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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03 摇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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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肆哥,”小加加忽然转身,素白裙摆扫过少年沾满泥土的裤脚,“等彩虹消散,我们去湖边捡石子好不好?”她仰头望着他,眼睛比雨后的湖水还要清亮。刘阿肆喉结滚动,伸手替她拂去沾在脸颊的草叶:“好,捡最圆的,给你串成手链。”

暮色里,醉梦兰正踮脚给南宫润整理被风吹乱的书卷,蓝色裙裾扫过满地潮湿的野菊;醉梦紫缠着纳兰京教她折纸船,紫色灯笼的光晕映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而小加加牵着刘阿肆的手走向湖边,铜铎与银铃的声响,渐渐融入了归鸟的啼鸣与晚风的絮语。

湖畔浅滩布满被雨水冲刷得发亮的石子,小加加蹲在湿润的泥地上,素白裙摆沾满水渍,羊角辫垂在肩头随着动作摇晃。她专注地扒开鹅卵石堆,忽然指尖触到一枚浑圆的浅青色石子,像极了雨后初霁的天空。“阿肆哥!快来看!”她举起石子转身,发间银铃撞出欢快的声响。

刘阿肆正弯腰在芦苇丛里翻找,斗笠檐上的水珠滴落在粗布短打上。听见呼唤,他直起身时腰间铜铎轻晃,踩着泥泞快步走来,裤脚溅满泥浆也浑然不觉。“真好看。”少年蹲在她身旁,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手腕,“比我前日在市集见的玉坠还透亮。”说着伸手接过石子,粗糙的指腹擦去上面的水渍。

不远处传来醉梦甜的惊呼声,橙色身影被燕子严稳稳接住。原来鸡女追着掉落水中的帕子险些滑倒,惹得众人一阵哄笑。醉梦香倚在聂少凯牵的枣红马旁,黄色披风随意搭在马鞍上,正仰头灌着酒坛,喉间溢出豪爽的笑声:“这雨后的风,倒比酒还烈!”

“大风!看剑!”醉梦熙突然大喝,木剑划破暮色直刺向佯装躲避的恋人。狼女的白色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发尾的狼尾装饰随着动作起伏,而大风高举油纸伞左躲右闪,不时抽空捡起石子打水漂,惊起湖面一圈圈涟漪。

小加加又捡到几枚带着天然纹路的石子,正小心翼翼地放进刘阿肆递来的布兜里,忽听身后传来窸窸窣响动。转头望去,醉梦兰揪着南宫润的衣袖从柳树后转出,蓝色裙摆沾着草屑,怀里却抱着只湿漉漉的小野猫。“在树洞发现的。”鼠女眼睛亮晶晶,“我们带回去养吧?”

暮色渐浓,众人在湖边燃起新的篝火。醉梦红不知从哪摸出竹笛,红衣映着跳动的火焰,吹奏出轻快的曲调。冯广坪往火里添了几根干柴,火星子窜上夜空,与初升的星子交相辉映。小加加靠在刘阿肆肩头,看着他用草茎将石子串成手链,铜铎的轻响混着笛声,在湿润的晚风里流淌。当第一颗石子坠上她手腕时,远处传来醉梦紫的惊叹——不知何时,夜幕已缀满繁星,倒映在平静的湖面,恍若人间银河。

篝火噼啪爆开一朵火星,惊得醉梦兰怀里的小野猫竖起炸毛的尾巴。小加加被这动静引得轻笑出声,腕间新串的石子手链随着动作相碰,发出细碎清音。刘阿肆往火堆里添了根松枝,火光骤然明亮,将少年耳尖的红晕照得无所遁形——他方才只顾着低头编手链,此刻才惊觉自己的手指不知何时缠上了小加加垂落的发丝。

“阿肆弟这手艺,明日该去市集摆摊!”醉梦红斜倚在冯广坪怀中,竹笛横在唇边却不吹奏,只挑眉打趣。红衣猫女指尖转着枚樱桃,忽然手腕轻扬,果子直直飞向小加加。刘阿肆眼疾手快地抬手一挡,樱桃“咚”地撞在他掌心,溅出的汁水染红了粗布衣袖。

“偏心!”醉梦熙挥舞着木剑冲过来,狼尾发饰扫过篝火带起一串火星。大风慌忙举着伞追在后面,嘴里还含着半块烤红薯,含糊不清地喊着“当心烫着”。小加加望着打闹的两人,忽然感觉肩头一沉,刘阿肆已将晾干的披风轻轻覆在她身上,铜铎擦过她手背时,激起一阵酥麻的颤意。

湖畔夜风渐起,吹得芦苇沙沙作响。醉梦香忽然翻身跨上枣红马,黄色披风在夜色中猎猎如旗:“少凯,陪我跑两圈!”地主家公子无奈一笑,刚抓住缰绳就被豹女拽得跌坐在身后。马蹄踏碎湖面月影的刹那,醉梦甜忽然指着天空轻呼:“流星!”

