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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哈托尔的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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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斩杀叛军的太阳神,此时正躺在阿芙纳鲁拉的身边静静睡着。他的呼吸均匀起伏,看起来睡得很熟。阿芙纳鲁拉偏过头看他,金色的眼底倏地划过一丝冷意,她慢慢抽出手,想要覆上阿图姆的脖颈,心想着,也许一用力就可以掐断。

但理智制止了她的下一步动作。

白皙瘦弱的指尖划破空气中的微尘,僵僵地停在空中,迟钝一秒,才又缓缓地缩回了绵白的薄被中。

许是阿图姆太过警觉,一点细微的动作都能被他轻易感知。刚放入薄被的手被一双宽厚的大手包裹,阿芙纳鲁拉下意识一扭头,直接撞进了阿图姆漆黑深邃的眼底。阿芙纳鲁拉怔怔地看着他,被握住的手轻轻一颤。

晨起的微光顺着亚麻薄纱钻进寝宫中,不暇片刻地尽数镀在阿图姆精致的面庞上,他轻勾着嘴角,慵懒地冲她笑了,仿佛并不知道阿芙纳鲁拉心中所想,从薄被中抽出另一只手,温柔地用指腹摩挲着她的面颊。阿芙纳鲁拉为这突如其来的温柔一瞬间失神,随即想到昨夜萦绕在耳边的名字,她回神,只是淡漠地望着他,以此回应他颇为暧昧的目光和动作。

“早上好,阿芙纳鲁拉。”阿图姆说道,目光在触及到阿芙纳鲁拉到金色眼眸时,微微闪烁着,眼神中似有几分热切又有几分遗憾。

他也明白,她不是伊瑞特。

原来他宠爱的每一个女人都像极了伊瑞特。贝斯特娇媚的身段和雾蒙的眼睛,哈托尔闪耀的银发和柔美的神情,甚至是不知名的女神身上某一处的细节...还有她自己拥有的那双和伊瑞特一模一样的金色眼睛。

闪耀又迷人,可爱又可悲。

每当阿图姆凝视着她的眼睛出神的时候,阿芙纳鲁拉都明白,他在透过她的眼睛寻找另一个灵魂,另一个与她阿芙纳鲁拉完全不同的灵魂,那是他心爱之人伊瑞特的灵魂。

伊瑞特会用怎样的眼神回视他呢?至少不会如她这般空洞又迷茫。

在阿图姆灼热的注视下,阿芙纳鲁拉不自然地撇过视线,开口道,“放过阿努比斯和奈芙蒂斯吧...”

阿图姆眸光漆黑,平静的眼底毫无波澜,阿芙纳鲁拉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或许是觉得刚才的语气不够软,她便继续解释道,“奈芙蒂斯病了,病的很严重...”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僵硬,干干巴巴地解释着,“能不能,帮帮她...”

这也许是这些天来阿芙纳鲁拉最服软的时候,阿图姆盯了她一瞬,才缓缓开口道,“我会派医师为她医治。”

“那...阿...”

“阿努比斯回不来了。如果你还想他活着,就乖乖呆在我身边。”还没得到阿芙纳鲁拉的回复,阿图姆又一次将她拉入怀中,摸着她的脑袋,对她说着话,语气是难得一见的温和,“你的眼睛只需要看着我。”

阿芙纳鲁拉僵硬地靠在他的怀里,明明是太阳神的怀抱,可她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整个身体如坠冰窖。

“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

阿芙纳鲁拉开口道,“奈芙蒂斯...”

“奈芙蒂斯我会派人照顾,这几日你都不要在再出门了。”

阿芙纳鲁拉起初不明白他的意思,追问了两句,但显然阿图姆并不想解释,只是敷衍了几句就转身离开了,取而代之的是端着丰盛早餐款款走来的侍女。阿芙纳鲁拉有些茫然地望着窗外阿图姆离开的身影,忽然意识到,阿图姆的确没必要对一个可有可无的替身解释什么,一种寂寥感油然而生,她对神界的一切都感到无所适从,若说从前留在神界是因为阿努比斯在身边,可现在她没有任何留在这里的意义。她想离开,想要回到人间去,哪怕那里饱受战火,她也还是想要回到那里。阿芙纳鲁拉想着,打定主意起身往殿外走去,却被迎面而来的神侍拦住了。他们例行公事般冷冷地开口,像是宣读对她罪状的审判。

“没有王的命令,你不能擅自离开。”

金丝裹挟碧空,圆日悬坠其中。金光闪耀天际,轻云落于池中。太阳神殿的圣景是极致的璀璨。黄金楼阁,白银封顶,宝石点缀,轻丝勾勒。若有幸步于殿中,便可见流淌在后方的万里碧波,高大葱郁的绿色植物掩映着刺目的阳光,树荫间洒下点点斑驳。阿芙纳鲁拉坐在空荡寂静的宫殿中,呆望着窗外充满生气却又一成不变的景致。从前会有身着金色纱裙的侍女环绕园中,为花草浇水施肥,可如今却统统被换成了带刀的神侍,他们会在固定的时间来给她送饭,像看守犯人一样,寸步不离的把守着这里。

可是为什么?单单是为了困住她?并不用如此大费周章...

又是整整一月,阿芙纳鲁拉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囚犯,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罪。有时候,阿图姆也会赶上饭点来陪她吃饭,他几乎夜夜都在她身边。恍惚间,阿芙纳鲁拉会觉得躺在身侧的男人是昔日里那个阳光开朗的少年,但每当这时,阿图姆总会睁开那双黑沉的眼睛,神色淡淡地望着她,但又像是可以一眼看进她心底。

太阳纹身蚀骨的痛感还在继续,这也是阿芙纳鲁拉愈发憎恨阿图姆的原因之一。

起初,阿芙纳鲁拉不肯理他,不止一次想要知道再次限制她自由的原因。但他并没有回答。太阳神不想回答或是觉得没必要回答的问题,就可以不答。显然,阿芙纳鲁拉是后者。神明没必要对人类解释什么,何况他是神王。到后来,阿芙纳鲁拉也渐渐麻木了。

阿图姆每日回来时,神色总是带着些几分显而易见的倦容。尽管淡到微乎其微,但阿芙纳鲁拉还是闻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浓浓的血腥味。

此时的阿图姆坐在大理石面的方桌前,若有所思地把玩着手中的玻璃杯。但片刻后,脆弱的杯壁会为他指尖的碎片。突来的爆裂声吓得阿芙纳鲁拉把手中刚刚剥好皮的紫葡萄掉在了地上。她想起身去捡拾碎玻璃和葡萄,却被阿图姆抬手拉住了。

尽管阿芙纳鲁拉很抗拒,但阿图姆还是不由分说地把她抱到了怀里,说道,“吓到你了。”

阿芙纳鲁拉本能地对他的触碰感到厌恶,鼻息间涌入令人作呕的血腥。但阿芙纳鲁拉不能推开他,只是随他抱着,任由他将重新剥好的葡萄塞进她的嘴里,慢慢咀嚼着。这人间来的紫葡萄刚入口时甜丝丝的,可此刻却只剩下了酸涩,溢满整个口腔。

“甜吗?”阿图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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