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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08 摘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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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这热闹劲儿。”醉梦红蹲在石阶上笑个不停,朱色裙摆垂到水里,惊起几尾银鱼。冯广坪怕她着凉,悄悄把披风盖在她身上,却换来猫儿似的回望:“假惺惺。”嘴上嫌弃,身子却往他身边挪了挪。

觅瑶倚在罗景珩肩头,望着漫天星辉与满湖灯火。远处醉梦泠正指着天上的银河,粉色裙摆晃成温柔的涟漪;觅佳和李屹川蹲在角落,亮黄色衣角沾着泥土,不知在研究什么新奇玩意儿。夜风送来醉梦媛的娇嗔,她金色披风上的灵猴刺绣在月光下活灵活现,正追着偷吃桂花蜜的徐怀瑾。

“这样的日子,若是能一直下去就好了。”觅瑶轻声呢喃,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玉猪佩。罗景珩将她搂得更紧,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傻小猪,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他说话时的热气拂过耳畔,惊起一池涟漪,也惊起她心头的小鹿,扑通扑通,撞碎了满湖月光。

忽有细密的鼓点从院外传来,惊得众人纷纷探头张望。小加加赤着脚蹦跳着跑向角门,白色裙摆沾满草屑:“是杂耍班子巡街!”刘阿肆慌忙追上去,手里还攥着她遗落的绣鞋。醉梦熙双眼放光,白色披风猎猎作响,拽着大风便要翻墙而出,却被醉梦香一把揪住后领:“翻墙像什么样子,走正门!”

聂少凯早将马车备好,黄衫猎猎的醉梦香利落地跃上驭座,豹齿坠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醉梦甜抱着食盒钻进车厢,橙色围裙上还沾着糖渍:“正好把没吃完的柿饼带着!”燕子严紧跟其后,细心地垫好软垫。车厢里顿时挤满了人,醉梦红蜷在冯广坪身旁,朱色裙摆与他的粗布衣衫交叠,时不时用猫爪似的指甲戳他腰间。

觅瑶被罗景珩扶上车时,粉裙扫过车辕上的铜铃。她刚坐下,便被醉梦泠拉到窗边。九妹的粉色裙摆浸着夜露,发间别着的贝壳发饰轻轻摇晃:“快看!”只见街道上灯火通明,杂耍艺人踩着高跷穿行而过,火圈在夜色中划出赤红弧线。醉梦媛突然掀开帘子,金色披风上的灵猴刺绣活灵活现:“怀瑾说有驯兽表演!”徐怀瑾无奈地跟在后面,手里还提着她的桂花酿。

罗景珩替觅瑶拢了拢披风,月白锦袍的袖口蹭过她发烫的耳垂。他指着街边卖糖画的小摊,低声道:“要吃小猪形状的么?”觅瑶还未回答,醉梦紫已探出脑袋,紫色纱衣扫过众人:“纳兰京已经去买了!”不远处,豪门阔少正笨拙地与小贩讨价还价,惹得醉梦兰在一旁掩嘴轻笑,蓝色裙裾扫过南宫润捧着的诗集。

街边突然爆发出喝彩声,众人望去,见醉梦熙不知何时已挤到前排,白色披风在夜风里翻卷如浪。她握着大风的手,兴奋地指着台上舞刀的艺人:“这般刀法,我定能胜过!”大风憨笑着挠头,任由她将自己拽来拽去。虎妞小葵骑在二宝肩头,橙色虎头帽歪得快要遮住眼睛,奶声奶气地跟着叫好。

觅瑶靠在罗景珩肩头,望着街道上流动的灯火与人影。醉梦青正与何童低声讨论杂耍中的机关术,青色面纱下隐约可见专注的神情;觅佳站在李屹川肩头,亮黄色衣衫在夜色中格外醒目,兴奋地指着空中翻飞的戏子。夜风送来烤栗子的香气,混着姐妹们的笑闹声,将这秋夜酿得愈发浓稠。罗景珩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像午后晒暖的柿子,甜而不腻,暖到心底。

杂耍队伍行至拱桥处突然停下,锣鼓声转为舒缓的丝竹之音。众人仰头望去,见桥栏上不知何时悬起数十盏兔形花灯,柔光将醉梦艾的绿裙染成翡翠色。苏晚凝悄悄摘下自己的月白巾帕,替她裹住被夜风吹凉的指尖:“当心受了寒。”兔女耳尖泛红,低头摆弄裙摆上的铃兰刺绣,惊得藏在褶皱里的萤火虫扑棱棱飞出来。

