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云熙和另外一个保镖要不是亲眼所见,听到都觉得是天方夜谭。
此时想逃却已来不及,晕倒的保镖被那道神秘力量毫不留情地扔出了房间,另外两个遭受同等公平的待遇,先掐脖子弄晕,然后一起扔出去。
关云渡恢复了一点力气,从地板上爬起来,他高兴地大笑着,将房子所有窗帘全部拉开,让灼人的烈阳毫无遮蔽地照了进来。
只见屋子中间一道黑烟在他眼前快速消散,关云渡盯着那缕最后消散的黑烟,心中畅快无比,扯着嘶哑的喉咙大笑:“傻子,我可以杀你第一次,也可以杀你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啊哈哈哈……这回死透了吧?活该!活该哈哈哈哈……谁让你缠着我?”
关云渡总算出了口恶气,得意地低笑了声:“啊~这不得开瓶香槟庆祝一下?”
他走到酒柜前,拿出最后一瓶酒,用开瓶器熟练地打开后,对着瓶口就是一通猛灌。
醉生梦死,没有比这更快活了!
关云渡现在身体太差,喝了几口就醉倒在地板上,这一整天又昏睡了过去。
半睡半醒间,他的身体被一道强壮高大的身影压得动弹不得,冰冷湿黏的触感让他恶心。
随即而来的剧烈晃动让他几乎嘶哑地哭出声来,像是溺水之人紧紧攀附住那只在海中急速前行的巨鲸。
“求你……停下来!”关云渡哀求着,却不见他有丝毫怜悯。
“你,你要怎么样才会放过我?我真的承受不住了,我好难受……”
他如梦呓般地祈求与哭泣,终于让他温柔了许多。
关云渡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半,屋子里的灯全熄灭了,他看了眼手机管家,欠下的水电费他缴不起。
他疲惫地从床上爬起,拖着这幅丑陋怪异的身躯,不着寸缕地走进了浴室。
盥洗池里还有未放干净的积水,他洗了把脸,抬头看向镜子,幽暗的光线里,他透过镜子看到身后如影随形的鬼魅,倒吊在墙上,银白的长发倒拖在地,尖锐的指甲划过墙壁时发出细微的嗞嗞声。
啊~有点遗憾,原来烈日也杀不死它。
他好像已经麻痹了神经,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嘲讽道:“丑鬼,想到你的孩子跟你一样丑,每天都在我的肚子里蠕动,真的很恶心。”
这句话好像刺激了它,那鬼魅快如一道残影,眨眼就贴着他站在了他身后。
冰冷潮湿叹息声在关云渡耳畔轻颤,那只青白、冰凉、修长的双手穿过他的腋下,将他紧紧纳入怀中。
关云渡已经不再如之前那样害怕,因为他知道,它不会要他的命。
镜子里那张青白、爬满红色血丝的脸,依然十分恐怖,它猩红的双眼似是要滴出血来,但过了一会儿再看时,镜子里的脸已经化作了青年俊美的模样。
“夫人,我现在好看吗?”它低沉的嗓音如大提琴磁性的颤动,极具蛊惑。
关云渡混不吝的邪笑了声:“你不会照镜子吗?瞧瞧你那鬼样子,还是很恶心!”
它表情变得狰狞,似乎生气了,面前的镜子因他愤怒的能量波动,‘咔’地一声碎裂,镜中昏暗的影子变得斑驳。
“你曾经说过我好看!”
“我几时说过?”
它沉默不语,似乎有些受伤,默默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月光笼罩的黑夜里。
之后的两天时间,它没有再出现。
关云渡只觉得好笑,之前他用尽了办法,都不能让他离开,原来骂它丑鬼会伤它自尊心。
他把值钱的东西去黑市当了,交了水电费,吃完外卖准备休息,突然关家的那位老爷子打电话过来了。
真是稀奇!
关老爷子有五个儿子,六个女儿,一大家子人,他亲生父亲在关家排行老三,是个风流种,他们这一支除了他和关云熙在族谱上,其他私生子都给钱打发了。
有时候家节团圆,关老爷子都不一定记得他是谁,关家不缺优秀的继承人。
因为从小就被这种父权压迫统治,关云渡虽然性情放荡不羁,但没有胆量反抗关老爷子的命令。
“过两天家宴,你回来一趟。”
“爷爷,我是云渡,您是不是打错电话了,您要找的是云柏吧?”
关老爷子语气平淡,“你和云柏都要回来。”
“啊……”
“怎么,你有别的重要的事?”
“不是,我会回来的。”
恭敬地挂断了电话,关云渡浓眉紧锁,太反常了,他紧绞着十指,皮搓得通红。
晴了大半个月的G市,迎来了一场台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