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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15 舂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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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九姐在做米糕!”醉梦泠晃了晃手中的鲜藕,鳞片似的发饰在阳光下泛着微光,“我从湖里现捞的,切片拌糖霜最好!”觅两默默将伞往她头顶倾了倾,衣摆沾着的水草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徐怀瑾倚着廊柱轻笑,折扇轻点觅媛因兴奋而泛红的脸颊:“看来今日这米糕,要成了集众人心意的‘百家甜’。”他望着屋内笑闹的众人,眼底的温柔漫过雕花窗棂,与西子湖的波光融成一片。

雕花窗外,忽有细碎的银铃声由远及近,惊起栖在柳梢的白鹭。小加加穿着素白襦裙,羊角辫上系着的银铃铛随着跑动轻晃,身后跟着扛着锄头的刘阿肆,他粗布衣裳沾着新鲜的泥土,肩头还挂着一串水灵的桑葚。“九姐姐!”小加加蹦跳着冲进屋子,羊角辫上的银饰撞出清越声响,“阿肆在桑林里发现了野薄荷,配米糕正好!”

刘阿肆有些局促地挠挠头,将桑葚放在案上,深褐色的眼眸亮晶晶的:“这桑葚甜得很,给米糕添些颜色也好。”话音未落,门又被猛地推开,虎妞小葵迈着虎虎生风的步子跨进来,橙色裙摆上绣着的小老虎张牙舞爪,身后二宝抱着个陶罐,跑得气喘吁吁。

“听说在做米糕!”小葵一把搂住觅媛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她踉跄半步,“二宝从地窖里偷拿了去年的蜂蜜!”二宝涨红着脸,将陶罐往桌上一放,瓮声瓮气道:“才不是偷!是娘说可以拿的!”

徐怀瑾摇着扇子退到一旁,看着心上人被众人围在中间。觅媛金丝绣罗裙上的金线在光影里明灭,她被挤得站不稳脚,却笑得眉眼弯弯,像只被簇拥的小雀儿。醉梦香不知何时也来了,明黄衣裳上的豹纹暗绣随着倚门的动作若隐若现,聂少凯默默站在她身后,手里提着刚买的芝麻碎。

“这么多人,倒像场热闹的庙会。”醉梦香挑眉轻笑,聂少凯立刻将芝麻碎递上前,耳朵红红的却不敢说话。屋内七嘴八舌的讨论声此起彼伏,有人说该加松子,有人主张放玫瑰,觅媛看着案头堆满的食材,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徐怀瑾穿过人群,伸手替她将滑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做糕的人倒被糕困住了?”他的声音只有她能听见,带着独有的温热,“依我看,把这些心意都揉进去,便是天下第一的美味。”

觅媛抬头看他,桃花眼里盛着笑意,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屋内众人还在争论,而捣糕的木杵,早已在这喧闹里,沾染上比糖霜更甜的人间烟火。

忽有几片晚樱花瓣顺着窗棂飘入,正巧落在木臼旁的糖霜上。觅媛正被众人的热情闹得脸颊发烫,金丝绣罗裙下的绣鞋来回蹭动,像只不知如何是好的小兽。徐怀瑾见她发间金钗快要歪斜,不动声色地抬手稳住,指尖拂过她耳后时,低声笑道:“莫慌,有我。”

这话刚落,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醉梦甜挽着燕子严跨进门槛,橙色襦裙上绣着的金雉栩栩如生,发间鸡形银簪随着步伐轻颤。“可算赶上了!”她举起手中油纸包,“街角新开的糖坊,特意买的椰蓉!”燕子严则默默将怀里的蒸笼放下,露出里头刚蒸好的芸豆泥,“想着拌在米糕里,或许更绵密。”

这时,觅佳带着李屹川匆匆赶来。觅佳亮黄色的短打劲装沾着草屑,蚁族特有的触角在发间轻轻晃动:“后山的野菊开了!”她献宝似的掏出晒干的菊花,“用菊露泡米,清香得很!”李屹川憨笑着将扛来的枣木案板往桌上一放,案板上还带着新鲜的木纹香气。