“快看!是驯兽表演!”醉梦媛扒着马车窗沿,金丝披风滑落肩头也浑然不觉。徐怀瑾眼疾手快接住,顺便将温热的桂花酿塞进她手里:“小馋猴,仔细烫着。”台上驯兽师挥鞭甩出脆响,三只小猴踩着木轮车鱼贯而出,其中一只忽然蹦到人群里,拽住醉梦兰的蓝色裙角。南宫润刚要驱赶,却见鼠女蹲下身,从袖中掏出炒货喂给小家伙,蓝宝石耳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觅瑶被人群挤得踉跄,后腰突然贴上罗景珩温热的胸膛。他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举起刚买的糖画——那只糖制小猪憨态可掬,琥珀色糖丝在月光下泛着柔光。“张嘴。”他用竹签挑下糖猪的尾巴,哄小孩般递到她唇边。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化开时,觅瑶瞥见醉梦泠正踮脚与觅两哥哥分享蜜饯,粉色裙摆扫过青石砖,惊起几串银铃般的笑声。

醉梦紫突然拽着纳兰京钻进人群,紫色纱衣带起香风:“听说杂耍班主有只九尾狐,我倒要瞧瞧是真是假!”豪门阔少无奈地笑着跟上,腰间玉佩撞出清响。与此同时,醉梦熙已按捺不住,白色披风一抖便要跃上擂台比试,却被大风死死抱住:“使不得!人家是卖艺的……”狼女急得直跺脚,发间银饰叮当作响。

街角突然传来惊呼,众人转头望去,见小加加被挤得险些摔倒。刘阿肆立刻蹲下身子,让少女踩在自己肩头:“这样看得清楚!”他粗糙的布衣蹭着她的白裙,却稳稳托住了兴奋得直晃的小身影。醉梦甜见状,连忙从食盒里取出柿饼分给大家,橙色围裙兜着的桂花簌簌落在燕子严的发间。

觅瑶咬着糖画,望着漫天星火与满地人影交叠。罗景珩替她挡住拥挤的人流,衣摆扫过她沾着糖霜的指尖。远处醉梦青正与何童争论戏法中的障眼法,青色面纱下偶尔露出促狭的笑意;觅佳拽着李屹川的袖口,亮黄色衣衫在人潮中如跳动的火焰。夜风卷着市井烟火气拂过耳畔,她忽然觉得,这吵吵闹闹的人间,远比枝头最红的柿子还要甜三分。

忽有一声清亮的唢呐穿透喧闹,杂耍队伍中央的大帐缓缓掀开,笼着薄雾的高台上升起三只毛色雪白的灵鹿。醉梦艾轻呼一声,绿色裙摆扫过满地糖霜,苏晚凝下意识张开手臂将她护在身后,却见兔女早已双眼发亮:"快看!鹿角上还缀着会发光的夜明珠!"

"不过是些障眼法。"醉梦青半倚在何童肩头,青色面纱随着夜风轻颤。书生连忙掏出怀中的纸扇替她遮挡人流,袖口的墨渍蹭上她的衣摆也浑然不觉。而醉梦紫早按捺不住,紫色纱衣如蝶般穿梭在人群中,九尾狐耳坠在灵鹿光芒的映照下泛着妖异的紫:"纳兰京!快给我买那鹿角发饰!"豪门阔少无奈一笑,腰间的玉牌在掏钱时撞出清响。

觅瑶被人群挤得往罗景珩怀里缩了缩,粉裙上的金线绣着的小肥猪图案随着动作若隐若现。罗景珩见状,不动声色地旋身将她护在身后,月白锦袍拂过她发间的桂花:"莫怕,我在。"他说话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因紧张而泛红的耳垂,惹得觅瑶心头一颤,手中的糖画险些掉落。

"让让!让让!"醉梦熙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狼女白衣翻飞,硬是在人群中劈开条路,大风则扛着她的木剑跟在后面,憨笑着向被挤到的路人道歉。醉梦媛趁机钻到最前排,金色披风上的灵猴刺绣在灵鹿的光芒下栩栩如生:"怀瑾!快给我和小鹿画像!"徐怀瑾哭笑不得地展开画纸,却在落笔时偷偷添了只偷摘果子的小猴。

