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这会儿路上已经没人了啊!
尤此环顾四周,确定了一下大概方位。这里距离尤府不远,他要是大喊一声,禾丰他们应该能听见吧……
“你这怎么说得好像我吃了你的肉一样,”尤此淡淡道:“我那次不过就是拽……”
尤此话未言尽,就见土匪毫不顾忌地将衣物脱下,两条黝黑的猩猩腿便冒犯地闯进了他眼眸。还未来得及掩住双眼,那土匪又迅速卸下里裤,根本不给他眼睛反应的机会。
尤此现下第一个念头是:完了,眼睛脏了!
然而下一刻,他的眼睛便新添了一件新奇见闻。
土匪那根原应该大剌剌地暴露于眼前的蜡烛并未如期出现,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块白色的布带。那布带之下并无柱状,而是一个低矮的树桩,以及萎缩的果子。布带平铺向后延伸,紧紧绕了臀部一圈。
这土匪的……被切了?
“你断了我的后代,”土匪重新套上衣物,“竟还如此……”
尤此拔高声调:“喂!你别冤枉好人啊!我看你的脑子也被切了吧?你也不想想……”
“哧”一声脆响,刺断了后续的言语。
尤此身子微微一颤,缓缓垂下头去,只见那把大刀已然深深地刺入了自己的腹部。鲜血滴落在地面,与那油汁混合在了一起。
他身形一晃,向后倒去。就在他中刀的同一时刻,一道寒光闪过,土匪的胸口瞬间被刺穿。
魏各利落抽回长剑,那伤处顿时汩汩涌血。奇怪的是,那创口有些大,皮肉翻卷,仔细一看,像是被两把剑同时刺入,创口相互交叠才形成的。
“尤术士!”魏各身形一闪,正欲伸手扶住尤此,可没想到却与之发丝擦臂而过。
尤此摇摇晃晃地向后倒了一半,突然身形一顿,细腰轻轻回弹,重新站直了身子。他的目光欣喜闪烁,口中低喃:“美人……”
魏各沿着尤此的视线看过去,并未瞧见尤此口中的美人,唯有那个双眼圆瞪、嘴唇圆张的土匪,正大口大口地喷射鲜血。
尤此将护在手中的两只竹筒递给魏各,目光直直地望着土匪的方向,问:“禾丰呢?”
魏各接过竹筒,回:“还在……”
“砰”一声,土匪重重地掉落在地,瞬间通向了生命的尽头。
任往扔掉手中沾血的短剑,捂着腹部快步奔至尤此身侧,擦拭手上血渍,眼中满是愧疚与心疼,“对不……”
尤此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抓任往的手臂,轻轻一笑,柔声道:“又见面了。”
魏各听见剑器掉落在地的脆响,下意识看向地上那把凭空而落的短剑,还未来得及去细究,却发现那把剑炳有些眼熟。
他微微蹙眉,下意识探向后腰,那果然是他的短剑。可是那把短剑分明一直被他别在后腰,并未使用,怎么会掉在那里?还沾了血?
尤此紧紧抓住任往的手臂,目光灼灼地盯着任往。眸中全是痴迷与欣喜,完全没有表现出一丝中刀之人该有的痛苦。
相较于任往此刻的神情,好像受伤之人不是尤此,而是任往。
“你为什么不能在我想你的时候出现?”说着,尤此克制不住咳了两声,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温热的液体从嘴角渗出,“每次都在我狼狈的时候……”
但凡尤此说一个字,那伤口便会随之吐血。
任往忙不迭捂住尤此的腹部伤口,嗓音里带着疼意:“别说话了,你现在……”
魏各搀扶着尤此的右手,却见尤此一直往左边倾身,口中还在自言自语,他忍不住出声:“尤术士,你……”
尤此只觉腹部一阵一阵剧痛猛然袭卷,他虚弱地摇摇头,“不行了,坚持不住了……”说罢,便朝着任往的肩膀一歪,安心晕了过去。
魏各迅速将尤此扶进府邸,全然不知自己的背影此刻正映在一双幽深的眼睛里。
那人从角落中迈步现身,径直走到土匪的尸体前,朝着身后的手下,吩咐道:“找个地方将他埋了吧。”
“公子,我们管他干什么?这人活该!谁叫他不听你话,见色起意,如果那次听你的话将尤此杀了,他也不会……”
“我知道他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