醉梦青盘着青色软鞭慢悠悠走进来,身后何童抱着一摞古籍,书页间还夹着几片风干的花瓣。“南朝《食经》记载,”何童推了推眼镜,“将花瓣磨成粉掺入,米糕会有云雾之姿。”醉梦青玉手轻挥,软鞭灵巧地卷过案头的桂花蜜,在空中划出一道金弧,“光说不练可不行。”

屋内愈发热闹,众人七手八脚地忙碌起来。小葵撸起袖子要抢木杵,被二宝拽住衣角;醉梦红踮着脚往糯米团里撒玫瑰酱,冯广坪在旁举着筛子筛粉;醉梦紫和纳兰京则倚在窗边,将茉莉花瓣细细撕碎。觅媛望着满屋晃动的身影,忽觉眼眶发热——原来这甜蜜的心意,从来不是她一人独有。

徐怀瑾的扇子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发什么呆?你的‘百家糕’要焦了。”他说着接过她手中的木杵,月白长衫混着众人带来的香料气息,“往后啊,无论想做什么,我都陪你。”这句话藏在满屋喧闹里,却像春日最暖的风,轻轻拂过觅媛的心尖。

湖畔的风裹着新荷的清香涌进屋子,将案头刚研好的茉莉粉吹得簌簌扬起。觅媛束着金丝缠枝髻的发梢微微颤动,金丝绣罗裙上的灵猴戏珠纹在光影里忽明忽暗。她正踮着绣鞋往木臼里撒椰蓉,徐怀瑾突然伸手拦住她扬起的手腕:“当心迷了眼。”月白长衫的袖口掠过她泛着糖霜的指尖,带着沉水香的气息将她轻轻笼罩。

就在这时,雕花门被撞得哐当作响。醉梦熙一袭白色劲装猎猎作响,腰间长剑尚未入鞘,身后大风扛着半人高的石臼气喘吁吁:“九妹!这石臼捣糕更出味!”她狼耳形状的发饰随着动作晃动,眼神亮得惊人。二宝抱着陶罐跟在后面,虎纹短打蹭上了泥点:“小葵姐去抢蒸笼了!”

话音未落,醉梦香踩着满地花瓣走来,明黄衣裳上暗绣的豹纹随着步伐若隐若现。聂少凯小心翼翼捧着个檀木盒,打开时露出晶莹的冰屑:“福州运来的冰,拌着米糕吃,解暑。”他说话时耳朵通红,偷瞄着醉梦香翘起的嘴角。

“都让让!”醉梦甜端着滚烫的芸豆泥挤进来,橙色裙摆扫过满地糖霜,“燕子严新砌的灶,蒸得又快又匀!”被唤到的男子默默往灶里添了把柴火,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醉梦艾提着竹篮跟在后面,绿罗裙上绣的玉兔衔着新摘的薄荷,“后院的薄荷叶,配着枣泥正好。”

觅媛望着满屋忙碌的身影,眼眶突然发热。徐怀瑾的折扇轻轻敲了下她发顶:“傻猴子,再发呆,你的百家糕可要变成百家糊了。”他说着接过木杵,银线绣的流云纹在阳光下流转,“看好了,本公子的手艺可不输你。”

捣杵起落间,茉莉香、椰蓉甜、薄荷凉混着众人的笑闹,在蒸腾的热气里酿成最浓稠的暖意。窗外的西子湖泛起粼粼金光,将这满室烟火气都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

暮春的风裹着柳絮扑进窗棂,将案头新采的野菊吹得簌簌轻颤。觅媛踮着绣鞋往木臼里撒椰蓉,金丝绣罗裙上的盘金猴纹随着动作泛起细碎金光,发间灵猴衔珠钗摇晃着扫过徐怀瑾垂落的衣袖。他突然握住她扬起的手腕,桃花眼里漾着笑意:“再这么手抖,倒像被猫叼走了魂。”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醉梦红踩着满地落英闯进来,红色襦裙上的猫爪刺绣沾着草屑,发间玉猫簪晃出流光:“冯广坪在后院支起了柴火灶!”她身后的农场主扛着整捆松枝,粗布衣裳还沾着新鲜的泥土,憨笑着摸了摸后脑勺:“用松木香熏出来的糕,保准更香。”

