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倩和我是三年的同事了,教日语的老师不多,除了我和她之外就还有一个男老师。办公室里不止我们几个,隔壁桌就是英语系多出来的老师和我们拼办公室。
虽然一天下来也会聊几嘴,但我确实也不爱提起家里人。
我挠了挠脑袋:“这个嘛……因为我们家是单亲。”且让我把一切罪过都推到家庭身上。
我假装难过地叹了口气,然后说:“常言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我想,如果我这样说的话,李老师估计就不好追问下去了吧。
不过李老师好像不太吃这套,还是继续问着:“那你妹妹呢,是个怎么样的人?”
颇有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气势。
我恨!
“我妹妹是个……”我斟酌着如何描述我印象中的她,是要直接说她是个很聪明的孩子,还是通过什么别的间接表达。
我忽然想起我十七岁那年,有次和她一块出门,当时我骑着电瓶车,刚想起步回家却发现动不了,我不解,又在试了几次。后来下了车才发现,原来是她的脚卷进去了,我好不容易才弄出来,而那白皙的小腿上不出意料多了几道划痕,满满却坐在后边座位上是一声不吭。
真是个笨到连疼都不会说的孩子,我从那天就深信不疑了。
所以我信誓旦旦地说:“她是个很笨的孩子。”
“啊?”李老师有些懵,但看着我如此笃定,将信将疑地再问着:“那带着她出门一定会很麻烦吧?”
我再次回忆着。
那些她还没六岁,就被我指示着去洗碗或者晾衣服,而我啥也不干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事忽然浮现脑海……
所以我连忙否认李老师说的麻烦,“她很乖的,一点都不麻烦。”
毕竟要说麻烦,我才是那个家里最懒的人……
“家里就你们两姊妹吗?”
李老师递给我一张纸擦汗。明市五月底的室外直受太阳的暴晒,也真的是热得很,于是我接过来狠狠擦了擦脸。
“嗯,我十八岁父母就离婚了,所以我不喜欢谈论家人。”
心底却希望她不要再问了,因为我很想回办公室好好吹空调。
“那你有没有你妹妹的照片啊?”
照片?我记得好像是有那么两三张的合照。
“怎么了?”我问得有些惶恐。
“我有一个弟弟……”
我感觉我的血压立马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