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是坐相府的马车,还是坐将府的马车?”
“逯儿家两个人乘车,我家就我一个,我蹭车就好了,多方便。”
越明鸥点头道:“东将军是会省事儿的。”
“这关我爹什么事?”
“别误会,听闻东将军在朝堂上也率情至性,不拘小节。”
这客套话说得莫名其妙,还听得人牙酸,江氏大白眼就要重出江湖的时候,卜正阳从正门冲了进来。
“怎么这么慢,还说去找你们呢!”
看清越明鸥之后连忙上去行礼,作为丞相之子,礼数方面可一点儿不马虎。
越明鸥笑嘻嘻免礼后上了自己马车,扬长而去。
东嫤坐到车上还气不过,“什么人啊,真是!”
卜逯儿及时转移话题,“你们的节目讨论得怎么样了?”
东嫤果然被转移注意,“还没想好道具呢,铁剑耍着威风,木剑耍着轻巧,各执一词确定不了,怎么点火也成问题,想了些招式不知怎么衔接。”
卜正阳也头疼道:“简言之,就是这么多人花这么多时间,也没讨论出有用的东西。”
看来排演节目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也不算完全没用,明天下午我们有武夫子的课,去借几把剑来试试,要是能行就去找工匠做材料。”
“行吧,找木匠还是找铁匠就交给你决定,明天确定好道具,等放学就开始编动作吧,东一招西一招太散了,休沐回来没几天就是庆典,也没多少时间能练。”
东嫤点头同意。
还好夫子们顾念庆典日即将到来,不会布置太多作业,接下来几天晚些回家也都能应付。
心里装着事,自然会嫌时间过得慢。
好不容易等到武夫子的课,东嫤直奔操练场去借剑,一番说明连课业都省了,与几个组队登台的伙伴在一旁舞剑试手。
其他人正常上课,越明鸥在藏书阁快泡发霉了,也趁天气好过来活动筋骨。
季昌明是会装乖的,本来盯着东嫤的方向看,察觉到越明鸥的视线,立马假装无意闲看,转头去练拳。
越明鸥其实没看他,因为运动中叆叇容易掉,她没戴,离得远了看不清人脸,此时正与卜逯儿聊天。
“约好休沐日出城的时辰了吗?”
“还没有,不过阿嫤晨起要练功,应该是巳时出门。”
卜逯儿与越明鸥慢悠悠对练,硬把拳法推成了太极。
“那我到时候直接去你家门口等吧,出城也要经过,坐我的车还不用被盘查。”
“好,你这几天都会在藏书阁抄书吗?”
“当然,尽快把手上这本抄完了,好拿回去温习。”
“阿嫤和二哥这几天放学都要留下来排演,我正好去藏书阁找点事做。”
“好啊,来帮我的忙,有个人聊天还不闷。”
正聊着,就见东嫤耍完剑过来找她们。
“怎么样,道具决定好了吗?”越明鸥也听说了表演的内容,因此十分好奇。
“不能用铁剑,他们耍到后面举不动,有气无力的不好看,还是木剑轻巧,附火也方便。”
“你们打算怎么附火,就算是木头要燃起来也没那么快,刷油燃过头又容易断。”
越明鸥无端联想到烧火棍,那玩意儿舞起来效果很一般。
“简单,火把见过吧,把浸了油的布缠在剑身上就行,不过要用火折子来点,点火动作怎么融进剑舞里才连贯,我还得想想。”
卜逯儿建议:“不如,把火折子嵌进剑里。”
东嫤问:“怎么说?”
“火折子就是将易燃物混松香硫磺,卷进特质竹筒,揭盖见风自燃,如果将剑身当作竹筒呢。”
“对哦,只需要一个小机关揭开盖子,就能自动点火燃起来了,比用火折子方便流畅。”
越明鸥也觉得这个方法可行,“舞动剑身就能燃起来,这倒是个好法子。”
“回去就找木匠做出来试试!”东嫤大喜过望,又去抱住胳膊一顿夸。
越明鸥忍不住笑话她:“得亏是有逯儿在,不然你都凑不出这台节目。”
东嫤一点儿不羞,“当然啦,逯儿是我的智囊,我俩天下第一好!”
还挺骄傲。
道具确定好了,就一切好办,编动作排演显得简单许多。把找木匠设计图纸、制作道具的任务交给院子里的哥姐们帮忙去做,东嫤就等着拿到样品与伙伴们练手。
那群得了任务的仆从们,对东嫤这次节目也上心得很,张罗着做图纸、找材料、找木匠,期间还根据东嫤排演的反馈改过一次机关,紧锣密鼓地筹备。
接连几日晚归,卜逯儿在藏书阁里古籍都抄了小半本,大家才终于在休沐日前一天,热热闹闹地将一切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