“且慢!”醉梦紫摇着折扇款步而入,紫色纱裙上的狐尾暗纹若隐若现,身旁纳兰京捧着个朱漆匣子,“前日得了西域进贡的藏红花,拌在米糕里定是一绝。”匣子打开时,赤红的花瓣映得满屋生辉。

小加加突然从人缝里钻出来,羊角辫上的银铃叮当作响:“阿肆在溪边采了蓼蓝叶!”她身后的少年局促地递上染着蓝渍的布包,“说是能给米糕染出好看的颜色。”话音未落,虎妞小葵抱着蒸笼撞开房门,橙色裙摆扫过门槛,二宝跟在后面举着蜂蜜罐,虎头帽上的绒球随着跑动上下弹跳。

觅媛望着满屋热闹,鼻尖突然泛起酸意。徐怀瑾察觉到她的异样,折扇轻轻挡住两人半张脸,低声道:“这阵仗,倒像把江南春色都搬进了屋子。”他的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将一朵不知何时落在她发间的柳絮轻轻拈去。

醉梦甜突然拍手笑道:“不如把众人带来的食材都做成花样!”醉梦艾立刻附和,兔儿似的眼睛亮晶晶:“我能用模具压出玉兔形状!”醉梦青盘着软鞭凑近,青蛇纹样的袖口扫过案板:“竹叶卷糕也别有风味。”

众人七嘴八舌间,徐怀瑾已将木臼里的糯米团分成数份。他朝觅媛眨了眨眼,月白长衫在蒸腾的热气里染上甜香:“还愣着做什么?再不动手,你的‘猴儿糕’可要被抢光了。”觅媛被逗得噗嗤一笑,接过他递来的模具,金丝裙摆扫过他的靴面,在满室欢闹里,将万千心意都揉进了软糯的米团。

窗外的柳丝突然被风掀起,将半湖春色卷进雕花窗棂。觅媛踮着绣鞋的脚尖微微发颤,金丝绣罗裙上跃动的灵猴图案随着捣杵起落,在青砖地面投下细碎的金影。她咬着下唇将最后一勺椰蓉撒进木臼,鬓边金丝灵猴发钗晃出流光,却突然被徐怀瑾用扇子轻轻压住手腕:“当心累着。”他月白长衫上银线绣的流云纹擦过她沾着糖霜的指尖,“这般用心,倒让我想起初见时,你偷摘我玉佩的模样。”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兵器相撞的脆响。醉梦熙白衣猎猎,狼尾形状的发带在风中翻飞,长剑抵住大风的木剑,转头却冲着屋内喊:“九妹!做好糕记得留两块!”大风被她压得踉跄,粗布衣裳蹭上泥点,还不忘憨笑:“打完这架就来帮忙添柴!”

“添什么柴!”小葵扛着蒸笼撞开房门,橙色虎头披风扫落门框上的柳絮,“二宝把祖传的蒸笼都偷出来了!”二宝缩在她身后,怀里的蜂蜜罐还沾着蜡封碎屑,瓮声瓮气道:“明明是娘说的,让我拿来!”

醉梦甜端着滚烫的芸豆泥快步而入,发间的金鸡步摇随着动作轻颤:“燕子严新砌的灶火旺得很!”被唤到的男子默默往灶里添了把松枝,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醉梦艾抱着装满模具的竹篮跟在后面,绿罗裙上绣的白兔栩栩如生:“我带了桃花、荷叶形状的模具!”

