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星期六,没上课。
天气意外的晴好,显得一派仲春的祥和。我就坐在阳台的摇椅上,一面晃着一面瞧着那洗脱去灰蒙的天空。偶尔天上游过一朵鱼,捉迷藏似的,躲在远远街道边的红瓦楼后。
这朵云就像满满一样,怎么样都躲着我。无论是吃饭,还是碰巧在走廊上见着一面,都吝于与我说话。
原本就只有两个人的家,因此陷入长久的沉默,变得越发安静。
她不肯来找我。
一日两餐依旧是她一首操持,每天也照例换着花样去烹饪不同的菜色。但不一样的是,如今她只会在门外喊我几声,连房间都不进。甚至有时会从门缝塞进一张纸片,上面写着“吃饭”。
一板一眼的陈述,任凭我把纸片翻烂了也没能看出一朵花来。
她不再和我说话。
像是为了贯彻冷战的一切,她减少外出活动的频率,甚至是更改时间。有一次熬夜赶课件,就曾听到她走过我门前的脚步声,短暂的停顿后,然后离开。之后再听见,就发现从门缝塞进了又一张纸片:“睡觉”。
就连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时也一样,她快快地赶,我慢腾腾地嚼,只能听见筷子敲击在碗边上发出的清脆声音。没有任何交流,她又很快地蜗居在她自己的世界里。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明明这件事是我一手造成的,也同样获得了自己所期望的效果。可是这样的疏远,我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开心。
该怎么办呢,我上网搜索着如何让冷战中的两个人和好。
无数的例子可没几个有值得去实施的意义,我边看着边分神苦恼地想着,不知不觉却睡着了。
等我睡醒,天边地云已挑染上几丝赤红,低垂到旷阔的云野,像年青的女子挥着离别的泪巾,送走最后一抹余晖。
而身上早已被人盖上一床薄被。
困,还想再睡一会。
我眯了眯眼睛,裹紧了被子,身体蜷缩起来,在栖身的摇椅上寻了个较舒服的姿势。
可刚打算闭眼睡下,就听见有人说:“姐姐…不要在这里睡。”
我艰难得睁开眼,是妹妹。
她不是不想和我说话吗,我心想。却听到她回答说:“对不起,姐姐除了我就没有别人了,我不该这样任性和姐姐冷战的。让姐姐梦里也那样难过,我真的很抱歉。”
原来我迷迷糊糊地把心里所想的在梦里念出来了。
我去拉她的手,她没在躲了。
“我是姐姐,这件事也有我的不对。”我说,“本来亲姐妹之间就是该亲近点,是我太敏感了。”
我这样说着,一下子抬头,却看见她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感情流动着,可因由着我说的话而一瞬间变得黯淡。我仔细回想自己所说,好像没有哪句话是不对的吧。我没有多想。
“那,那就和好咯!”
我勾了勾她的小拇指,然后重新闭上眼睡觉。
“姐姐!”
“嗯?”我睁不开眼,实在是还有些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