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我隗聃瑞宝,保颜效果甚佳,我看王上日理万机,宵旰不怠,恐于肌肤有损,特来贡献给您。”
隗聃使臣朝关礼浚微微欠身,在大殿之上扬声而言。其身形相比于众臣略显瘦削娇小,但气质却不输于任何人。
只见那使臣轻轻扬了扬手,随从立刻出现在殿外,双手捧着一只精致的拳头大小的礼盒,躬着腰身缓缓行至使臣身侧。
关礼浚拧着眉,双手撑着腿部,身躯稍稍往前倾近,看使臣的眼神透着一丝犀利,道:“使臣的意思是,本王肌肤已衰……”
关礼浚的语气虽不算重,但大殿之上却无故弥漫起一股压抑的气氛,可那使臣却不知所觉,反而出声打断了关礼浚,不紧不慢道:“王上,我的性子直来直去惯了,若是哪句实话冒犯了您,还请勿怪。若我猜得没错的话,王上如今已近四十了吧?”
“胡说,王上才三十五。”张固瞅了使臣一眼,严肃纠正道。
使臣侧头看向张固,道:“这位大人果真严谨。”
张固默默地挺直了腰板,眼睛虽看着使臣,眼角的余光却时刻盯着座上的关礼浚,他回道:“对于王上之事,自然不能马虎。”
很遗憾,张固并未得到关礼浚的赞言,反而使关礼浚眼中的情绪更显复杂了。
使臣又道:“不管如何,一年一岁,十年十岁,百年百岁,年一过便长一岁,肌肤随年岁而易,即便是王上,也不会过了年便小一岁。我献此宝并非嘲讽王上年老色衰,而是预祝王上容颜不变。”
谭巷扭头望向身旁之人,问:“苏大人,你见识得多,你可听过此宝?真有此功能?”
苏大人点点头道:“有所耳闻,此宝在隗聃的确妇孺皆知,家家户户常备,传言效果甚佳。”
尤此立在关礼浚左侧,站姿虽端直笔挺,可那眉宇间却透露着疲倦。
昨天被系统告知不可长居在家,但外出又不知去何处,也没朋友可邀。之后就怨起王上不要他上殿,还嫌弃这是个闲职呢。谁知道今早天未全亮便被拽出来站军姿了。
他循声望向苏大人,在心中问:这又是谁?
系统:“苏汇吉,鸿商使,掌管对外贸易,维护商贸往来秩序。”
使臣一听苏汇吉的赞言,嘴角溢出一丝自豪感,“其实我自十三岁时便开始使用此面泥,在外交涩均没人看出我真龄。我认为此等好物不应只限于隗聃闻名,理当使天下尽晓。”
随后指着自己的脸颊,道:“诸位瞧我这皮肤,看上去有多大年龄?”
一人道:“我看使臣应有十九了吧。”
使臣摇摇头。
“二十?”
使臣又摇摇头。
“二十三?”
“二十八?”
眼见几人均未猜中,张固抖抖袖子,随口道:“总不会三十了吧?”
使臣轻轻一笑,似乎正准备公布答案。然而上下唇刚一分离,声儿未发出,便被人抢答了。
“三十二。”
此言一出,大殿上瞬间迸发出一道道难以置信的议论声。
同样诧异的当然还有使臣,他循着声音抬眼看向这个答出正确答案的考生。
尤此并未着统一官服,虽一袭素白,但浑身散发的气质还是让人无法忽略。
使臣的目光在落到尤此身上之后,脸上的表情便由惊讶转换成了“这就合理了”,笑道:“尤术士,久仰大名。”
尤此尚未言语,关礼浚欣慰上脸,笑道:“我们尤术士的名声都传到你们隗聃了?”说罢,又扭头看了一眼右侧的但旦。
尤此心中啧啧两声,这王上还是个盯妻怪?这都盯了几次了,再坚固的蛋都要被叮破了吧。
这么想着,他的目光便顺势投向但旦,只见但旦低垂着头,并未回应王上的眼神。
想来是不好意思吧。
话说,但蛋的缝开了没?他额头上的印记……
王上不会有那种倾向吧?
系统:“咳咳。”
经系统的提醒,尤此正色起来,微微欠身,道:“王上,无关我名声,而是公主见闻广博。”
使臣先是一愣,随即又摇了摇头,笑道:“这都被尤术士看出来了。”
尤此微微一笑,赞道:“公主男装扮得很好,我之所以看出来,是公主此前的豪言壮语,还有举手投足间难以掩盖的皇族气派。”
“原来是隗聃公主亲临,”关礼浚看着尤此,诘问道:“尤术士,你怎不早说?”
尤此连忙躬身回:“王上……”
关礼浚挥了挥手,朝着一旁宦官吩咐道:“还不给公主赐座。”
隗忆拒道:“不用了,我还要去邻国,便不多耽搁了,”说罢,便向身旁随从递去一个眼神。随从当即了然,遂将宝物奉给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