觅媛看着众人涌进屋子,眼眶突然发热。徐怀瑾的折扇轻轻敲了下她发顶:“傻猴子,再愣着,你的百家糕可要成百家粥了。”他说着接过木杵,动作利落地将糯米团分成小块,“不如做些猴子形状的?”他挑眉看向她,“就像某人偷东西时的机灵模样。”

屋内顿时响起笑闹声。醉梦红蹲在案板前揉面团,红色襦裙拖在地上,发间的玉猫簪跟着晃动:“我要做猫爪印的!”冯广坪挠着头递来刚磨好的松子仁,粗粝的手掌与细腻的食材形成鲜明对比。醉梦紫正用银针将藏红花丝挑进面团,紫色纱裙扫过案头,与纳兰京展开的西域食谱交叠出绚丽的光影。

小加加踮着脚往面团里撒蓼蓝粉,羊角辫上的银铃叮当作响:“阿肆!快帮我搅匀!”刘阿肆局促地搓着手,却认真地用木勺搅拌着渐渐变蓝的面团。觅媛看着这一幕,突然伸手揪下块糯米团,裹着糖霜塞进徐怀瑾嘴里:“尝尝看,甜不甜?”

徐怀瑾含着软糯的团子,眼底笑意几乎要溢出来:“甜,比你偷我玉佩那次,还让人心动。”他的声音只有她能听见,却让她耳尖瞬间红透。窗外的西子湖波光粼粼,将满室的欢声笑语都酿成了江南独有的温柔。

忽有细碎的铜铃声穿透喧闹,小加加拽着刘阿肆从月洞门奔来,羊角辫上的银铃撞出清脆声响。她怀里紧紧抱着个粗陶瓮,素白襦裙沾着草叶:“阿肆在田埂边挖的野蜂蜜!”刘阿肆扛着竹梯跟在身后,晒得黝黑的脸上沁着汗珠,竹梯横杠上还挂着几串刚摘的野莓。

醉梦兰晃着鼠形银簪溜进来,靛蓝裙摆扫过门槛的落花:“南宫润在书斋找到古早方子,米糕里加些紫苏籽,消食又提香。”被唤到的书生推了推镶玉眼镜,小心翼翼展开泛黄的纸笺,墨香混着皂角味漫开。醉梦紫倚在门边轻笑,紫色纱裙上暗绣的狐尾随着动作若隐若现,身旁纳兰京已慢条斯理地掏出嵌宝石的小银勺:“这蜜得用西域法子熬。”

“都别抢!”小葵突然跳上矮凳,橙色虎头披风鼓成半圆,二宝缩在她身后举着木勺:“我和二宝要做虎爪印的糕!”醉梦熙收剑入鞘,白衣染着草屑,狼耳发饰随着大笑晃动:“大风,快去把后院的槐木砧板搬来!”大风憨笑着抹了把汗,转身时粗布衣裳带起一阵风。

觅媛被挤到灶台边,金丝绣罗裙蹭上灶灰。徐怀瑾眼疾手快地将她捞到身后,月白长衫替她挡住飞溅的火星:“这群人倒把厨房当比武场了。”他折扇轻点她鼻尖,沾着的糖霜在阳光下闪着细光,“你且歇着,看我整治这群‘糕点侠’。”

话音未落,醉梦甜端着沸腾的芸豆泥惊呼:“小心!”徐怀瑾旋身接过陶碗,银线绣的流云纹掠过觅媛发梢。他手腕轻抖,碗中泥状馅料划出漂亮弧线,精准落入醉梦艾备好的玉兔模具。众人霎时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哄笑。

“花公子深藏不露啊!”醉梦红捏着猫爪形状的面团挑眉,发间玉猫簪跟着晃悠。冯广坪挠着头递上松子仁:“要不你指挥?”徐怀瑾摇着扇子扫视满屋,目光落在觅媛亮晶晶的眼睛上,忽然揽过她的腰,将捣杵塞进她掌心:“自然是听总厨的。”

觅媛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得踉跄,金丝裙摆扫过他的靴面。望着众人期待的目光,她咬了咬唇,突然踮脚在徐怀瑾耳畔低语:“那你帮我压住小葵,别让她把蒸笼当兵器使。”屋内再度响起笑闹,捣杵撞击木臼的声响与欢笑声混在一起,顺着雕花窗飘向波光粼粼的西子湖,惊起一群白鹭掠过绯红的晚霞。

