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肆快看!"小加加兴奋转身,发间羊形坠饰扫过少年下巴。刘阿肆低头时,正撞见她杏眼亮晶晶的模样,倒映着漫天流萤与她眸中比月色更清透的欢喜。他喉头发紧,笨拙地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赶集时...留的糖糕。"
糖糕的甜香混着夜风飘散开,引得虎妞小葵拽着二宝冲过来。橙色虎头帽歪在一边的小葵踮脚张望:"我也要!"刘阿肆慌忙掰下大半分给孩子,粗糙的手指却在小加加掌心偷偷塞了块完整的。少女咬下一口,软糯的滋味里裹着他掌心的温度,抬头时正见他耳尖通红,假装看醉梦泠在湖中放荷灯。
此时湖心传来惊呼声,觅两不慎打翻渔网,醉梦泠粉色襦裙沾满水花。她非但不恼,反而拽着心上人潜入水中,再浮起时发间缠满夜光藻,惊得岸边的觅佳举着竹网直跳脚。李屹川急忙脱下外衫裹住瑟瑟发抖的少女,亮黄色衣角扫过泥地,开出一串歪斜的脚印。
醉梦紫摇着折扇靠近,紫色裙摆扫过小加加沾着糖屑的裙角,"小情侣分糖,倒让我们这些人眼馋。"她忽然抬手,用扇骨挑起刘阿肆腕间的芒草花环,"明日该换真花了罢?"少年猛地缩回手,花环却落在小加加膝头,素白裙上的流云纹与枯萎的芒草缠作一团,恰似他藏不住的心事。
夜露渐重,月光在众人衣袂上凝成霜色。醉梦甜忽然拍掌笑道:“总玩闹也无趣,不如每人讲个趣事?”她橙色衣袖拂过竹笛,烛火在燕子严温柔的眸中跳跃。醉梦香倚着聂少凯,明黄披风扫过石桌,“前日佃户家的牛不肯耕地,我不过吼了一嗓子,那畜生愣是哆嗦着犁完了三亩地。”众人哄笑,聂少凯宠溺地递上桂花酒,却被她用短刃挑起酒坛仰头饮尽。
小加加被刘阿肆护在暖意融融的怀中,听醉梦青说起书生何童误把蛇莓当野果,闹得满嘴发紫的糗事,素白裙角随着笑意轻颤。忽觉肩头一沉,醉梦红抱着打盹的橘猫歪过来,绯红纱衣蹭过小加加发间的绒线羊:“小羊讲讲?你和阿肆每日在田间,趣事定不少。”
刘阿肆浑身紧绷,粗糙的手掌在衣摆上蹭了蹭汗。小加加咬着下唇思索,鬓边碎发垂落:“前些日子...阿肆编了个歪歪扭扭的芒草羊,说要送给我当生辰礼,结果夜里被老鼠啃得只剩半只角。”话音未落,亭中爆发出笑声。刘阿肆耳尖通红,小声辩解:“那老鼠...定是成了精。”他低头时,撞见小加加亮晶晶的眼睛,里面盛满温柔,比任何芒草编的小羊都珍贵。
醉梦熙突然跳上石桌,白衫猎猎作响:“这算什么!大风上次练刀,把自家菜园的篱笆全劈成了柴火!”大风涨红着脸想捂她的嘴,却被醉梦紫用折扇隔开:“我倒觉得,比纳兰京写情诗把‘相思’写成‘乡思’强些。”紫衣女子轻笑,引得众人又一阵笑闹。
夜色愈深,流萤渐渐稀疏。小加加困倦地倚在刘阿肆肩头,看着醉梦泠和觅两在湖心舟中依偎着数星星,粉色裙摆垂入水中,惊起细碎涟漪。虎妞小葵抱着二宝蜷在角落,橙色虎头帽歪到一边,梦里还在念叨糖糕。刘阿肆轻轻将小加加滑落的外衫披好,闻着她发间淡淡的茉莉香,心想若时光能永远停在此刻,守着这满亭欢笑与怀中的姑娘,便是人间至幸。
