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严轩侧头望向他:“你推崇武事?”
“非也,文武都不可偏废,纵是天下太平,习武亦可以强身健体,不至如臣这般手无缚鸡之力,连个自保能力都不足。”
宋严轩突然轻快地笑了几声:“如此说来,你可有意与我学些剑术?”
许适之也侧头看向他笑了笑,必要时学会自保还是很有必要的,如今他与二皇子走得甚近,他不敢保证背后的人不会向他开刀。
此后路行中他们停驻扎营时,宋严轩便陪许适之练剑。
虽练得并不算很精,不过防身边小贼倒是绰绰有余。
练累了便回了驻扎之地此刻沈芝意和沈芷萱等人都围在篝火边吃食烤火。
夜色如墨,篝火在山野间“噼啪”作响,火舌舔舐着干燥的木柴,火星迸溅。
沈芝意翻转着手中插着鱼的杈,抬眸看了眼走近的许适之嫣然一笑,橘红的烟火映着她的面庞,眼底却藏着三分倦色。
她确实很累,最近真的发生了太多事,不过好在都是有惊无险。
她将手中的烤鱼递来了许适之:“吃吧,练了许久定饿坏了吧。”
许适之在她身侧盘膝而坐,目光又落到她单薄的粗衣关切道:“冷吗?”
沈芝意扬唇浅笑,摇了摇头,却未语。
许适之也笑了笑接过鱼,那鱼被烤得鲜香四溢,肉质细嫩。
一口咬下去鲜美极了。
而篝火另一边的宋严轩看着沈芷萱烤着手的鱼,轻笑地夺过她手中的鱼,“以前在军营中,也会时常烤些野味吃,沈娘子不如尝尝我的烤鱼?”嘴上轻声地念叨,时不时还抬头睹眼沈萱芷。
沈萱芷此刻已羞红了脸,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向他,可嘴却勾着一抹微孤,在宋严轩低头烤鱼时,望着他的侧颜。
在火下被照得菱角分明,火焰忽明忽暗,也同他的脸忽闪忽闪,让她不禁对他有些好奇。
好奇他的生辰,他的喜好,他以前的时光,但又怕不妥终究并未问他半句。
宋严轩并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却见她始终沉默,便自顾自聊起了年幼时的一些事,“小的时候父皇不准我习武,我因此挨了好几顿打,但父皇见我冥顽不灵,便懒着管我了,后面呢父皇见我确实有这方面天赋才开始培养我……”
他说完故作轻松地笑着望向了沈芷萱,但见她拧着眉望着自己,有些慌乱:“怎么了吗?”
他说这些本来只是想与她套近关系,脑子一热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便胡扯了些,可却见她这般神色一时懊悔不已。
真的钦佩自己的愚钝,说这些干嘛,倒是显得自己真的有些冥顽不灵。
“二皇子。”她轻轻柔柔的声音打破了宋严轩紊乱的心绪。
沉思了许久她笑了笑:“不过还好能如二皇子所愿,能习得这身真本事。”她心疼他小的时候学自己的喜好是这般艰难
宋严轩看着她这般明亮的眸子,心脏狂跳不止,唇角上扬,原来这便是春心荡漾……
对面的沈芝意与许适之望着两人相视一笑。
风渐凉,篝火依旧炙热,照亮着四人。
在边角坐在的沈青阳望着自己的两个女儿正成双成对的坐着,心中无限欣慰,他又望向皎洁的明月轻笑了。
他看出了宋严轩对沈芷萱的含情脉脉。
其实他最不放心的便是沈芷萱,她从小最为懂事,什么都不会去争取总是谦让,相比沈芝意,她会争取自己想的东西,并不会亏待自己。
所以沈青阳从来不会催嫁,因为他知道若是要她嫁,她便会嫁,但她却没有自己的想法。
二皇子望着会疼人。
虽然他也想过若是嫁入皇家或许也会面对很多,但他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大女儿眸子是那么得闪……
月色渐渐褪去。
翌日一行人抵到了汴京,沈芝意偷偷摸摸地先离开了队伍,先去了“福寿双全”铺。
她不方便与他们一起,孟晓梦定会在官道迎着他们,她目前也并不知道母亲是否认出破绽来,她打算先去看看她的铺子是否在经营。
到了铺子,果然已开门了,她踏进了铺子内,望着在里面忙着的芸儿与铃儿,有些欣喜。
知道定是瞒不住母亲多久的,但对她们还愿意为她们继续这般隐瞒下去很是感谢。
“沈……,”芸儿正包着手中的糕点,抬头看到一身男装的沈芝意有些惊喜,随后望了眼身边的客官,改口道“郎君?”
暮色下至,闭店后沈芝意与芸儿铃儿一同回沈家时,芸儿将店内近况以及孟晓梦已经望出她并非在家内,但是只称她扮男装去访食方,并未将她去益州如实告知。
沈芝意听了笑了笑:“辛苦了二位,也是十分感谢。”
两人一同挽住了沈芝意:“沈二娘子,我们也要担心死你了。”
沈芝意摸了摸两人的头,“不会再有下次了。”
随后便是女声轻盈的嬉笑声……
这般欢快嬉笑声中她的脑海不知怎么突然响起了一抹阴恻恻的男声。
完了……
每月十五!
沈芝意神色凝重道:“近日可有人什么古怪之人来过店内?”
两人见她突然严肃起来有些疑惑但回想一番并未想到什么,并相互望着对方摇了摇头。
铃儿忽然似想起什么道:“二娘子莫不是在忧心那日来的皇子?”见被说中的沈芝意一直盯着她,等她说下去便继续道:“他并没有来过。”
嗯?他会这么好不找茬,但转念一想或许也如她一同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