忽听得院外传来“吁——”的一声马嘶,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醉梦香一袭明黄劲装闪过屏风,鬓边的豹形金饰随着步伐铿锵作响,身后聂少凯抱着个朱漆食盒,额角沁着薄汗:“福州加急送来的荔枝,特意留了些冰镇上!”食盒掀开时,白雾裹挟着清甜果香漫开,映得醉梦香耳坠上的琥珀珠子愈发透亮。

“正巧!”觅媛眼睛一亮,捣杵重重落下,金丝绣罗裙扫过案边的蓼蓝面团,“用荔枝汁和糯米,再缀上野莓,定能做出胭脂色的糕!”她话音未落,醉梦泠已经提着湿漉漉的裙摆冲进来,粉红襦裙上的鱼鳞刺绣沾着水珠,觅两举着油纸伞亦步亦趋跟在身后:“湖里新采的莲子!”少年袖口还滴着水,却小心翼翼捧着青瓷碗。

屋内愈发喧闹。醉梦青盘着青蛇软鞭倚在梁柱上,指尖灵巧地将藏红花捻成细丝;何童摊开古籍,一边念着“蒸糕需三起三落”,一边用狼毫在宣纸上记录步骤。醉梦红突然“喵”地叫了一声,红色襦裙往案板上一跪,玉猫簪险些戳进面团:“广坪!快帮我按住这个!”冯广坪慌忙伸手,粗糙的手掌覆上她捏着猫爪模具的柔荑,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徐怀瑾将扇柄敲了敲觅媛发顶:“总厨大人,再发呆可要焦锅了。”他说着接过蒸屉,月白长衫掠过她沾着糖霜的肩头,忽然压低声音:“方才有人说,要把我的心也揉进糕里?”觅媛耳尖瞬间通红,抓起一把椰蓉便往他脸上撒,却被他侧身躲开,金粉扑簌簌落在他流云纹的衣襟上。

“别闹!”醉梦艾急得直跺脚,绿罗裙上的玉兔刺绣跟着晃动,“我的桃花模具还没脱模!”小葵突然从人缝里钻出来,橙色虎头披风带翻了案上的紫苏籽,二宝举着沾满蜂蜜的木勺在后面追:“姐姐!虎爪印还没按呢!”

笑声与捣杵声混着蒸汽升腾而起。窗外,西子湖的夕阳将云染成蜜色,归巢的鸟儿掠过雕花窗棂,正撞见屋内徐怀瑾替觅媛擦去脸上的糯米,而她踮着脚,将一块刚蒸好的猴形米糕塞进他嘴里。甜蜜的气息裹着众人的笑闹,顺着晚风飘向粼粼湖面,揉碎在江南温柔的暮色里。

忽闻院外传来“哐啷”一声脆响,惊得窗棂上的春燕剪纸微微发颤。醉梦熙白衣翻飞,狼尾发带猎猎扬起,长剑斜指天空:“大风!快接住蒸笼!”话音未落,大风铁塔般的身影闪现,粗布衣裳鼓满风,稳稳托住从天而降的枣木蒸笼。二宝踮着脚扒在门框上,虎头帽歪到一边:“小葵姐爬到树上摘槐花,把鸟窝捅下来啦!”

屋内顿时炸开锅。醉梦甜举着滚烫的芸豆泥左躲右闪,橙色襦裙上的金雉刺绣险些沾到污渍;燕子严抄起竹扫帚,手忙脚乱地清扫满地鸟羽;醉梦艾抱着玉兔模具缩在墙角,绿罗裙被小加加的羊角辫银铃勾住,急得眼眶泛红:“我的桃花糕要塌了!”

