为难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门外传来两人放肆嘲笑,正是昨天王梁两个手下。
温玄黎平时跟他们几个少有接触,估摸着是昨天食堂的事,王梁仗着背景来作威作福惯了,只不过大多数都在背地里。
其他人就算有怨言,碍于家世背景也不好说什么,且王家有个闭关的化神老祖坐镇。
灵洲大陆能修到上乘的修士本就不多,倘若家中有个化神修士坐镇,整个家族都没人敢惹。
忽然一股浓重的烟味窜入鼻腔,饶是温玄黎再冷静此时也显露出慌张,毕竟只是个十四岁孩子,且没有修为傍身,他那点练气修为还不如留点力气。
柴火燃烧烟透过破旧的木门缝里钻进来,随之就是燃起的噼啪声。
温玄黎上前锤门:“你们要干什么,灵剑宗有规定,残害同门是要被逐出宗的。”
“哈哈哈,谁叫你惹了不该惹的人。”王梁手下丝毫不畏惧,这种事他们干过不止一次,小小杂役弟子而已。
“你就在里面好好享受吧,我们过会再来看你。”说罢俩人勾肩搭背头也不回地走了。
浓烟从外源源不断渗透进来,温玄黎忍不住强烈咳嗽,他掏出手帕迅速将茶壶的水倒在手帕上,捂住口鼻。
环顾一周,唯一的窗口都被他们封死,温玄黎强迫自己冷静,他要见到师父,还要师父想起他。
绝不能轻易死在这。
明月峰常年下雪,雪薄而不化。
木屋本就干燥,再加上那两人特地找来的干柴,火势很快蔓延前厅。
温玄黎从枕头下拿出匕首,来到离火势最远的墙角。
这些年自己闲暇时的修炼倒让自己修炼的练气,平时宗门发的基础入门书籍他并没有落下。
找准墙最薄弱处用匕首不停攻击。
火势的高温让他额头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温玄黎顾不上擦干,只找准目标处凿击。
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墙体被他凿出一个洞,老旧墙体不堪一击,再用点力就坏了一个大洞。
钻出去时,温玄黎额头和手臂被木刺划出几道口子。他无瑕顾及伤口,找到放在水井边的木桶打水,提着满满一桶水过去泼在燃烧的木屋上。
然而只是杯水车薪罢了,整个木屋很快被大火全全包围。
烈焰的灼热感扑来,他不得不远离。
远处,刚离开的两人,瘦子望了后面被大火覆盖的木屋:“哎你说咱不会被发现吧,我还是有点担心。”
高个子不在意的啧啧两声:“放心吧,这会大部分人都在广场参加招生会典呢,哪有时间管个杂役弟子的死活,就算发现了又怎样,咱老大是什么人,怕啥!”
瘦子点点头:“有道理。”
凭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浇灭火势,温玄黎退至高温影响的距离,眼睁睁看着自己住了七八年的木屋被大火吞没。
他的家,没有了。
倏然,天空中飘起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落下。温玄黎惊疑抬头,几丝冰凉在脸颊化开,他伸手抹了抹。
多少年,倚月峰不曾下过这般大的雪。
大雪纷飞,他有些睁不开眼,当他看清时,眼前景象让他瞪大眼珠。
无数雪粒砸在大火中顷刻间化成冰珠水,火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下来,直至熄灭,最后水再凝成冰。
温玄黎瞪大眼,跌跌撞撞跑过去,大火未能烧掉全部,前厅只剩下几根木架子。
里间被烧掉了很多,好在雪水浇灭及时,放物品的箱子完好无损。
广场。
端坐台上身着道服的掌门忽而感到什么,朝一个方向望去。
旁边长老出声问道:“掌门,发生了何事。”
越景用神识探过去,脸上神色几经变换。
“倚月峰触发了最后的防御机制。”
“掌,掌门,你说什么!”要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啊!
掌门神识里瞧见抹青色身影赶来。
“没什么,你听错了。”
长老:“……”掌门今天心情似乎不错,还有功夫逗他玩。
倚月峰大雪持续小半柱香时间,火势侧底浇灭后,天气又恢复原来的模样。
木屋大部分被烧得焦黑,他愣愣看着眼前的一切,指骨暗暗握紧。
难道这群人就可以仗着家势无法无天么,就可以随意破坏他人家园吗!
这是他在灵剑宗唯一的家。
季云遮回来便是看到这幅场景,一人呆立在烧黑的木屋前一动不动,他的头发凌乱,衣裳还有破洞,显得格外狼狈。
季云遮刚渡完雷劫,修为稳固化神中期,来不及想多余的事,为了赶上最后一天,季云遮一刻不停御剑而来。
可惜不是渡劫境,不能瞬移回去。
当他火速赶到倚月峰时,山脚下的小木屋已经被烧的黢黑,剩下残肢断瓦
木屋前面还有一点未燃烬的柴火渣,不难想象刚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