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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17 摘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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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漫过陇亩时,羊角辫系着白绸的小加加正踮脚去够最高处的芒穗,素白裙裾沾满草屑。刘阿肆握着镰刀倚在青石旁,看少女指尖拂过芒叶惊起星点流萤,忽明忽暗的绿光里,她银铃般的笑音比新酿的米酒更清甜。

斜阳将芒草镀成金浪,身着素白衣衫、发间缀着绒线羊形坠饰的小加加,踮脚采撷饱满的芒穗,鬓边碎发随着动作轻晃。刘阿肆背着竹篓立在一旁,见她伸手时惊起簇簇流萤,少女清脆的笑声与萤火共舞,暮色里的田园染上温柔的缱绻。

斜阳将最后一抹金红沉入西子湖时,平阳宛城外的芒草甸泛起粼粼波光。小加加踮着绣着羊蹄纹的白缎鞋尖,羊角辫上的银铃铛随着动作轻晃,发间白绸带被晚风撩起,在暮色里划出柔美的弧线。她雪白的襦裙沾满草屑,裙摆处绣着的流云纹与摇曳的芒草相映成趣,宛如一幅流动的水墨。

"阿肆,你看这穗子多饱满!"小加加回头朝青石上的少年招手,杏眼弯成月牙,颊边梨涡盛满笑意,"明日编个芒草羊送给你,保准比市集上的还精巧!"

刘阿肆倚着镰刀直起身,粗布短打的衣襟沾着汗渍,小麦色的脸庞却泛起红晕。他望着少女发梢沾着的芒花,喉结动了动:"当心摔着。"话虽生硬,却已快步上前,宽厚的手掌虚虚护在她身后。

指尖触到柔韧的芒茎时,忽然惊起几点幽绿萤火。小加加轻呼一声,本能地后退半步,却撞进少年温热的胸膛。流萤在暮色里盘旋,忽明忽暗的微光中,她看见刘阿肆耳尖通红,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别怕。"少年的声音裹着田间泥土的气息,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它们是来听你唱歌的。"

小加加噗嗤笑出声,挣脱他的怀抱去追流萤:"骗人!分明是被我的笑声引来的!"她追着萤火在芒草丛中穿梭,白裙翻飞如蝶,银铃与笑声交织成曲,惊起更多流萤从草叶间升起,在暮色里织就一片流动的星河。

刘阿肆望着少女欢快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晚风送来芒草的清香,混着她发间若有若无的茉莉香。他握紧手中镰刀,心想明日定要多割些芒草,好让她编出最漂亮的芒草羊。而那些藏在心底的话,或许能趁着这漫天流萤,慢慢说与她听。

忽有细碎脚步声从芒草深处传来,惊得流萤纷纷振翅。小加加攥着半把芒穗回头,只见醉梦红裹着绯红纱衣拨开草叶,发间银铃铛与自己的撞出同频声响。她怀中还抱着只橘猫,毛茸茸的尾巴懒洋洋地垂在小加加肩头:“好妹妹,可算寻到你们了!”醉梦红眼尾微挑,指尖点在小加加发烫的脸颊上,“阿肆脸比晚霞还红,莫不是偷亲了咱们的小羊?”

刘阿肆猛地低头,竹篓里的芒穗簌簌作响。小加加跺脚去抓醉梦红作乱的手,发间绒线羊坠晃得急促:“五姐姐又打趣人!分明是来讨芒草的,偏要编排我!”她气鼓鼓地将刚采的芒穗分出大半,塞到醉梦红怀里,“是不是要给广坪哥编草鞋?早说便是,何须这般戏弄人。”

醉梦红将橘猫往肩头一搁,突然压低声音:“倒不是为了草鞋。”她冲刘阿肆狡黠一笑,“二姐酿的桂花酒开坛了,让我来唤你们去湖心亭——燕子严新做了荷叶灯,说是要比谁的能引更多流萤。”

暮色渐浓,远处传来隐约的欢笑声。小加加望向刘阿肆,见他正将散落的芒穗仔细捆扎,粗粝的手指捏着草茎的模样,竟比绣花还轻柔。“去么?”她轻声问,发间白绸带又被晚风掀起,缠上了他腕间系着的草绳。

刘阿肆抬头时,眼里映着她被流萤照亮的脸庞,喉咙发紧地点了点头。他背起装满芒穗的竹篓,看着少女蹦跳着跟醉梦红走远,裙摆上的流云纹在夜色里忽隐忽现,恍惚间竟觉得,这漫天流萤都不及她眼中的星光明亮。