众人纷纷仰头,只见一道银亮划破墨色天幕。小加加下意识抓紧刘阿肆的衣袖,却见少年早已侧头望着她,篝火映得他眼底跃动着比流星更璀璨的光。“许了什么愿?”他的声音裹着温热气息拂过耳畔,腰间铜铎随着贴近的动作轻轻摇晃。小加加脸颊发烫,低头盯着石子手链上晃动的坠子:“不告诉你。”

远处传来醉梦紫清亮的笑声,狐女正揪着纳兰京的衣袖要他重许一遍愿望。醉梦青与何童并肩坐在柳树下,青色裙裾垂入湖水,两人对着流星吟出的诗句,混着醉梦泠哼起的小调,随着夜风飘向麦田深处。小加加偷偷瞥向身旁的少年,发现他正用草茎笨拙地编着第二串手链,忽然觉得,若时光能永远停在这缀满星光与烟火的夜晚,倒也甚好。

夜风裹着湖水的湿气漫来,篝火渐弱的红光里,醉梦泠忽然从觅两哥哥怀中跃起,粉衣掠过沾满夜露的草叶:“快看!萤火虫!”少女腕间的银鱼铃铛叮咚作响,惊起芦苇丛中点点莹绿。小加加屏住呼吸,见无数流萤自湖面升起,在月光下织成浮动的星河,其中几只停在她发间的羊角辫上,将银铃映得忽明忽暗。

“别动。”刘阿肆的声音低得像怕惊飞萤火,他抬手时铜铎轻响,指尖悬在她鬓边犹豫片刻,终究只是轻轻拨开挡住她视线的碎发。小加加仰头望他,少年睫毛上落着一只萤火虫,明明灭灭的微光里,她看见他耳尖比篝火余烬还要红。

“这可比烟花还好看!”醉梦紫甩着蓬松的狐尾追着流萤跑,紫色裙摆扫过满地蒲公英,惊起细小的绒毛。纳兰京举着灯笼小跑跟在后面,灯笼上的金线在夜色中划出流光:“当心摔着!”话音未落,就被突然窜出的醉梦熙撞了个趔趄——狼女正和大风比试谁抓的萤火虫多,木剑鞘上已经挂了七八个萤光闪烁的草编小筐。

醉梦香突然吹出一声响亮的唿哨,惊得枣红马昂首嘶鸣。豹女翻身下马,黄色披风扬起时带起一串铃铛声:“都别闹了!来玩个新鲜的!”她从马鞍袋里掏出几张桑皮纸,“把愿望写在上头,让萤火虫驮着飞上天!”众人顿时围拢过来,醉梦甜和燕子严共用一支炭笔,橙色头巾蹭着少年肩头;醉梦艾蹲在地上,绿色裙摆铺成柔软的毯子,正帮苏晚凝扶着纸页。

小加加接过刘阿肆递来的纸,烛光下,少年握着炭笔的手有些发抖。她凑近去看,发现纸上歪歪扭扭画着两只羊,旁边是顶着铜铎的稻草人。“这是......”她刚开口,就被刘阿肆慌乱的声音打断:“随便画的!”可他耳尖的红一直蔓延到脖颈,连带着铜铎的晃动都变得急促。

当第一只写满愿望的纸船被萤火虫托起时,小加加悄悄将自己的纸折成羊的形状。她望着流萤载着众人的心愿越飞越高,直到融入漫天星斗,忽然感觉手指被轻轻勾住。刘阿肆的声音混着铜铎轻响落在耳畔:“明年今日,我还想和你看萤火虫。”

露水渐重时,众人的影子在摇曳的篝火中忽长忽短。小加加裹紧披风,看醉梦红不知从哪摸出一把野花,正踮脚往冯广坪乱糟糟的头发上插,红衣与草叶相映,衬得猫女的笑眼愈发明亮。远处传来醉梦紫的惊叹,狐女举着灯笼蹲在湖边,紫色光晕里,几只萤火虫正围着她发间的玉簪打转。

