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过篱笆时,属羊的小加加裹着一袭素白衣衫,正倚在石磨旁看恋人刘阿肆碾蓼。木柄沉沉压过青石纹路,蓼草汁液渗出的药香在晚风里翻涌,少年鬓角碎发沾着草屑,偶尔抬眸望向她的眉眼,比暮色里的云霞还要温柔三分。
斜阳为竹篱镀上金边,属羊的小加加着一袭素白襦裙,跪坐在铺满蓼草的青石板旁,看恋人刘阿肆俯身推动石磨。木柄吱呀转动间,碧色蓼草化作碎末,清苦药香混着少年身上的麦秸气息漫开来,他抬袖擦汗时不经意的浅笑,比磨盘下流淌的蓼汁更让人心醉。
斜阳将最后一抹余晖泼洒在西子湖畔的篱笆墙上,竹篾编织的纹路被染成蜜色。小加加踮着绣鞋踩在磨盘旁的矮凳上,素白襦裙下摆沾着几星蓼草汁液,像不小心晕开的水墨。她垂眸数着石磨边缘凸起的齿纹,羊角发簪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发间那朵新摘的木樨花便簌簌落了两瓣。
"当心磨盘磕着脚。"刘阿肆的声音裹着汗湿的气息传来。少年单衣浸透了薄汗,露出劲瘦的小臂肌肉,麦色皮肤在夕阳下泛着温润的光。他攥着木柄的指节发白,却偏过头冲她笑,犬齿间卡着半片草叶,"等会儿蓼汁滤出来,给你染双新帕子可好?"
小加加脸颊飞起两朵红晕,抄起石案上的竹扫帚作势要打:"就会哄人!前日说好编草蚱蜢,到现在连个草叶都没见着。"话虽凶,却悄悄往磨盘边挪了挪,看少年脖颈滚动着咽下口水,额前碎发被汗水黏在眉骨,突然有些心疼。她摸出腰间香囊,里头装着早上新晒的薄荷叶,踮脚要往他领口塞:"天这般热,别中了暑气。"
石磨突然发出"咔嗒"声响,蓼草在碾压下渗出碧色汁液,清苦药香混着少年身上的麦秸气息扑面而来。刘阿肆弯腰查看磨盘缝隙,后颈的汗顺着脊梁滑进衣领,"这蓼汁晾三日便能驱虫,等制成香囊,给醉梦家的姐妹们都送些去。"他直起身时带起一阵风,吹散了小加加鬓边碎发,"尤其是你八姐,总爱往林子里钻......"
话音未落,湖畔突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醉梦熙骑着枣红马从长堤掠过,白色劲装猎猎作响,腰间佩剑缠着的紫色穗子在暮色里翻飞。她远远瞥见磨盘旁的两人,扬鞭大喊:"小加加!明日卯时城门见,教你练剑!"
小加加望着远去的身影,攥紧了手中沾着蓼汁的帕子。刘阿肆却从背后环住她,下巴轻轻搁在她发顶:"别听你八姐胡来,练剑多累人。"他的呼吸扫过耳畔,"明日我带你去采莲蓬,城西荷塘的白莲开得正好......"
暮色渐浓,石磨还在吱呀转动,蓼草的药香漫过篱笆,飘向远处灯火渐次亮起的平阳宛城。小加加靠在少年怀里,数着天边最后几朵火烧云,忽然觉得,这样岁岁年年守着石磨与蓼草的日子,竟比江湖传闻里的刀光剑影还要安稳三分。
蓼草汁液顺着石磨沟壑蜿蜒而下时,湖畔小径忽然传来细碎的铜铃声。小加加循声望去,只见醉梦紫提着绣着银狐的紫色裙裾,发间九凤衔珠钗随着步伐轻晃,身后跟着抱着食盒的纳兰京。"老远就闻见药香啦!"醉梦紫笑弯了眼,指尖沾起蓼草碎末在阳光下细看,"阿肆这手艺越发精湛,磨出的蓼汁颜色比往年更鲜亮。"
纳兰京将描金食盒轻轻搁在石案上,掀开时露出层层叠叠的点心:"城西新开了家糕点铺子,特意买了芙蓉糕和玫瑰酥。"他话音未落,醉梦紫已捏起一块糕点递到小加加唇边,"快尝尝,甜得很呢!"
刘阿肆停下手中动作,用粗布帕子仔细擦净掌心,却在接过糕点时微微局促。他瞥见小加加嘴角沾着的糖霜,喉结动了动,终究只是把帕子往她手里塞:"当心弄脏衣服。"
"害羞什么!"醉梦紫促狭地眨眨眼,从袖中掏出一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倒是你们,蓼草香囊何时能做好?七姐可等着用它配新衣裳呢。"她转头朝纳兰京撒娇,"你说是不是?"
纳兰京宠溺地替她理好被风吹乱的鬓发,温声道:"自然。"目光扫过石磨旁相视而笑的两人,忽道:"明日家父要办诗会,若不嫌弃,可愿同去?听说醉梦青姑娘的恋人何公子也会出席。"
小加加下意识攥紧刘阿肆的衣角,指尖传来粗布的触感让她安心。她抬眸看向少年,见他眼底映着自己的影子,澄澈如西子湖水。"我们......"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醉梦甜清亮的嗓音:"好哇!正好让阿肆给大家露一手,他做的蓼草灯可漂亮了!"