一行人踩着碎金般的余晖往湖心亭去,忽听得芦苇荡里传来清脆的笛音。醉梦泠倚在觅两肩头,粉色襦裙浸着水汽,发梢还沾着西湖的浮萍:“是二姐的《采莲曲》!”话音未落,醉梦甜已驾着一叶小舟破水而来,橙色裙摆扫过湖面,惊起几尾红鲤。燕子严立在船头,手中竹笛横斜,目光却始终落在心上人飞扬的笑靥上。

湖心亭朱栏上早挂满了荷叶灯,烛火透过半透明的叶脉,将醉梦艾的绿裙染得碧莹莹的。她正蹲在地上,用芒草编兔子灯,苏晚凝捧着竹篾在旁伺候,偶尔递过剪刀时,指尖总要擦过她泛红的耳垂。“快来!”醉梦香披着明黄大氅从亭中探出身,聂少凯正往石桌上摆着新烤的栗子,“再不来,阿紫的狐狸灯要把流萤全引光了!”

醉梦紫闻言轻摇折扇,紫色纱衣下若隐若现的银线绣着九尾狐。纳兰京倚着亭柱,手中把玩着一盏镶玉灯笼,故意将灯火凑近她发间的狐形步摇:“美人的灯盏,流萤自然趋之若鹜。”话未说完,忽有寒光闪过——醉梦熙不知何时抽出软剑,剑锋挑起他的灯笼在空中划出弧线:“少拿花言巧语哄人!有本事与我比试谁的灯飞得高!”大风慌忙扯住她的白绸腰带,生怕她真御剑追去。

小加加被刘阿肆护在身后,望着亭中热闹景象眉眼弯弯。忽觉袖口被拽了拽,低头见虎妞小葵抱着二宝从石柱后钻出来,橙色虎头帽歪在一边:“小加加姐姐,教我编芒草羊好不好?”二宝涨红着脸往她怀里塞了颗野莓,汁水染得指尖通红。刘阿肆见状,默默从竹篓里挑出最柔软的芒草,递到小加加掌心时,两人的手指在暮色里轻轻相触。

此时,醉梦兰的蓝裙掠过众人,手中攥着南宫润抄的诗笺:“快看!萤火虫停在诗句上了!”烛火与流萤交相辉映,将纸上“愿逐月华流照君”的墨迹染成流动的光。小加加倚着亭柱编芒草羊,听着姐妹们的笑闹,看着刘阿肆帮小葵扶正帽子的模样,忽觉晚风都变得香甜——原来这人间烟火,最是温柔。

夜色渐浓,湖心亭的喧闹声惊起一滩白鹭。醉梦熙突然将软剑入鞘,跃上亭角飞檐,月光勾勒出她白衣猎猎的身影:“看我的!”话音未落,手中长剑挑起一盏莲花灯,剑穗缠着金线在空中划出璀璨弧线,惊得流萤纷纷追着光点盘旋。大风攥着备用的灯盏急得跺脚:“当心别摔着!”

此时醉梦青突然轻“嘘”一声,青纱衣随着动作滑过亭柱,露出腕间银蛇形镯。她纤长手指指向芦苇荡,烛火映得眼眸泛着幽光:“有动静。”众人屏息间,只见觅佳举着比自己还高的竹网冲出来,亮黄色裙摆沾满泥浆,身后跟着扛着锄头的李屹川。“逮到了!”觅佳兴奋地将竹网倒扣在石桌上,网中竟是只偷吃栗子的小刺猬,尖刺上还沾着聂少凯撒落的糖霜。

醉梦甜笑着往灯里添油,橙色衣袖扫过竹笛,突然狡黠地瞥向小加加:“光比灯可无趣,不如以流萤为题作诗?”醉梦兰立刻掏出南宫润新制的狼毫,蓝裙上的银鼠刺绣随着动作轻颤:“我磨墨!”刘阿肆悄悄往小加加身边挪了挪,粗糙的手掌在衣摆上蹭了蹭汗,见少女咬着下唇认真思索的模样,心跳声几乎要盖过众人的笑闹。

忽然,醉梦紫摇着折扇靠近,紫色裙摆扫过小加加的素白裙角:“咱们小羊妹妹可有灵感了?”小加加被她身上的熏香扰得鼻尖发痒,抬头望见漫天流萤与亭中灯火,忽觉心口发烫。她攥紧手中未编完的芒草羊,轻声道:“萤...萤如相思,点点落君心。”话落,整个湖心亭突然安静下来,唯有刘阿肆耳尖通红,低头时发梢垂落,掩住了嘴角止不住的笑意。