夜风突然转凉,掀起醉梦紫的紫色纱衣,她狡黠一笑,折扇轻点小加加泛红的脸颊:“瞧这困意,莫不是想让阿肆背你回家?”话音未落,亭中又是一阵哄笑。小加加慌忙起身,素白裙裾扫过散落的糖糕碎屑,发间绒线羊坠晃得叮当作响:“才、才没有!”刘阿肆却已默默蹲下身,竹篓里未编完的芒草沙沙作响。
“我来帮小加加姐姐编羊!”虎妞小葵突然蹦起来,橙色虎头帽下的圆眼睛亮晶晶的,二宝跟在身后,手里还攥着半块冷掉的糖糕。醉梦艾立刻凑过去,绿色裙摆沾着草叶,指尖灵巧地折起芒草:“我教你们,先这样绕个圈...”苏晚凝笑着递过剪刀,目光始终追随着她低垂的眉眼。
此时,湖心传来水花轻响。醉梦泠湿漉漉地从船篷钻出,粉红色襦裙滴着水,发间的珍珠鱼形簪子在月光下泛着微光:“觅两哥哥又把渔网缠住了!”她嗔怪的话音未落,觅两举着破破烂烂的渔网探出脑袋,头发上还挂着水藻:“这次真不怪我,是鱼群太狡猾!”醉梦泠“噗嗤”笑出声,伸手去扯他头发上的水草,两人的影子在湖面交织成晃动的光斑。
醉梦红的橘猫突然“喵呜”一声窜上石桌,爪子打翻了南宫润的墨砚。蓝色衣袖的醉梦兰惊呼着去扶宣纸,却见墨迹在宣纸上晕染成奇异的形状。“倒像是只老鼠!”她眼睛一亮,南宫润趁机握住她沾着墨汁的手:“我再写一幅,这次定不让猫儿捣乱。”
小加加被刘阿肆稳稳背起,素白手臂环着他温热的脖颈。晚风送来醉梦甜新奏的竹笛曲,混着聂少凯烤肉的香气。她望着前方醉梦熙与大风追逐打闹的身影,白衫与粗布衣裳在月光下交错,忽觉肩头一沉——刘阿肆轻轻侧头,将脸颊贴在她手腕上,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明早...我带你去看新抽穗的麦田。”
刘阿肆背着小加加往家走,脚下的石板路被月光浸成银霜。小加加脸颊贴着他后颈,能感受到少年脖颈处细密的汗珠,混着田间泥土与草木的气息。路过芒草甸时,夜风掠过沙沙作响,惊起几只夜鸟,扑棱棱的振翅声里,她忽然想起白日里摘芒的光景。
“阿肆,”她轻声开口,发间的绒线羊坠蹭过他肩头,“明日去麦田,真能看到新穗子?”
少年脚步顿了顿,声音比往常更低沉:“能。天一亮就去,麦穗上还挂着露水,像缀了满枝的珍珠。”他想起自家田里新熟的麦子,想着若编个麦秸花环给她,定比芒草的更好看。
正说着,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醉梦红抱着橘猫追上来,绯红纱衣在夜色里如同一团跳动的火焰:“等等!”她晃了晃手中的油纸包,“醉梦甜让我送来的,新烤的桂花糕。”橘猫趁机跳上小加加肩头,毛茸茸的尾巴扫过她鼻尖。
小加加伸手去接,却被刘阿肆拦住。他腾出一只手接过油纸包,小心翼翼塞进怀里:“你好好趴着,掉下去我可不管。”嘴上凶,却下意识将她往上托了托。
醉梦红见状笑得直不起腰,银铃铛随着笑声清脆作响:“啧啧,阿肆这护犊子的模样,比我家橘猫还厉害。”她突然压低声音,凑近小加加耳畔:“对了,明日巳时,醉梦紫说要在市集办个小玩意摊子,让我们都去凑趣。”
小加加眼睛一亮,刚要答话,远处突然传来醉梦熙的喊声:“五姐!快来帮我劝劝大风,他非要我把剑收起来!”只见八妹白衣翻飞,手中软剑舞得虎虎生风,大风举着木盾狼狈躲避,嘴里还喊着:“姑奶奶饶命!这大晚上的别练了!”