“阿肆哥,你听。”小加加突然拽了拽少年的衣袖。夜风送来隐约的笛声,是醉梦甜倚在燕子严肩头吹奏,曲调婉转,惊起栖息在芦苇丛中的夜鹭。刘阿肆喉结微动,从怀中掏出块油纸包着的麦芽糖——边角已被捂得微微融化。“你前日说想吃。”他别过脸,耳尖通红,铜铎随着动作轻轻碰撞,发出细碎声响。

突然,醉梦熙的大嗓门划破夜色:“大风!来比试摔跤!输的人明早替所有人打水!”狼女甩了甩银白色长发,白色衣袂猎猎作响。大风挠着头憨笑,还未开口,就被醉梦熙一把拽进空地。两人纠缠间,惊得醉梦兰怀里的小野猫“喵呜”一声窜进草堆,蓝色裙裾上的刺绣蝴蝶仿佛也要跟着飞起来。

小加加蹲下身想逗弄受惊的野猫,却不小心踩到湿润的青苔。眼看就要滑倒,腰间突然环上一只手臂。刘阿肆将她稳稳揽进怀里,粗布短打带着太阳晒过的气息,铜铎撞在她发间银铃,叮当作响。“当心。”少年的呼吸扫过她耳畔,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衫传来,“你若摔着,明日谁帮我捆麦子?”

这时,醉梦香骑着马疾驰而过,黄色披风扬起的风带起小加加的羊角辫。豹女大笑:“都早些歇着!明日还要帮阿肆收麦子!”聂少凯无奈地跟在马后,手中还提着两坛没喝完的黄酒。篝火渐弱,众人或坐或躺,醉梦泠哼着歌,粉衣少女倚在觅两哥哥肩头,发间珍珠坠子随着歌声轻轻摇晃。

小加加枕着刘阿肆的手臂,望着漫天繁星。少年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她腕间的石子手链,铜铎的轻响与虫鸣交织。“阿肆哥,”她轻声说,“等麦子收完,我们去山里采野茶好不好?”黑暗中,她感觉到少年点头,下巴轻轻蹭过她的发顶:“好,采最嫩的芽,给你泡最甜的茶。”

晨雾如轻纱般笼罩西子湖畔时,小加加揉着惺忪睡眼从草垛旁起身,素白衣襟沾着夜露,羊角辫歪歪扭扭地垂在肩头。她刚踮脚去够被露水打湿的披风,忽听得身后传来熟悉的铜铎声,带着晨雾的湿润,叮叮当当撞进耳膜。

“昨晚着凉没?”刘阿肆的声音裹着温热的气息落下。少年的斗笠檐上还凝着水珠,粗布短打被晨雾洇出深色痕迹,却腾出一只手将新烤的麦饼塞进她掌心。小加加咬下一口,酥脆的饼皮里渗出香甜的蜂蜜,原来是醉梦甜今早新做的。她抬眼望向少年,见他耳尖泛红,正用衣角仔细擦拭铜铎上的露水。

湖畔忽然传来醉梦熙的欢呼,狼女手持木剑立在船头,白色衣袂被晨风鼓起,活像即将展翅的苍鹰。“大风!快摇船!我们去采湖中心的莲蓬!”她一脚踹在船舷上,惊得正在补渔网的觅两哥哥差点掉进水里。大风手忙脚乱地划桨,船尾溅起的水花落在醉梦泠粉衣上,惹得鱼女娇嗔着躲进恋人怀里。

“阿肆哥,我帮你磨镰刀!”小加加突然拽着少年的衣袖跑到溪边。溪水潺潺,倒映着她蹲下身的身影,素白裙摆扫过青石板,惊走一群银鳞小鱼。她从石缝里摸出块磨刀石,学着刘阿肆平日里的模样,有模有样地将镰刀按在石面上来回滑动。少年倚着柳树看她,喉结不自觉地滚动——晨光里,少女认真的侧脸被镀上金边,发间银铃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哟!小两口秀恩爱呢?”醉梦红的笑声突然从身后传来。红衣猫女赤着脚踩在浅水里,裙摆高高挽起,发间别着的野蔷薇随着动作轻颤。冯广坪提着竹篓跟在后面,篓里装满刚挖的莲藕,裤腿却被溪水浸得透湿。醉梦红伸手捏了捏小加加发烫的脸颊,忽然转头朝远处大喊:“醉梦香!聂少凯又偷藏你酿的梅子酒!”