醉梦紫的折扇“啪”地收起,在小加加发烫的脸颊边轻点:“好一句‘点点落君心’,阿肆可接住妹妹的相思了?”话音未落,亭中爆发出哄笑,刘阿肆手中的竹篓险些倾倒,芒草穗簌簌落在素白裙摆上。小加加羞得躲到醉梦艾身后,却见三姐正揪着苏晚凝的衣袖,将新编的兔子灯往他怀里塞,绿裙上的绒球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既然有诗,岂能无酒?”醉梦香扯开明黄披风,聂少凯已变戏法似的捧出雕花酒坛。酒液倒入荷叶盏时,醉梦泠突然指着湖面惊呼,粉色裙摆掠过栏杆:“快看!流萤落在觅两哥哥的斗笠上了!”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觅两正弯腰帮醉梦泠系散开的裙带,斗笠边缘的流萤明明灭灭,倒像是缀了串会呼吸的明珠。

忽有金铃声响彻湖心,觅媛晃着绣满猴纹的香囊跳进亭中,身后跟着抱着酒葫芦的徐怀瑾。“老远就闻到酒香!”她一把抢过聂少凯手中的酒坛,金色裙裾扫过石桌,惊得被糖霜粘住的刺猬刺都竖了起来。觅佳踮脚给刺猬喂野莓,亮黄色衣袖沾着泥浆,转头却见李屹川正笨拙地用锄头柄挑起一盏歪歪扭扭的纸灯。

醉梦熙突然从檐角跃下,软剑挑起盏莲花灯抛向夜空。“接招!”她白衣猎猎,剑光与流萤共舞,大风慌忙抄起长棍去够险些被剑气吹灭的灯芯。醉梦红抱着橘猫倚在亭柱上,绯红纱衣半掩着笑意:“八妹这剑法,倒像是在逗流萤玩。”橘猫“喵呜”一声,爪子拍落了南宫润正要递给醉梦兰的宣纸。

小加加望着漫天流萤与嬉笑的众人,忽觉衣角被轻轻扯动。低头见虎妞小葵举着未完工的芒草羊,橙色虎头帽歪到脑后:“姐姐,这个角总也折不好。”二宝躲在她身后,悄悄往刘阿肆手里塞了块烤红薯。小加加蹲下身时,发间绒线羊坠晃到小葵鼻尖,刘阿肆默默蹲在她身侧,粗糙的手指比她还先触到弯折的芒草茎。夜风裹着酒香与欢笑掠过湖面,将十二盏摇曳的灯火,酿成了人间最温柔的夜色。

夜风忽地转急,卷着湖心亭的灯笼轻轻摇晃。醉梦青突然眯起眼,青纱衣无风自动,腕间银蛇形镯发出细微的嗡鸣:“西边有异动。”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暮色深处泛起星星点点的幽光,像是另一群流萤正朝着亭子涌来。醉梦熙立刻抽出软剑,白绸腰带猎猎作响:“莫不是山匪?我去瞧瞧!”大风抄起身边的长棍,大步跟在她身后。

小加加攥着未编完的芒草羊,素白的指尖微微发白。刘阿肆下意识将她护在身后,粗糙的手掌摸到腰间镰刀,却见醉梦香扯开明黄披风,露出腰间的短刃:“少凯,你带着女孩子们躲进芦苇荡。”聂少凯二话不说,已经开始收拾桌上的灯盏和酒坛。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时,醉梦甜突然“扑哧”笑出声,橙色裙摆扫过竹笛:“瞧你们紧张的!是商队的灯笼。”她指着渐渐清晰的光影,燕子严已经认出了灯笼上的苏家商号标记。果然,片刻后苏晚凝的父亲带着商队停在湖边,车上满载着从北方运来的绸缎。

“来得正好!”醉梦红眼睛一亮,绯红纱衣下的银铃铛叮当作响,“冯郎前日还说要给我做新衣裳。”商队众人笑着将几匹绸缎搬到亭中,月光下,素色、赤色、湖蓝的布料铺展开来,倒像是把天上的云霞裁下了一角。

小加加凑过去看,发间的绒线羊坠蹭到了一匹雪白的绸缎。刘阿肆望着她发亮的眼睛,悄悄扯了扯衣角——他身上的粗布短打,似乎和这些华丽的绸缎格格不入。但小加加却突然转身,将一缕绸缎绕在他手腕上:“阿肆,这个颜色衬你。”少女的指尖带着温度,让刘阿肆耳尖通红,心跳如擂鼓。