觅媛被挤到灶台边,金丝绣罗裙蹭上灶灰。徐怀瑾长臂一揽将她护在怀中,月白长衫扫过飞溅的糖浆:“这群人比你这小猴子还闹腾。”他折扇轻点她鼻尖,忽然旋身接过醉梦紫抛来的藏红花,手腕翻转间,赤红花瓣如星子般撒进糯米团。

“都别乱!”觅媛踩着春凳跳上案板,金丝发钗晃出璀璨光芒,“醉梦青用蛇鞭卷住蒸笼!纳兰京快熬荔枝蜜!”她发号施令时眉眼飞扬,倒真有几分猴族首领的架势。徐怀瑾倚着廊柱轻笑,看她指挥众人的模样,比春日里最艳丽的芍药还要夺目。

醉梦红突然发出“咕噜”一声猫叫,红色裙摆缠上冯广坪的腰:“人家揉不动面团啦~”冯广坪耳根通红,粗糙的手掌覆上她纤细的手,两人合力压出一个个猫爪印。醉梦兰蹲在角落,鼠形银簪随着捣臼动作轻晃,正和南宫润用古籍扇风助火;觅佳站在李屹川肩头,亮黄色短打劲装沾满面粉,指挥着往灶里添柴。

蒸汽升腾间,徐怀瑾突然贴近觅媛耳畔:“若是将这满屋热闹都酿成酒,怕是比桂花蜜还醉人。”他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引得她手中木杵险些掉落。窗外,夕阳将西子湖染成琥珀色,归舟的渔歌混着屋内的笑闹,将平凡的暮色酿成了最珍贵的江南烟火。

暮色漫过雕花窗棂时,木臼里的糯米团已裹着荔枝蜜、藏红花与野莓汁,凝成琥珀色的糕坯。觅媛蹲在灶台边,金丝绣罗裙拖在青砖上,正用竹刀将糕坯切成灵猴攀枝的形状。徐怀瑾替她挽起垂落的发丝,月白长衫袖口沾着的糖霜,在烛火下闪着细光:“瞧这猴儿尖嘴猴腮的,倒像极了某人偷摘枇杷时的模样。”

“就会取笑人!”觅媛嗔怪地用竹刀轻点他手背,却不小心沾了抹胭脂色的莓汁。醉梦熙突然扛着长剑闯进来,白衣上还沾着树屑:“糕好了没?大风在后院搭了秋千!”大风挠着头跟进来,粗布衣裳里掉出几颗刚摘的青梅。

“正好配糕吃!”小加加拉着刘阿肆从人缝里钻出来,羊角辫上的银铃撞出脆响。二宝举着虎爪印的米糕蹦跳:“小葵姐说要去放河灯!”醉梦甜端着茉莉香糕轻笑:“燕子严已在湖边点了莲灯。”

众人簇拥着走出绣楼时,西子湖正浮着碎金般的夕阳。醉梦香与聂少凯并肩走在前面,明黄衣裳与月白长衫映着湖面波光;醉梦艾攥着苏晚凝的手,绿罗裙上的玉兔刺绣在暮色里若隐若现。觅媛踩着徐怀瑾的影子走,金丝裙摆扫过他的靴面:“明日还要做桂花糕。”

“哦?”徐怀瑾摇着扇子挑眉,“又想折腾什么花样?”

“要做能粘住你这花心公子的糕。”觅媛仰头看他,猫儿似的眼睛亮晶晶的。晚风吹过,将她发间的灵猴金钗吹得轻晃,却被徐怀瑾伸手稳稳按住。

“那得用你心上的蜜来和粉。”他的声音混着荷香,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远处传来醉梦紫的笑闹,紫色纱裙在莲灯影里飘成流动的虹。觅媛望着满湖灯火,忽然想起初见时他倚在画舫栏杆上,桃花眼盛满笑意的模样——原来这人间烟火,比任何风月都更能勾住人心。

案板上的米糕还冒着热气,被晚归的夜莺啄走了一角。屋内烛火摇曳,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雕花窗上,与窗外的柳丝、湖光融成一幅未干的水墨画。而这寻常巷陌里的琐碎时光,早已在捣杵起落间,酿成了比蜜糖更醇厚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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