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休沐的日子,东嫤还是没能放出来,卜家三兄妹齐聚在家,商量着去看看东嫤,要是能说动将军夫人松口就万事大吉。
去到将军府见过老夫人才知道,这一回祝妍责罚认真,不愿一再退让,以免东嫤往后心存侥幸再生事端。
三个小家伙只好拜别老夫人,去悬济医馆找江笠阳。
老神医允了几个玩伴出门同游的请求,江笠阳想起之前东嫤的提议,于是一行人去饶味轩吃点心听说书,听完再去空旷处扔弹珠玩投壶。
休沐日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还没尽兴又到分别的时间。
卜家三兄妹回到家,听闻晋王为小女办生辰宴,卜相打算带小孩子去热场子。正好三个月后小郡主会和东嫤一同入学,想来这次东嫤也会出席。
对门将军府的马车已经先行一步,于是卜家三兄妹也拾掇一番坐上了赴宴的马车。
江笠阳这边回到医馆复习了前几日学过的知识,刚收完院子里晾晒的药草,就见今天缺席了游玩的东嫤鬼鬼祟祟摸进来,江笠阳扶着正要关上的院门一阵无语。
“愣着干嘛,快关门呀!”东嫤拎着小布包直直往里走。
江笠阳依言关门回到屋内,“大晚上你怎么跑出来了,不是禁足么?”
“就是要晚上才跑得出来嘛,”东嫤放下布包坐到桌前,“快给我倒杯水,我把剩下的饼子吃了。”
江笠阳一时有许多疑问,但见东嫤狼吞虎咽地把炊饼往嘴里塞,只得先倒杯水给她。
“你慢点儿吃,别噎着,没吃饭偷跑出来的?”
“啊,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她们去晋王府吃席不带我,我可不得赶紧溜出来。”
东嫤把饼子含嘴里边嚼边咽,喝了两壶水才送下去。
江笠阳看了看布包上的泥土草屑问:“你带包出来做什么,玩离家出走,还这么脏,摔了?”
说着就拉起东嫤袖口查看臂肘。
“没有,爬个树还能摔,也太小看我了,背着爬麻烦,我扔出来的,”东嫤拿过布包拍拍土打开,“这是我入学的东西,明天打算跟逯儿一起溜进学宫去。”
“怎么没直接去找逯儿,舍近求远来我这儿做什么?”
江笠阳去拧了帕子给东嫤净手,早知道她打定主意要去上学,也不再说什么。
“正好来找你有事儿,你看这个,我让奶奶写的信,来找神医婆婆给盖个章。”
江笠阳接过书信,只见其中简述了推迟入学的原因,只说是生了一场病,又因孙儿实在好学,希望能如期入学,上面还有个镇国将军的章。
东嫤,好学,真敢写。
“你这个章是怎么盖的,没道理同意上学还禁足啊?”
“偷我爹书房的章子来盖的。”
哇,好大的胆子,镇国将军的章也是能随便盖的?江笠阳虽说跟随先生出入钟鸣鼎食之家,对勋贵行事乖张也见怪不怪,但总是能被东嫤刷新认知。
“你……真敢盖。”
“这回有奶奶帮忙,我可不是大逆不道,走快找婆婆盖个章,盖完我还要去找逯儿呢。”
镇国将军的章不够,还要加盖悬济医馆老神医的章,做万全准备,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怕不能如愿入学。
“别急,章子在我这儿呢。”
“哈,还说我,你不也拿神医章子!”
江笠阳翻个白眼懒得跟她贫,“平时出门义诊都是我帮师父盖章,所以章子就放我这儿了。”
说着就去柜子里拿印章印泥,边拿边接着说:“说起来今天逯儿他们休沐,还打算去替你求情呢,结果连面都没见到。”
“我听奶奶说了,所以我就出来了嘛,快快快,盖章。”
东嫤猴急归猴急,还是在一边压好信纸,等江笠阳工工整整地盖上,盖好后喜滋滋地收起来,又拿出一小包蜜饯打开。
“上次说的蜜饯给你带来了,尝尝,”说罢系好布包,拿了一块蜜饯丢嘴里就往外跑,“我先走了啊!”
江笠阳习惯了也不留她,跟在后面走出来准备重新关门,“黑灯瞎火的,你慢点儿!”
晋王府里华灯初上,宾客往来络绎不绝,各方官员与晋王见过礼纷纷落座。席间未见东嫤,东卜两家碰过头才知道东嫤这次并未出席。
“本来看她最近都安分,想着可以放她出来和一同入学的郡主提前认识一下,她倒好,给我爬树!居然又想溜出去,着实气人!”
祝妍接过酒杯,一口灌下肚和傅孟嫣吐苦水,自家崽子怎么这么皮。卜逯儿和卜正阳对视一眼,心照不宣,果然还是翻墙了啊。
吃过饭小辈们围到偏院去看杂耍,晋王小女性情温和,不多时也与大家熟稔。一群孩童兴致勃勃,只卜逯儿不能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