这时,觅瑶抱着新得的粉色绸缎蹦过来,发间的珍珠钗随着动作轻颤:“珩哥哥,我们用这个做香囊好不好?”罗景珩温柔地应着,眼神却不自觉地看向正在帮觅佳挑选布料的李屹川——大力士笨拙地比划着,想给心上人裁一身合身的衣裳。

醉梦紫摇着折扇轻笑,紫色裙摆扫过满地流萤:“今夜倒成了绸缎会。”她瞥了眼正低头帮小加加整理裙摆的刘阿肆,眼中闪过狡黠,“不过依我看,最般配的,还属这对儿。”众人闻言哄笑,小加加羞得躲进刘阿肆怀里,素白的裙裾和他腕间的绸缎,在月光下融成一片温柔的白。

正当众人围着绸缎笑闹时,湖面忽然泛起细碎涟漪。醉梦泠粉衣沾着夜露,赤足踩在船头惊呼:“有鱼群!”觅两急忙扶住摇晃的小船,月光在他湿透的衣袖上流淌,映得醉梦泠发间的珍珠鱼形簪子流光溢彩。醉梦甜见状,抄起竹笛敲响酒坛:“不如来场鱼灯赛!”话音未落,燕子严已利落地将荷叶穿成灯笼,烛火摇曳间,倒映在湖面宛如游动的星子。

小加加被刘阿肆托着坐上矮墙,素白裙摆垂落如流云。她望着远处醉梦熙挥剑挑着狼形灯与大风追逐,白影掠过芦苇荡惊起夜鹭,忽觉肩头一沉——醉梦红抱着打盹的橘猫跳上来,绯红纱衣蹭着她的脖颈:“阿肆今夜魂都系在你裙带上了。”少女话音未落,刘阿肆手中刚编好的芒草羊“啪嗒”掉在地上,惊得虎妞小葵蹦跳着来抢:“给我!给我!二宝也要!”

湖心突然炸开绚烂火花,醉梦紫的九尾狐灯不知何时裹了烟花。紫色裙摆翻飞如瀑,她倚在纳兰京怀中轻笑:“瞧见没?连流萤都追着我的灯跑。”南宫润趁机展开宣纸,醉梦兰踮脚研墨,笔尖悬在半空却盯着他耳尖的红晕:“快写,流萤都要等急了。”何童推了推书卷,为醉梦青簪上刚折的夜茉莉,青色衣袖扫过石桌,惊得偷吃酒渍的小刺猬滚进觅媛的金裙褶里。

晚风送来新麦的香气,小加加低头编着芒草花环,余光瞥见刘阿肆偷偷将烤红薯塞进她袖口。少年黝黑的手指沾着草屑,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柿子:“...凉了。”她咬下一口,滚烫的甜意漫上心头,忽然抓起他的手,把编好的花环套在他腕间。萤火落在花环上明明灭灭,倒像是缀满了会呼吸的星辰。远处传来醉梦香豪迈的笑声,聂少凯正笨手笨脚地往她披风上别新摘的野菊,明黄布料与夜色相撞,竟比朝阳还要鲜亮。

忽然,一阵悠扬的埙声从芦苇深处传来,惊得流萤纷纷转向。醉梦香猛地挺直腰背,黄色披风下的短刃微微出鞘,豹目警惕地扫视四周。聂少凯急忙按住她的手,低声道:“莫急,这曲子听着……倒像是江南小调。”众人屏息凝神,只见月光为湖面镀上银纱,一叶扁舟缓缓驶出,船头立着位蒙着青纱的女子,手中埙口泛着温润的光泽。

“是何姑娘的友人?”醉梦甜眨着杏眼,橙色衣袖轻轻挽住燕子严的胳膊。醉梦青却微微皱眉,蛇形银镯在腕间轻响:“气息陌生。”话音未落,舟上女子突然抬手,埙声陡然一转,化作急促鼓点。醉梦熙立刻跃上亭顶,软剑出鞘:“来得正好!”大风抄起长棍紧随其后,两人身影如电,直扑小舟。

小加加攥紧刘阿肆的衣袖,素白裙摆因紧张而微微发颤。刘阿肆将她护在身后,粗糙的手掌悄然握紧镰刀,却听舟上女子轻笑出声:“莫慌莫慌,特来讨杯桂花酒!”随着话音,青纱翩然飘落,露出一张明艳动人的面容,发间别着的蝴蝶钗栩栩如生,竟是位从未见过的红衣女子。

醉梦红眼睛一亮,抱着橘猫跳了过去:“妹妹好俊的功夫!这埙声,倒把我们的流萤都勾走了。”红衣女子盈盈下舟,裙摆扫过湖面未沾半点水花,径直走到醉梦甜面前:“早闻姑娘的桂花酒一绝,今日路过,可否赏脸?”醉梦甜掩唇而笑,转头吩咐燕子严:“快把新酿的拿出来!”

