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伸手抹了把眼睛,再抬头时神情已然彻底冰冷,她伸出脚来重重的踹上老人心口:“个老不死的,给老娘滚开!如果不是你,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从头到尾,她只看了老公一眼,就迅速的收回视线。
俗话说的好,升官发财死老公,有这些钱,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等出去她就买套大房子,再找个俊美的男人改嫁!
她怀揣着满怀的金子,意志坚定,甚至有些明媚的朝着大门外走去,因为抱着期许,心里还有点美滋滋的。
兴许是想象中的未来太美好了,妇人居然在这个致命的关头放松了警惕和防备,她见众人都抽不开身,就大剌剌的伸手去拉门。
浑然不知开门时发出的细碎吱呀声,惊醒了某个离她很近的狂徒。
男人赤红着眼,想起接下来可能要面临的糟糕处境,原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更是全面崩盘。
他手持着沾血的沉重铁棍,悄无声息的靠近了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高高扬起,猛然落下。
这次没人帮她挡了。
在锐利的风声里,铁棍敲上了她的后脑,发出邦地一声沉闷声响,女人的眼神一下就茫然了。
她无力向前倾倒,躯体落地时扬起大片灰尘,金子从女人怀里滚落出来,零零散散的铺了一地。
彼时她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匍匐在地时,还试图挣扎着伸手去够不远处的宝贝,眼见着摸到了。
女人眼里骤然亮起惊人的光,但很快,一双军绿色的草鞋踩上了她的手。
是打她的那个男人,男人的额头也在先前的争斗中被打破了,现在满头是血,情况说实话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但这并不妨碍他伸手揪起女人的头发,使劲往地上撞,甚至踩着手的脚也没挪开,不住的用力碾压,骨头与地面接触,发出令人牙痒的怪异声响。
儿媳妇眼里的光很快消失了,手无力的垂落下来。源源不断的鲜血从这具躯壳里流出来,打湿了周围的空地。
男人却没收手,而是笑容癫狂的继续先前的行为:“你不是想让俺死吗?贱女人,贱女人!俺就让你先去死!”
等到只剩下一片血肉模糊,他才满意的放开手,弯下腰来捡地上的金子。
就在这个时候,斜方劈过来的斧子径直砍上了他的腰,霎时血便飚得三尺高。
在副本世界里,系统的视力远比玩家要好,小企鹅看着看着,不住打了个寒噤。
它揪着宿主裤腿的爪子不自觉紧了紧,卡进拉链的间隙里,让它有些疼的同时,小企鹅突然有些想看看计划这一切的宿主是个什么反应。
小企鹅抬头却发现,宿主在笑。
是那种没什么情绪,眼底冰冷但很愉悦的笑。这到底是开心呢,还是不开心呢。
不懂就问,于是小爱开口了:“亲亲,你在想什么?”
余一左手拿着望远镜,饶有兴致的看着远处的惨烈场景,回答时有些漫不经心的残忍:“先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看戏啊,你专心一点。”
小企鹅:?
它又问:“亲亲,你不觉得很血腥恐怖吗?你...没有阴影...吗?”
余一这才暂时抽身,奇怪的看了它一眼:“为什么要?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底下仍然在发了疯似得争抢。
金子在不断的转手染上新的血迹。
没人能成功拉开那道门。
余一伸手朝着虚空中随意的点了点,“那个老家伙拿了我的东西,却不干活,有这个下场是罪有因得,真以为我的钱有那么好拿?”
“作为金主,我可不是什么慈善家,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给自己找不痛快?”
话虽如此,余一的神情却因为望远镜里的情形暗了暗。
这些村民们下手都极狠,打起架来像是没有后顾之忧似的,看起来毫无顾忌,不管不顾的。
唯独村长,他看上去似乎格外惊慌,一个劲的往后退,缩在角落里的箩筐后面,即使痛得脸色发白也没吭声,只无声的瑟瑟发抖。
这和他预料中的情形又有些不一样。
余一再顾不上系统的无聊问题,拿起望远镜细致的观察起来。
他眼尖,很快就在来回的巡视中发现了不对。
那些躺在地上不住哀嚎的人们,以及使劲挥刀打斗的村民,胸口似乎都鼓鼓囊囊的,边缘处露出白色的一角。
余一的神情彻底冷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重重的咳嗽一声:“好了!都闹够了没有,祭典快到了,都是多年的老邻居了,何必为了这些小钱伤了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