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前不久答应我的,是可以直接叫姐姐名字的吧。”
饭桌上,姐姐正享受着自个碗里花生馅的元宵,闻言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是啊…不过怎么了嘛?”
“我可不可以…”话还没说完,我的脸就先烧了起来,都怪姐姐那么认真地盯着我。我只好偏过头,结结巴巴地继续说:“可…可不可以,叫…叫你…月啊?”
“什么?”姐姐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啊?”我被吓一跳,以为她生气,支支吾吾不知道自己该再说什么好。
姐姐却轻轻拉过我的手,攥着,柔声道:“不是的,不是的,满满乖。姐姐不是生气了,只是你说得太小声了些,我有点没听见。你刚刚说,要叫我什么来着的,嗯?”
“唔…我想,想叫你月……”
“是哪个字呢?”
“是月亮的月!”我回答得很快,是看着她明亮的眼睛说的。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回到了小时候,眼前的也正是耐心教我识字的姐姐。
我还记得八岁,有天的午后阳光正好,和煦的风穿堂走巷,接着就路过了我们家的院子。姐姐正和我一块乘着秋千荡来荡去,看着斜挂在西边墙头上的太阳一点一点的落下。她指着远处的一片绯红的烧云,告诉我有关天上的东西。
告诉我那轮白月,虽不抵烈日的余焰,但高悬在极高极高的天边,是一颗永不坠落的景星。
回过神来,才听姐姐说:“是那个月啊。可以啊,我很喜欢满满给我取的这个字。”
“不过呢”姐姐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是光喊一个月字嘛,会不会太单调了?”
好像也是。
我低头沉思半刻,猛地一抬头:“那就叫阿月好了,叫你这个行不行?”
姐姐没有回答,只是笑意盈盈地歪了歪头,眨了眨眼睛。
明市的雪来得很晚也很少,可是每次的气势都很足,下雪时就像漫天飘着霏霏云雾。趁着落日后的降温,飘向各个寥廓的街道。
姐姐在熟睡。
我去洗澡的时候,她还在客厅看着一部老片子,不过不知怎的盯着盯着就被浓浓的睡意裹挟而去。还忘了找床厚实的毯子,整个人兀自地蜷缩起来,一小团的。
还好我洗了澡出来看了看独自待在客厅的她一眼,要不然就凭着突然降雪的傍晚,绝对会让她明一早就得喷嚏连连。
帮姐姐盖上一张柔软的毛毯之后,我盘腿坐在了沙发前的地毯上,靠着她,继续看她未看完的影片。
那是部零三年出的名叫《真爱至上》的电影,瞟了眼从手机上搜出来的简介,我了解到这男女主分别是刚上任不久的米国宰相,以及担任在想私人秘书的年轻单身母亲。
此刻影片正播放到一组副角的感情线上。
那个明明内心对新娘子喜欢得一塌糊涂却从不表现、甚至逃避与她见面的摄影师,在为朋友婚礼上的新娘子拍完照后,举着一张又一张白哦大自己内心深藏爱意的卡片,展示给新娘看。而当最后一张卡片为自己的感情结尾后,他释然微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