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盛宪威胁他们?”
海瑾朝摇头,“这倒不是。三年前第一个女子失踪在这里之后,盛宪是应下了替他们搜寻女儿的,只是每次报案后,这些报案的百姓家中都会突逢意外,时日一长,他们便不敢报案了。
旁的也就罢了,单说此事,也没人去往盛宪身上去想。”
都是些寻常的百姓,就算猜到也无力抗衡。
楼槊雪是唯一一个。
苏云漪眯眼,沉声道:“这么说来,或许这些女子失踪是盛宪和他背后之人所做的,我总觉得,这或许是同他夜里离府的事情有所关联。”
海瑾朝点头,“那便只等三十号那夜了。”
“去吃点东西吧。”赵无坷坐在一旁说道。
海瑾朝应好,而后离开了。
门‘吱呀——’一声合上了,苏云漪眼睛盯着桌上的灯,她道:“我怎么感觉不对劲?”
赵无坷靠在椅背上,“哪不对?”
“盛宪在这里欺压百姓是他惯常的行径,他是林民詹的人,所以他做这些事情也无所顾忌。可在这件事上,他却充作一副好人面孔,让人根本就不会往他身上想,若非我们遇见了楼槊雪,恐怕我们也会和百姓们一样,顶天了也只是对他有些怀疑。”
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总觉得有什么答案就要浮现,可又觉得心头像是有数根羽毛又轻又快地扫过,她又来不及抓住。
看她面上苦恼焦急,赵无坷轻声说道:“这件事情,他不想让旁人知道,也不能让人知道。”
“其实他背后还有另一个人?”苏云漪走到他身旁,瞪大眼睛看着赵无坷,“他也在保护那个人,不让旁人发觉?”
赵无坷抬眼,女子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询问,瞪眼的样子不禁让人觉得有趣。
他站起来道:“没错。”
“谁啊?”
“不知道。”赵无坷如实回答。
苏云漪抿唇,她脑海里闪过白日里盛映月同她说的那些话。
当时的画面浮现,她看向赵无坷:“你说盛映月会不会知道一些什么?”
“你今日同她出去,她没全都告诉你吗?”赵无坷看向她。
“她倒是想说,只不过当时……”苏云漪话到一半,抬眼看向赵无坷,“盛宪现在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赵无坷摇头,“我不……”
他话未出口就已经被苏云漪拉着往外走去了。
女子的手冰凉又柔软,力气却是极大,赵无坷不敢让她触及自己手腕上方,他用力挣开她,“怎么了?”
苏云漪低头,看一眼自己的手,语速加快同他解释道:“是我冒犯了,但我们得快点过去,我担心盛映月会有危险。”
……
盛映月从街上回来后便一直待在房中,一直到了戌时,盛宪便回来了。
他甫一进来,她就看到了他手上握着的鞭子,她动作一颤。
盛宪冲池兰使了个眼神,房中瞬时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女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她攥紧衣襟,抿了抿唇。
“跪下。”盛宪瞪了她一眼,转身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
盛映月却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怎么?你是聋了!”他说着,抽动手中鞭子甩到了少女身上。
她也没躲,直直挨了这一鞭子。
往常他来,盛映月是不敢不听从,今日实在是反常。
盛宪也不多想,走到她身后抬腿便将她踹翻在地上,“养不熟的白眼狼,你还真的以为来的那几个人真能帮你?还敢跟我耍心眼。”
腿骨和地面相撞,盛映月忍不住吃痛一声,她抬眼看着眼前的男人,语气里有些挑衅:“能不能,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罢她轻笑一声,“不过你这么急着过来,是害怕了?”
她刚说完这话,就硬生生地挨了盛宪几巴掌,嘴角渗出血也仿若未觉,讽刺道:“你害了那么多人,现在才会怕?”
盛宪冷笑,“怕?到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你还真当你自己是什么好人啊?”
他拔出匕首,缓缓蹲下身子在盛映月耳边轻声说道,“我能做到这些本就少不了你的帮忙,就算此事公之于众,你在天底下人的口中也落不了一句好。”
他说罢,匕首抵在盛映月的喉咙处,“不过你实在是太不听话了,真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