醉梦红笑着摇头:“来了来了!”临走前冲小加加眨眨眼,“明日市集见!”
待她走远,小加加重新趴回刘阿肆背上。夜风送来远处湖心亭残留的欢笑声,混着怀中桂花糕的甜香。她忽然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小声说:“阿肆,其实...不管是珍珠还是桂花糕,都比不上你。”
少年的脚步猛地踉跄了一下,耳尖瞬间红透。夜色掩盖了他发烫的脸颊,却藏不住嘴角止也止不住的笑意。他加快脚步,朝着月光深处走去,背上的姑娘轻轻哼起歌谣,惊起的流萤追着他们的影子,一路蜿蜒成温柔的光河。
行至石桥,河面忽然飘来细碎琴音。刘阿肆驻足望去,只见醉梦青斜倚在画舫栏杆上,青色纱衣被夜风吹得半透明,腕间银蛇镯随着拨弦的动作轻响。何童捧着书卷坐在她身侧,时而念几句诗文,时而为她添茶,烛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粼粼波光上,晃成摇曳的蝶。
小加加正要开口赞叹,怀里的桂花糕香气突然引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动。低头一看,竟是醉梦兰蹲在桥洞下,蓝色裙裾沾满青苔,南宫润举着灯笼半跪着替她照亮。“嘘——”醉梦兰食指抵唇,发丝间还粘着草叶,“别惊着小耗子,这是我新寻的玩伴。”她掌心托着颗偷藏的板栗,引得灰毛小鼠立起身子,粉鼻子嗅个不停。
刘阿肆背着小加加继续前行,途经醉梦甜的小院时,忽闻院里传来欢快的扑棱声。透过篱笆望去,二姐正踮着脚往屋檐下挂新扎的草鸡灯笼,橙色裙摆扫过晾晒的桂花,燕子严则踩着梯子稳稳扶住她的腰,笑得眉眼弯弯:“当心些,明日市集的灯笼可都指望着你呢。”
拐过巷口,小加加突然轻拍刘阿肆的肩膀:“阿肆,你听!”远处传来金属相击声,混着醉梦熙爽朗的大笑。两人循声望去,只见八妹正与大风在空地上对练,白衫翻飞间软剑划出冷光,大风举着铁叉节节败退,头上还歪戴着个不知从哪捡来的破斗笠:“女侠饶命!再打下去晚饭都要凉了!”
刘阿肆嘴角微扬,加快了脚步。转过最后一道弯,自家茅屋的灯火已在眼前。小加加从他背上滑下,素白裙裾掠过沾着夜露的石阶,发间绒线羊坠突然“啪嗒”掉在地上。刘阿肆弯腰去捡,指尖却在触到坠子的瞬间顿住——月光下,小加加正蹲在他身旁,眼里盛着比流萤更明亮的光:“阿肆,明日去市集,我们也编些芒草羊卖好不好?就像...就像把今晚的星星都串起来。”
少年望着她被灯火映红的脸颊,喉结动了动,粗糙的手掌悄悄覆上她的:“好,把星星都串起来,一颗也不给别人。”夜风卷着远处飘来的桂花香,将两人的影子叠成温柔的形状,在斑驳的泥墙上轻轻摇晃。
翌日清晨,曦光刚爬上茅屋的竹窗,小加加就被院里的喧闹声唤醒。揉着惺忪睡眼推开木门,只见醉梦熙正倚着墙擦拭软剑,白衫下摆沾满露水;大风蹲在一旁生火,浓烟裹着烤红薯的香气直冲屋顶。"懒虫起床!"八妹挑眉,剑尖挑起小加加的绒线羊坠晃了晃,"市集的好位置都要被醉梦紫抢光了!"