霎时间,湖畔响起醉梦香爽朗的呵斥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豹女揪着聂少凯的衣领,黄色披风猎猎作响,枣红马在一旁不安地刨着蹄子。醉梦甜和燕子严躲在芦苇丛后偷笑,橙色头巾和青色长衫时不时被风吹起;醉梦兰蹲在岸边,蓝色裙摆铺成柔软的毯子,正用草茎逗弄怀里的小野猫。

小加加望着热闹的场景,嘴角不自觉上扬。她转头看向身旁的刘阿肆,却见少年不知何时掏出了根麦秸,正专注地编着什么。“给。”粗糙的手指将编好的小羊递到她面前,麦秸还带着晨露的清香,“和你一样......可爱。”他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个字被风声揉碎,却让小加加的心跳漏了一拍。

远处传来醉梦紫的歌声,狐女坐在最高的芦苇丛上,紫色裙摆随风翻卷,惊起一群白鹭。小加加将麦秸小羊小心翼翼地别在腰间,忽然伸手晃动刘阿肆腰间的铜铎。清脆的声响混着鸟鸣、欢笑与潺潺水声,在晨雾中悠悠散开,惊起满湖涟漪。

日头攀上中天时,蝉鸣渐起。小加加蹲在田垄边,素白裙摆沾满泥土,正专注地将杂草连根拔起。羊角辫随着动作晃来晃去,发间银铃偶尔相撞,发出细碎清音。忽有阴影笼罩下来,她抬头,见刘阿肆扛着锄头立在身旁,斗笠下淌着汗珠,粗布短打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脊背。

“歇会儿。”少年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用荷叶裹着的糯米团子,还带着淡淡的荷香,“醉梦甜新做的,特意给你留的。”他在田埂上坐下,铜铎撞在锄柄发出轻响,伸手替她擦去脸颊的草屑,指腹的薄茧擦过皮肤,带来一阵酥麻。

小加加咬了口糯米团子,软糯香甜在舌尖散开。她忽然指着远处的桃树,眼睛亮晶晶:“阿肆哥,那树上的桃子快熟了,我们摘些回去酿酒吧?”话音未落,一阵风掠过麦田,卷起她鬓边碎发。刘阿肆望着她被晒得发红的脸颊,喉结滚动:“好,不过得等傍晚,日头太毒。”

这时,醉梦熙的喊声从湖畔传来:“阿肆!借你家木盆一用!”狼女正站在岸边,白色衣袂随风翻飞,手里提着一串刚抓到的鱼。大风蹲在一旁,正费力地将湿漉漉的裤腿卷到膝盖,嘴里嘟囔着:“下次再也不陪你摸鱼了......”

醉梦红晃着腰间新挂的铜铃走来,红衣在阳光下鲜艳夺目。她伸手将一捧野莓塞进小加加手里,指尖还沾着紫色汁液:“尝尝,酸甜得很。”转头又朝冯广坪喊道:“去把阿肆家的竹筏划来,我们采莲蓬去!”

远处,醉梦香骑着枣红马疾驰而过,黄色披风扬起一路尘土。聂少凯在马后气喘吁吁地追着,手里还抱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慢点!酒坛要颠碎了!”醉梦甜和燕子严并肩走在田埂上,橙色头巾和青色长衫不时相碰,两人低头说着什么,时不时传来轻笑。

小加加倚着刘阿肆肩头,望着热闹的众人。少年的手臂悄悄环过她的肩膀,铜铎与她腕间的石子手链相触,发出细微的共鸣。风掠过麦田,掀起阵阵金色波浪,远处的西子湖波光粼粼,倒映着蓝天白云。小加加忽然觉得,这样平凡的日子,竟比任何珍宝都要珍贵。

日头西斜时,晚霞给麦田镀上一层蜜糖色。小加加踮脚去够最高处的麦穗,素白裙裾被晚风掀起,羊角辫上的银铃叮当作响。刘阿肆扛着新捆的麦束路过,铜铎随着步伐摇晃,清亮的声响惊飞了田埂上啄食的麻雀。少年立刻将麦束放下,伸手扶住她的腰:“当心摔着,我来。”他的手掌隔着单薄的衣衫传来温度,小加加耳尖发烫,慌忙跳下来,却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摆。

“慢点!”刘阿肆揽住她的肩膀,粗布短打的汗味混着阳光晒过的麦香,“累了就去树荫下歇着,剩下的我来。”他从腰间摘下铜铎,塞进她手里,“拿着玩,听见声响我就知道你叫我。”小加加攥着冰凉的铜铎,看他转身时后背被汗水浸出深色痕迹,喉间突然发紧。

湖畔传来醉梦泠的歌声,粉衣少女坐在觅两哥哥划的小船上,发间珍珠坠子随水波轻晃。醉梦紫倚在纳兰京肩头,紫色灯笼里的烛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湖面,惊起满湖碎金。突然“哗啦”一声,醉梦熙从芦苇丛中破水而出,狼尾发饰滴着水,手里还死死抓着条大鱼:“大风!快拿竹篓!”她的恋人举着篓子在岸边手忙脚乱,白色衣摆沾满泥浆。

