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的船在江中相碰,林昭谦看着船娘正要递给杏花船桨,一步跨到船上,夺过船桨,神情冷漠道:“这船归我,银钱翻倍。”
船娘被吓的一惊回头看了自家郎君一眼,只见他对她安定的点了点头,船娘扶着昏死梅焉欲进船舱。
“我说这船归我。” 冷冽的声音从船娘身后传来。船娘扶着人僵在原地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岳赢一步跨到船上,温柔笑语对着船娘说道:“林大人有家室要处理,咱们先扶着她到你相公的船上,大人说了价钱翻倍自然便少不了你的。”
船娘又看了她相公一眼,船夫对她点了点头,意思就照那个郎君所说。
船娘和扶着梅焉上在岳赢的帮助下上了另一艘船,林昭谦冷睨着江里的人,嘴角冷笑:“我今日就要看你怎么游回梅县。”
杏花笑意晏晏欲望岸边游,林昭谦抬起木桨拍在水面上,杏花被吓脸色发白,可怜无助的望着他:“爷~” 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林昭谦眼睛一瞪:“游。”
杏花瘪嘴,一声不吭地往前游。
一个时辰后,江里的杏花脸色煞白的望着似巨斧劈开的峡谷,只觉得有气无力要坠下去,林昭谦这时伸出船桨,杏花一把搂住被林昭谦拖拽到船上。
浑身湿漉漉的杏花瘫坐在船头,大眼睛扑闪扑闪含着泪珠,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一脸委屈倔强的望着他。
他半蹲在她面前,用手轻佻她的圆圆的脸蛋,轻声:“你不是要做有趣的事?”
杏花大大的眼睛中一片茫然。
江风吹过峡谷,平静的江面泛起层层涟漪,一直独行的小船无人撑桨,轻摇慢晃地随波逐流,江风卷起散下草帘一角,想散去一舱的灼热浓情,却吹得失神的杏花恢复了几分清明。
杏花额头冒着晶莹汗珠,眼尾殷红,面颊更是红润似落日,她低眸的看着紧蹙眉头的林昭谦,双手无力撑在他的腹肌上,他抬眸透过风卷起的缝隙欣赏起峡谷两侧的悬崖峭壁,一个转身将人按在身下,低头看着轻声呓语的人。
“买卖很划算,嗯!” 眉毛轻佻。
杏花点头,小船在江中下沉一瞬,杏花又闭眼摇头,林昭谦冷笑。
江风过舱就将帘子放下,推着摇晃的小船在缓慢前行,小船时而激烈下沉,时而轻摇慢动。似乎随风起舞。
过了一会儿,林昭谦卷起帘子,拿起桨撑船前行,回头看了一眼发髻凌乱,圆脸红润,黄肩半露,打鼾的杏花,眼中闪过餍足。
西运河码头,船夫和船娘站在船上时不时望向乐陵方向,这时身后有人问道:“大人他们还未回来?”
船夫回头一看是岳赢:“还未回来,按照最慢的时辰算这会子也应该回来了。”
岳赢:“大概是有事耽搁了。”
低头掏出一两银子递给船夫:“这是答应你们的银钱。”
船夫这岳赢递来的银两没有去接,反而老实回答:“客官是说翻倍,但你这给的也太多了。”
岳赢笑笑:“拿着吧,剩下就当耽误你们时间的赔偿,也不知还要等多久。”
船夫看了船娘一眼,船娘对他点了点头,船夫收下:“若是以后再与客官相遇,我定不收您的渡钱。”
岳赢温润一笑,眼睛看着运河,这是一座小船缓慢的向他们驶来。
船娘看着熟悉的船笑道:“应该是他们回来了。”
小船慢慢停靠在码头旁边,林昭谦一个跨步上了岸,杏花颤颤巍巍的从船舱走出来,看着船头和岸边的距离,脸色青白,羞愤的瞪了一眼林昭谦,林昭谦淡漠折返船上,将杏花抱上岸松开,走到船夫面前递上银两。
船夫憨厚一笑推手拒绝:“方才那个郎君已经结过帐了。” 一边说一边往后看去,“哎,人呢?刚才还在这呢?”
林昭谦闻言收起银子转身离去,杏花则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
船夫和他娘子也在码头等了一会儿,遇到几个要去乐陵的客人,便撑着船离开了梅县。
杏花跟在林昭谦身后回了县衙,铁成站在县衙门口,看着林昭谦回来疾步上前。
“大人,岳郎君带回来的姑娘已经请来黄大夫救治,大夫说是受到惊吓,需要安心静养,可是县衙里已经没有多余的地方放人了。”
杏花一瘸一拐的走到他俩面前,听着铁成的话低声嘟囔:“那就先把她放到牢里,等有空地放再把人放出来。”
铁成尴尬地看着林昭谦。
林昭谦瞥了她一眼:“你要的人你自己做主。” 大步迈进县衙。
杏花圆脸一垮看着铁成:“县衙真一点地方都没有了。”
铁成皱眉想了想:“小厨房那里到有个杂物间,收拾收拾倒是也能住人。”
杏花:“那你就跟铁牛把那杂物间收拾出来给她住。”
铁成欲言又止:“可是。”
杏花冷笑:“可是什么,觉得那姑娘长的那么漂亮,住那里委屈了是吧。”
铁成不语,确实是有这个怜香惜玉的想法。
“不住那里那就扔牢里,你看着办吧。”
铁成无语怎么就他看着办了,看着杏花一瘸一拐的进了县衙,也不在言语,跟钱仗招招手。
钱仗跑了过来:“哥,啥事?”
“带两个兄弟将厨房放置的杂物间收拾出来,在往里搬张床给刚刚带回来的那个姑娘住。”
钱仗皱眉:“那个姑娘住哪里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铁成:“你哪来那么多废话,住哪里是你能说的算的。”
钱仗轻声嘟囔:“哥,你今天吃炮仗了?”
铁成抬腿踹了钱仗一脚:“赶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