小加加突然指着灵鹿背上的银鞍惊呼:"那上面刻的花纹,和阿肆在田里挖到的古币好像!"少女说着,白色裙摆沾满尘土也不在意,刘阿肆连忙从怀中掏出布包着的古币,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托着:"真的有点像......"两人蹲在路边,头挨着头研究起来,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觅瑶望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忽然想起白日里摘柿子的光景。罗景珩似乎察觉到她的思绪,低头在她耳畔轻笑:"明日再给你摘一树更红的。"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扫过脖颈,惊得觅瑶脸颊发烫,恰似枝头熟透的柿果。远处醉梦甜正将新烤的栗子分给众人,橙色围裙兜着的火光映得燕子严的笑容格外温柔,而醉梦香与聂少凯早已跃上屋顶,豹女敏锐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人群,黄色劲装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灵鹿表演正酣时,忽有阵异香随风飘来。醉梦兰抽动鼻尖,蓝色裙裾扫过满地糖纸:“是松露糖的味道!”南宫润闻言,立刻循着香气拨开人群,书卷气十足的长衫沾了几片落叶也浑然不觉。醉梦红则像猫一般轻巧地跃上茶摊的木桌,朱色裙摆垂落,惊得掌柜手中的茶壶险些倾倒:“老板,这糖可是从西域来的?”冯广坪无奈摇头,一边掏出银钱赔礼,一边伸手去扶险些失衡的恋人。

“闪开!”醉梦熙的暴喝突然响起。众人回头,只见狼女白衣翻飞,正挥舞木剑劈向空中——不知何时,三只彩鸢缠在了一起,线团越绞越紧,眼看要坠落。大风急得直搓手:“当心伤着人!”话音未落,醉梦熙足尖点地,剑光如练斩断丝线,彩鸢扑棱棱飞向夜空,引得周遭百姓齐声喝彩。

觅瑶被这阵仗吓得一颤,下意识往罗景珩怀里缩。罗景珩轻轻拍着她的背,月白锦袍下传来沉稳的心跳声:“别怕,她有分寸。”他说话时,指尖划过她粉裙上绣着的小猪图案,忽然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方才买的桂花糖糕,尝尝?”温热的糕点递到唇边,甜香混着他身上的松香,让觅瑶脸颊又泛起红晕。

此时醉梦甜正踮脚给燕子严擦汗,橙色围裙上沾着的糖霜蹭到了他的衣襟:“累坏了吧?”书生笑着摇头,顺手将刚买的糖人递给她——那是只栩栩如生的小母鸡。醉梦青则缠着何童拆解杂耍班子的机关,青色面纱下眼神狡黠,吓得书生慌忙翻找怀中的《百工谱》。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哄笑。众人望去,见小加加骑在刘阿肆肩头,白色裙摆扫过少年的脸,正伸手去够高悬的灯笼。“再高点!”少女兴奋地喊着,刘阿肆涨红着脸踮脚,草鞋在石板路上打滑。虎妞小葵见状,拽着二宝的袖子往前冲,橙色虎头靴踩过水洼:“我们也去!”

觅瑶咬着糖糕,望着漫天飞扬的灯火与笑闹的人群。罗景珩替她将滑落的披帛系好,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稀世珍宝。远处醉梦紫正缠着纳兰京讨要灵鹿造型的香囊,紫色纱衣在月光下流转着光晕;觅媛举着徐怀瑾画的小猴画像,金色披风上的灵猴刺绣仿佛也要跃出来凑热闹。夜风裹着市井的烟火气拂过,她忽然觉得,这样平凡又热闹的时光,竟比任何珍馐都要甜蜜。

正当众人沉浸在热闹中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醉梦香警觉地眯起眼,黄色劲装下的肌肉瞬间绷紧,豹齿坠子随着动作发出细微的撞击声。聂少凯已伸手按住腰间佩剑,低声道:"像是官差的马队。"人群骚动起来,只见十余名身披玄甲的骑兵分开人流,为首之人勒住缰绳,高声喊道:"平阳宛主有令,今夜子时封城!闲杂人等速速归家!"