刘阿肆从灶房探出身,粗布短打系着小加加的碎花围裙,手里端着刚出锅的小米粥。他耳尖泛红,别过脸将粥碗塞进小加加手里:"先垫肚子。"粥里卧着颗溏心蛋,蛋黄戳破的瞬间,金黄的汁液漫过瓷碗,混着晨雾里的桂花香。
一行人赶到市集时,长街已飘满吆喝声。醉梦紫支起紫色绸帐,九尾狐形状的香囊在风中轻摆;纳兰京摇着折扇,故意将价格报得离谱,惹得顾客笑骂。醉梦红抱着橘猫蹲在隔壁摊,指尖翻飞间,红绸在她手中化作栩栩如生的蝴蝶。忽见小加加和刘阿肆的芒草羊摊子支起,立刻扯着嗓子喊:"都来看!会'咩咩'叫的草羊!"
小加加脸涨得通红,轻轻捏了捏刚编好的芒草羊。羊肚子里藏着的竹筒果真发出清脆声响,惊得路过的孩童纷纷拽着父母驻足。刘阿肆默默往她身后挪了挪装满芒草的竹篓,粗糙的手掌悄悄把一枚新打的银铃铛系在羊尾:"这样...更像你。"
日头偏西时,摊子上的芒草羊已卖出大半。小加加数着铜板,突然瞥见人群中闪过熟悉的明黄衣角。醉梦香正揪着聂少凯的衣领,把一串烤羊肉往他嘴里塞;地主家公子一边含糊说着"烫烫烫",一边伸手去护她别被人流挤到。不远处,醉梦甜的草鸡灯笼摊前排起长队,燕子严踮脚挂灯笼的模样,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认真。
暮色渐浓,收摊时小加加发现剩了两只最精巧的芒草羊。她将其中一只塞进刘阿肆怀里,发间碎发被晚风撩起:"这只给你。"少年低头望着掌心的草羊,银铃铛轻响,恍惚间又回到那日芒草甸——少女的笑声惊起流萤,而此刻,她眼里的星光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归途路过药铺时,刘阿肆突然驻足。前日小加加摘芒草时被草叶划伤的指尖虽已结痂,他却一直记挂在心。"你在这儿等着。"他将装着芒草羊的竹篓塞给小加加,不等少女回应便大步迈进铺子。透过雕花窗棂,小加加看见少年局促地搓着手,与掌柜比划着什么,小麦色的脸涨得通红。
正看得入神,忽有香风袭来。醉梦紫摇着绘有九尾狐的折扇现身,紫色裙摆扫过青石板:"瞧瞧我们小加加,望夫眼都要望穿了。"她指尖轻点小加加发烫的脸颊,"阿肆在买愈伤膏呢,昨儿见你碰水皱眉,他连饭都少扒了半碗。"
小加加低头绞着裙摆,素白衣襟上的流云纹随着动作起伏。记忆闪回昨夜——烛火下,刘阿肆笨拙地用布条替她包扎伤口,粗粝的手指明明捏惯镰刀,却比绣花针还轻。"疼就咬我。"他当时这样说,结果她还未用力,他自己倒先抽了口冷气。
"哟,说曹操曹操到。"醉梦紫轻笑退开。刘阿肆攥着油纸包匆匆跑来,耳尖还沾着药铺里的艾草香。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把药膏塞进小加加袖袋,嘟囔着:"蚊虫多,备着总没错。"却在转身时,偷偷将她受伤的手拉到身后,轻轻吹了吹结痂的地方。
行至芒草甸,余晖将草尖染成蜜色。小加加忽然挣脱他的手,提着裙摆冲进草丛。刘阿肆慌忙跟上,却见少女蹲在一丛野茉莉前,素白的衣袖蹭着泥土:"阿肆快看!开得正好。"她小心翼翼摘下几朵,发间的绒线羊坠与茉莉花枝缠在一起,"编个花环给你好不好?"
