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我以为然!”高洋正中下怀,下令将元氏之人全数诛杀,一时遭难的有几十家数千人,东市血染,漳河尸飘,元韶本人被关在监狱活活饿死。
拓拔焘看到此等惨景对高洋恨之入骨,可是自己无能为力,所以借口生病请假在家闭门不出。刘义隆首先想到的是元琦珪,斛律光远在边关,元琦珪独自在家带着儿女,见了刘义隆就知来意,反而先开口道:“师父不必担心我,我是女子虽姓元却作不得数,一点事都没有。”
“元家遭此灭族之祸,你人没事心也没事吗?”
元琦珪愤然说:“我心里有恨有悲又能怎么样,老师没听说外间常山王妃家都改姓高了吗?”
刘义隆开解道:“这也是权宜之计,明哲保身罢了。”
元琦珪泪涌,伤心道:“罢罢,我家人在河阴都死尽了不用等到今日,我现身为人妇也不想这个元字了,你想姐姐贵为皇后,元韶又是驸马,元家高家还不是自家杀自家,前朝之人合当死。”
刘义隆虽然为她心疼不忍但听她言语甚是通透自己也没什么好劝的了,元琦珪反嘱咐刘义隆,”陛下喜怒无常师父在朝中要小心。”
刘义隆失笑:“我人微言轻陛下不会为难我的。”
家中拓拔焘坐在廊下擦剑,见刘义隆回来,问:“斛律夫人好吗?”
“比你好,人家虽是女子眼界比你高!”
拓拔焘扔下剑生气道:“这些年高洋的所作所为还算是个好君主吗?以前你以前你佩服他,现在你还佩服吗?”
刘义隆对有些事也不能理解,但他是曾为帝王的人,看事情的立场不一样,平淡道:“这是私事,我做臣子佩服君主是文治武功。”
拓拔焘心道:“等着看吧,有一有二,将来不知能干出什么事呢!我就不信高洋比我强,我一定杀了他!”就捡起剑又擦了起来。
两人正说话,外间老仆带着赵道德进来,两人还没来得及起身,赵道德抢先道:“陛下来了,快。”
刘义隆起身高洋已到了院中,拓拔焘廊下坐着一动不动,刘义隆上前见礼,高洋说:“不用多礼,桃枝的病好了吗?”
刘义隆为其遮掩道:“还是不精神没好利索。”
拓拔焘这才起身下拜,“陛下。”
高洋打量了他一番:“是没好,这脸色不好,精神也差。”自已径直到书房坐了,向刘义隆吩咐:“上酒来!”恐老仆一个人来不及,又不放心拓拔焘独在高洋跟前,刘义隆就让拓拔焘去厨下先端了两壶冷酒来,高洋当茶一般喝着,刘义隆又从老仆手中捧过热酒和菜,“不知陛下驾到,请恕不周之罪。”
高洋看是煮鸡蛋和煎豆腐,又结合四下所见,说:“卿家中甚简朴,是过日子的样子。”
刘义隆惭愧道:“是臣下怠慢了,请陛下不弃用些。”
高洋是行过军吃过干粮的人,并不见怪,“这有什么,有酒就行。”说着又喝下一碗酒,赵道德在旁忙给添上,刘义隆拉着拓拔焘都在下首候着,高洋看着两人拘谨的样子不由好笑,问拓拔焘:“桃枝你是天天跟我的,怎么如此生分!”
要不是刘义隆在拓拔焘立马就能上前砍了高洋,可就算心中恨得出血,因为刘义隆的原故他也生生忍住了,他知道前脚杀了高洋后脚刘义隆就会因自己而牵连获罪,今生无论刘桃枝做什么,刘珉都不能全身而退,想到这儿他挣开刘义隆的手,虚弱地向高洋道:“小臣精神不济病中看陛下都不甚清楚,所以只敢下面侍奉。”
“你快些好吧!”高洋真心道。
拓拔焘俯首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