刘阿肆见危机解除,低头望向小加加,却见她盯着红衣女子发间的蝴蝶钗出神,羊角辫上的银铃轻轻摇晃。“喜欢?”他低声问道。小加加慌忙摇头,耳尖泛红:“没……只是觉得精巧。”刘阿肆默默记在心里,想着明日赶集时,定要寻个手巧的匠人,给她也打一个。

此时,湖心亭又热闹起来。红衣女子坐在醉梦紫身旁,两人相谈甚欢,紫色与红色的裙摆交叠,如同两朵盛开的花。觅媛晃着金色香囊凑过去,笑问:“姐姐从何处来?”女子饮下一杯桂花酒,目光扫过众人,笑道:“从远方来,寻一群有趣的人。”说罢,她忽然看向小加加与刘阿肆,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尤其是这对璧人。”小加加顿时满脸通红,躲进刘阿肆怀里,而少年耳尖发烫,却悄悄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红衣女子端起荷叶盏轻抿,指尖划过杯沿笑道:“我这一路南下,听闻西子湖畔藏着群奇人——有人能引百鸟和鸣,有人可使草木生香。”她忽然望向醉梦艾,绿衣少女正将新编的兔儿灯塞进苏晚凝怀里,耳尖泛红:“这位妹妹指尖沾着灵气,莫不是能与生灵对话?”醉梦艾 startled,手中芒草簌簌掉落,躲在苏晚凝身后点头。

醉梦熙突然将软剑鞘重重砸在石桌上,白衫翻飞带起一阵风:“光说不练假把式!敢不敢与我比试?”大风慌忙拽住她的腰带,生怕她真动手。红衣女子却不恼,莲步轻移至亭中,广袖舒展间,腰间银铃发出清越声响。她旋身起舞,红衣如火焰绽开,惊得流萤纷纷绕着她盘旋,竟在夜色中勾勒出凤凰展翅的虚影。

小加加看得入神,素白裙摆被晚风掀起,发间绒线羊坠摇晃不停。刘阿肆默默脱下粗布外衫,轻轻罩在她肩头,自己只着单衣立在一旁。“冷不冷?”他喉结滚动,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小加加摇头,却悄悄往他身边挪了挪,裙摆与他裤脚的草屑不经意间缠在一起。

此时醉梦紫摇着折扇轻笑:“妹妹这舞,倒像是从敦煌壁画里走出来的。”她紫色衣袖拂过纳兰京手背,后者立刻会意,捧出一坛珍藏的西域美酒。醉梦香扯开明黄披风,露出腰间短刃:“光喝酒无趣,不如来场投壶!”聂少凯急忙扶住摇晃的酒坛,却被醉梦甜拉去准备箭矢。

觅佳突然拽着李屹川的衣袖指向天空:“快看!”众人抬头,只见醉梦泠与觅两乘着小船在湖面撒下渔网,粉色衣袖与月光交织,惊起的鱼群跃出水面,溅起的水花中竟裹着点点荧光。红衣女子见状,取出埙吹奏起来,乐声婉转如流水,引得湖心的鱼群排列成整齐的队列,随音律起伏游动。

小加加看得欢喜,转头想与刘阿肆分享,却见少年正盯着她发间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动。”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粗糙的手指轻轻拨开她鬓角发丝,将绒线羊坠重新摆正。这一刻,周遭的喧闹仿佛都成了背景,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在夜色里交织,比任何诗词都动人。

投壶声叮咚作响,醉梦香的明黄披风随动作飞扬,短刃般的箭矢精准落入壶口,引得聂少凯高声喝彩。与此同时,醉梦兰正踮脚够南宫润手中的诗卷,蓝色裙摆扫过满地流萤,"这'萤光织锦夜未央'写得极好,快与我誊在扇面上!"书生耳尖泛红,狼毫在宣纸上洇开墨点。

小加加被刘阿肆护在石桌旁,看着醉梦熙与红衣女子比剑。白衫与红裙翻飞如蝶,软剑与银铃相撞迸出火星。忽地,醉梦熙剑锋一转,将盏中桂花酒挑向夜空,酒水泼洒间,红衣女子旋身吹奏埙曲,流萤竟凝成光网,将酒雨兜住悬在半空,化作璀璨的琥珀色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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