醉梦熙的木剑"呛啷"一声入鞘,白衣猎猎作响:"封城?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大风连忙扯住她的披风,生怕她冲动上前。醉梦甜攥着燕子严的衣袖,橙色围裙下的手指微微发抖:"会不会和前些日子漕运失盗的传闻有关?"书生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却望向醉梦青——蛇女正与何童低声耳语,青色面纱下的神色凝重。

觅瑶下意识往罗景珩身边靠了靠,粉裙上的金线小猪随着颤抖轻轻晃动。罗景珩将她护在怀中,月白锦袍挡住扑面而来的夜风,袖中滑出的暖手炉贴着她冰凉的指尖:"别怕,有我。"他的声音低沉而镇定,却在瞥见她泛红的眼角时,不自觉地放柔了语气,"明日天一亮,我便去打听消息。"

醉梦红突然灵巧地跃上酒楼的飞檐,朱色裙摆如火焰般绽开:"看!西街方向有火光!"众人循声望去,果然见远处腾起滚滚浓烟。冯广坪立刻掏出火折点燃随身火把,粗粝的手掌紧握着罗景珩递来的水囊:"我去看看能不能帮忙!"醉梦紫拽着纳兰京紧随其后,紫色纱衣掠过受惊的百姓,九尾狐耳坠在火光中泛着幽芒。

小加加突然拽住刘阿肆的衣袖,白色裙摆沾满泥土:"我们去帮忙救火吧!"少年望着少女坚定的眼神,将农具往肩上一扛:"走!我背你!"虎妞小葵已经骑在二宝肩头,橙色虎头帽歪得厉害:"我和二宝也去!我们跑得最快!"醉梦媛将徐怀瑾画的小猴画像塞进怀里,金色披风猎猎作响:"怀瑾,我们去疏散老弱!"

觅瑶望着混乱却有序的人群,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罗景珩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先送你回家。"他说话时,腰间的青玉小猪佩与她的佩饰轻轻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远处醉梦泠正被觅两哥哥护在中间,粉色裙摆随着奔跑扬起,像朵在夜色中摇曳的睡莲。而醉梦兰已经掏出银针,与南宫润一起在街边搭建临时医棚,蓝色裙裾扫过满地狼藉,却掩不住眼中的坚毅。

罗景珩揽着觅瑶避开汹涌人潮,转身时瞥见醉梦香已化作半兽形态,金色兽瞳在夜色中如两簇幽火。聂少凯抽出软剑割开缠在百姓身上的缰绳,福州公子的绸缎衣袖被划破也浑然不觉。街道另一头,醉梦甜踮脚将熬好的姜茶递给救火的民夫,橙色围裙沾满灰烬,燕子严正用竹竿挑开横梁上坠落的帷幕。

“这边危险!”醉梦红的尖叫突然刺破夜空。众人抬头,见她弓着脊背蹲在燃烧的屋檐上,朱色裙摆卷着火星。冯广坪抄起旁边的长梯,晒得黝黑的手臂青筋暴起:“猫儿快下来!”猫女却利落地跃向摇摇欲坠的梁柱,探出利爪勾住被困的孩童腰带,落地时发间银铃叮当作响。

觅瑶攥着罗景珩的衣袖,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肉。粉裙下摆不知何时沾上了泥浆,却掩不住眼底的担忧:“三姐她们还在医棚......”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惊马的嘶鸣。只见醉梦熙白衣翻飞,木剑精准缠住受惊马驹的缰绳,大风紧随其后扣住马腿,两人配合默契的模样惊得百姓纷纷喝彩。

“别慌。”罗景珩解下外袍披在她颤抖的肩头,月白锦缎瞬间被烟火熏出焦痕。他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块尚存余温的桂花糖糕,“吃点甜的,定心。”看着她小口咬下糕点,他抬手替她擦去嘴角的糖屑,动作轻柔得仿佛触碰易碎的琉璃。

此时醉梦紫正施展狐族幻术,紫色光芒在废墟间流转,将受伤的百姓平稳送至医棚。纳兰京手持玄铁伞为她挡下坠落的砖瓦,豪门阔少平日里矜贵的长衫此刻满是尘土。醉梦青则化身青蛇,灵活地钻入坍塌的瓦砾堆,用蛇尾卷起被困的老人,何童举着担架在旁接应,书生的衣襟早已被冷汗浸透。