“阿肆!帮忙搭把手!”醉梦红的声音从田埂那头传来。红衣猫女正指挥冯广坪搬运刚摘下的莲蓬,发间野蔷薇沾着露水,“今晚做莲子羹,小加加也来!”她朝这边眨眨眼,忽然变魔术似的掏出串野葡萄,紫莹莹的果子在夕阳下闪着光。

小加加刚要应声,忽觉袖口被拽了拽。低头一看,是醉梦艾抱着个竹筐,兔耳发饰随着动作轻轻颤动:“田里的胡萝卜熟了,一起挖吗?”她身后的苏晚凝正笨拙地握着锄头,绿色长衫下摆沾满泥土,惹得醉梦青在一旁掩嘴轻笑,青色裙摆扫过新翻的土地。

刘阿肆擦着汗走过来,手臂上还沾着麦芒:“都别忙活了,趁着天没黑,去湖边看落日。”他从兜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用荷叶包着的烤红薯,“路上吃。”小加加接过红薯,温热透过油纸传来,忽然想起今早他说要给她烤最甜的红薯。

众人沿着田埂往湖畔走去,醉梦香骑着马驮着聂少凯,黄色披风扬起一路笑声;醉梦兰抱着小野猫,蓝色裙摆扫过蒲公英丛,惊起细小的绒毛。小加加走在刘阿肆身旁,晃了晃手中的铜铎,清脆的声响与他腰间的银铃应和。远处,夕阳正坠入湖面,将整片天空染成橘红色,仿佛连风里都裹着蜜糖的甜香。

暮色四合时,众人在湖畔生起新的篝火。醉梦甜将新鲜莲子剥出,在陶罐里慢慢熬煮,橙色头巾垂落的穗子随着她搅动木勺的动作轻轻摇晃;燕子严蹲在一旁添柴,火星子窜上夜空,与初升的月牙遥相呼应。小加加坐在刘阿肆身侧,将烤得金黄的红薯掰开,蜜糖般的薯心冒着热气,甜香混着莲子羹的清香弥漫在湿润的晚风里。

“看这边!”醉梦紫突然举起紫色灯笼,狐尾兴奋地扫过草地。烛光摇曳间,她不知从何处变出一把萤石粉末,扬手撒向空中。细碎的荧光如银河倾泻,落在醉梦熙挥舞的木剑上,狼女的白色衣袂顿时被染成流动的星河。大风举着荷叶追在后面,试图接住那些闪烁的光点,却惊得醉梦泠躲进觅两哥哥怀中,粉衣沾了满襟草屑。

醉梦香斜倚在聂少凯肩头,随手抛起酒坛灌了一大口,黄色披风铺在草地上,像团燃烧的火焰。“明日去镇上赶集,谁要搭我的马车?”她挑眉扫视众人,酒液顺着下颌滴落,在衣襟晕开深色痕迹。醉梦红立刻举手,红衣随着动作翻卷,发间的野蔷薇沾了萤火,宛如燃烧的玫瑰:“我要换些胭脂!冯广坪说想看我涂最艳的颜色!”被点名的农场主挠着头憨笑,耳尖却红得透亮。

小加加低头把玩着刘阿肆新编的麦秸羊,忽然感觉肩头一沉。少年将晒干的披风轻轻覆在她身上,铜铎贴着她手背滑落,惊起一阵酥麻的颤意。“起风了。”他的声音混着篝火噼啪声,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明日带你去后山,听说那里的野莓熟透了。”

夜色渐深,醉梦兰抱着小野猫蜷缩在南宫润的蓝色长衫下,两人借着月光翻阅书卷;醉梦青与何童并肩坐在柳树根上,青色裙摆垂入湖水,轻声吟诵着新写的诗句。觅如和洛君在不远处堆起石塔,素兰色衣袖沾满青苔;觅佳指挥着李屹川搬运石块,亮黄色衣衫在萤火中格外醒目。

小加加倚着刘阿肆,听他讲述明日的农事安排,铜铎的轻响与他沉稳的声线交织。湖面倒映着漫天星辰,偶有夜鱼跃出,搅碎一池光影。远处传来醉梦熙的练武声,木剑破空声混着大风的喝彩,惊起芦苇丛中的白鹭。这一刻,晚风、虫鸣、欢笑与铜铎的韵律,共同织就了独属于他们的、平凡却温暖的江南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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