晚风卷起刘阿肆的衣襟,他望着少女认真编花的侧脸,喉头发紧。那些藏在麦浪里、浸在晨露中的话,突然就烫上了舌尖。可未等他开口,小加加已踮脚将花环戴在他头上,茉莉的清香混着她发间的气息:"好看!像...像要娶亲的新郎官。"
话音落地,两人皆是一怔。小加加的脸瞬间红透,转身要跑却被刘阿肆轻轻拽住手腕。少年摘下花环,将最饱满的一朵茉莉别在她耳后,声音比暮色还温柔:"那等茉莉再开的时候..."他顿了顿,指腹擦过她发烫的脸颊,"我来你家门前,把整条巷子都铺满茉莉。"
远处传来醉梦熙的呼喊,惊起几只白鹭。小加加望着刘阿肆耳后沾着的草屑,突然觉得,这平凡岁月里的琐碎温柔,比任何惊鸿一瞥都动人。她反握住少年的手,素白与粗粝交叠,在满地流萤中,踏出一串歪斜却坚定的脚印。
自那日茉莉之约后,刘阿肆每日天不亮就扛着锄头往麦田跑。露水沾湿裤脚,他却总记得在田埂边给小加加摘朵沾着晨雾的野花。小加加则坐在草垛上编芒草,绒线羊坠随着手腕晃动,时不时抬头望向挥汗如雨的少年,笑得眉眼弯弯,惊起的麻雀扑棱棱掠过金黄的麦浪。
市集渐渐成了众人的固定据点。醉梦香总爱把聂少凯当人形钱袋,明黄披风一甩,指着摊子上的胭脂水粉就往他怀里塞;而聂少凯嘴上抱怨着"又要破产",却利落地掏出银锭。醉梦甜的草鸡灯笼供不应求,燕子严便整日泡在竹林里劈竹篾,偶尔被竹刺扎了手,她就撅着嘴替他吹,橙色裙摆扫过满地竹屑。
某日暴雨突至,众人慌乱躲进醉梦紫的绸缎庄。紫色帷幔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纳兰京搂着装满账本的木盒东躲西藏,生怕被雨水打湿,惹得醉梦紫笑弯了腰。醉梦青倚着窗棂,看雨丝在青石板上敲出涟漪,指尖无意识地抚过银蛇镯;何童则抱着受潮的书卷长吁短叹,书生模样倒比落汤鸡还狼狈。
小加加和刘阿肆挤在屋檐下,共享一件蓑衣。雨水顺着蓑衣边缘织成珠帘,她突然指着远处水洼里的涟漪:"阿肆,像不像你编的芒草羊的眼睛?"少年低头看她,发间茉莉早已枯萎,却固执地不肯摘下。他伸手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碎发,蓑衣下的手悄悄相握,掌心的温度比炉火还炽热。
雨过天晴时,醉梦熙不知从哪捡来块生锈的铁剑,非要大风陪她练剑。白衫与粗布衣裳在夕阳下翻飞,惊起满树蝉鸣。虎妞小葵带着二宝在泥地里打滚,橙色虎头帽沾满泥浆,却举着刚挖的蚯蚓向众人炫耀。觅佳指挥着李屹川搬石块,要搭个更大的蚁穴;觅瑶和罗景珩则躲在角落,偷偷分食新烤的桂花糕。
暮色再次漫过芒草甸时,小加加靠在刘阿肆肩头,看流萤从草叶间升起。他手腕上的芒草花环早已褪色,却仍固执地戴着。"阿肆,"她突然开口,"以后每个夏天,我们都来这里摘芒草好不好?"少年揽着她的手紧了紧,鼻尖是她发间若有若无的茉莉香:"好,摘一辈子。"
远处湖心亭又亮起灯火,隐约传来醉梦甜的竹笛声。众人的笑闹声混着蛙鸣,飘向缀满星辰的夜空。在这盛世江南的烟火里,他们守着各自的小欢喜,把平凡日子过成了最动人的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