街角传来熟悉的铃铛声。觅瑶转头,见醉梦泠正蹲在水井边,粉色裙摆浸在水中也不在意。她双掌泛着微光,将井水凝成冰刃切断缠在百姓身上的藤蔓,觅两哥哥则用渔网兜住坠落的伤者,三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小加加和刘阿肆抬着装满草药的竹筐穿梭人群,少女的白裙沾满泥泞,少年的草鞋踏过血水也不停歇。

夜风裹着焦糊味掠过发梢,觅瑶忽然想起白日里摘柿子的光景。那时罗景珩环抱着她,呼吸温热,柿子甜软。此刻他握着她的手同样温热,掌心的茧子磨着她的指尖,却比任何珍宝都让人安心。远处醉梦媛正哄着啼哭的孩童,金色披风化作临时的担架;虎妞小葵背着昏迷的老妪奔跑,橙色虎头帽歪到后脑勺也浑然不觉。烟火映照下,众人的身影忽明忽暗,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火势渐弱时,更鼓声沉沉传来。觅瑶望着满地狼藉,粉裙上的金线小猪沾着煤灰,发间的桂花早已不知去向。罗景珩的月白锦袍破了几处,却仍牢牢将她护在怀里,指尖轻轻梳理她被烟尘熏乱的发丝:“回府吧,明日还要早起替醉梦泠做柿霜糖。”他说这话时,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仿佛周遭的焦土废墟都化作了后院的柿子林。

醉梦香抖落身上的尘土,兽瞳渐渐变回琥珀色,黄色劲装沾满血渍:“聂少凯,去看看漕运码头。”福州公子立刻点头,腰间佩剑未归鞘便消失在街角。醉梦甜瘫坐在石阶上,橙色围裙被水浸透,却仍笑着将最后一碗姜茶递给燕子严:“你嗓子都哑了。”书生接过碗时,颤抖的手指碰倒了她发间歪斜的糖霜菊花。

“医棚这边还需人手!”醉梦兰的声音从废墟深处传来。蓝衣少女跪坐在血泊里,银针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南宫润则托着伤员的后背,书卷气的长衫染满污渍却浑然不觉。醉梦红突然从瓦砾堆里探出头,朱色裙摆挂着蛛网:“冯广坪!帮我抬这个柜子!”农场主二话不说,粗糙的手掌擦过磨破的伤口,硬是将烧焦的木柜挪开。

醉梦紫瘫坐在断墙边,紫色纱衣破得不成样子,九尾狐耳坠只剩一只:“累死本小姐了......”纳兰京默默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平日里张扬的豪门阔少此刻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醉梦青变回人形,青色面纱早已不知去向,正靠在何童肩头打盹,书生强撑着睡意,手中还攥着未写完的药方。

“走啦走啦!”醉梦熙甩了甩发麻的手臂,白色披风沾满泥浆,“大风,明日接着练剑!”少年憨笑着挠头,却悄悄将她磨出血的手掌贴在自己心口。觅佳骑在李屹川肩头,亮黄色衣衫在夜色中格外醒目:“我们去帮忙修补栅栏!”大力士点点头,手臂肌肉紧绷,轻松扛起断裂的梁柱。

觅瑶跟着罗景珩往回走,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啼哭声。转身一看,虎妞小葵正坐在二宝肩头,橙色虎头帽歪得厉害:“我要吃糖葫芦!”二宝无奈地掏出几个铜板,少年的衣摆还沾着救火时的水渍。觅媛晃着只剩半幅的金色披风,拽着徐怀瑾的袖子:“快画只新猴子赔我!”花花公子笑着展开烧焦的画纸,笔尖落下一只偷柿子的小猴。

月光重新爬上屋檐时,觅瑶靠在罗景珩怀里,望着渐次熄灭的火把。他身上的松香混着烟火气,却依然让人安心。“明日真的还能摘柿子吗?”她轻声问。罗景珩低头,鼻尖蹭过她泛红的脸颊:“后院那棵树,最红的柿子永远留给你。”远处传来醉梦泠银铃般的笑声,粉色裙摆掠过石桥,像极了白日里摇晃的柿叶。而这一夜的惊心动魄,终将化作他们平凡岁月里又一颗甜蜜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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