众人循声望去,醉梦甜挽着燕子严立在柳荫下,橙色襦裙被风吹得轻扬,发间鸡毛发饰随着动作微微颤动。燕子严笑着举起手中竹篮:"顺路摘了些新鲜莲子,正好煮甜汤。"
暮色愈深,湖畔亮起星星点点的灯火。蓼草的药香、糕点的甜香、莲子的清香在晚风里交织。小加加倚着刘阿肆,听着姐妹们笑闹,看醉梦紫与纳兰京低声私语,醉梦甜追着燕子严讨要莲子,忽然觉得,这被烟火气包裹的寻常夜晚,竟比任何传奇故事都要圆满。
正说笑间,湖畔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醉梦熙翻身下马,白色劲装溅满泥点,发间狼形玉佩随着动作晃出冷光。她一把扯下腰间酒囊猛灌两口,喘着气道:"城西驿站遭了马匪!"
众人脸色骤变。醉梦香攥紧腰间软鞭,明黄裙摆扫过石案:"多少人?"
"约莫七八个。"醉梦熙抹了把嘴角酒渍,眼神锐利如鹰,"他们劫了官府文书,往北山方向逃了。大风带人追去了,我来寻帮手。"
小加加下意识抓住刘阿肆的手,掌心沁出薄汗。少年反手将她护在身后,麦色面庞紧绷:"我随你们去!去年修水渠时,我摸熟了北山的路。"
"不可!"醉梦紫突然出声,紫色裙裾在夜风里翻飞,"阿肆留下照看小加加,我们姐妹去足矣。"她转头看向醉梦青,"四姐,你让何公子去驿站报官,我们先拖住马匪。"
醉梦青颔首,青衫下藏着的软剑微微出鞘:"七妹说得是。纳兰公子,烦请你备些马匹。"
空气骤然绷紧。小加加望着姐妹们神色肃然的模样,想起醉梦熙教她练剑时说过的话:"太平日子是要自己守的。"她松开刘阿肆的手,从石案下摸出刚滤好的蓼草汁,倒在帕子上浸了浸:"带着这个,能驱蛇虫。"
醉梦甜接过帕子,橙色发饰在夜色中一闪:"别怕,等我们回来吃莲子甜汤。"说罢,她挽起燕子严的手跃上马背,众人转瞬消失在夜色里。
湖畔重归寂静,只剩石磨旁的蓼草在风中沙沙作响。小加加望着空荡荡的长堤,忽然被刘阿肆拉进怀里。少年的心跳声透过粗布衣裳传来,震得她鼻尖发酸:"有我在。"他低声说,"等天亮,我们就去采莲蓬。"
夜露渐重,小加加握着刘阿肆递来的粗陶碗,碗里的莲子甜汤还冒着热气。远处山峦被夜色浸染成黛色,她望着姐妹们消失的方向,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碗沿:“阿肆,他们...不会有事吧?”
少年蹲下身,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带着磨蓼时残留的淡淡药香:“醉梦熙的剑术,在平阳宛城还没人能比得上。”他故意压低声音,学着醉梦熙挥剑的模样,“更何况还有燕子严护着醉梦甜,聂少凯的箭术也能百步穿杨。”
话音未落,湖畔芦苇丛突然传来窸窣响动。小加加吓得往刘阿肆怀里缩,却见觅佳举着比她还高的锄头钻出来,亮黄色短打衣襟上沾满草屑,身后跟着扛着石锁的李屹川。“听说有马匪?”觅佳晃了晃锄头,蚁族特有的细小触角在发间颤动,“我们挖水渠的人手多,连夜就能在北山设下绊马索!”
李屹川将石锁重重砸在地上,震得青石板微微发颤:“我带兄弟们守西城门,保证马匪插翅难飞。”他黝黑的脸上泛着憨厚的笑,“小加加别怕,等天亮,我们给你送新鲜的蓼草来。”
正说着,夜空忽然炸开一朵绚丽的烟花。刘阿肆瞳孔骤缩,攥紧小加加的手:“是大风他们的信号!在北山鹰嘴崖!”
觅佳已经跳上李屹川的肩头,锄头指向北方:“走!抄近路!”
小加加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手心突然触到坚硬物事。低头一看,是刘阿肆塞来的蓼草香囊,草叶间还缠着根红绳:“在这儿等我。”少年额头青筋微暴,却仍挤出一抹笑,“回来接着磨蓼,给你染十双帕子。”
不等她回应,刘阿肆已跟着李屹川的方向奔去。小加加握紧香囊,素白裙裾扫过石磨旁未完工的蓼草灯。夜风裹着药香拂过耳畔,恍惚间,她仿佛又听见醉梦熙说过的话——这世间的安稳,原是有人在看不见的地方,用刀剑与汗水,细细织就。
小加加攥着蓼草香囊立在湖畔,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远处山峦间传来零星的打斗声,惊起一群白鹭。她数着石磨旁未晾干的蓼草叶,每数一片,心就揪紧一分。忽然,一阵熟悉的铜铃声由远及近,她转身望去,只见醉梦紫骑着马疾驰而来,紫色裙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纳兰京紧随其后,手中的弓箭还在微微震颤。
“小加加!”醉梦紫翻身下马,发丝凌乱却笑靥如花,“马匪被我们围住了!大风和醉梦熙追着首领往东边去了,其他人正在清理余党!”她摸出腰间染血的匕首,在月光下晃了晃,“看,这是我缴获的!”
纳兰京将一壶水递给小加加,温声道:“别担心,刘阿肆他们在西边设伏,定会平安归来。”他望着远处闪烁的火把,眼神中透着沉稳,“我已派人去通知官府,天亮前就能解决。”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醉梦甜和燕子严搀扶着受伤的醉梦艾出现,三姐绿色的裙裾上沾满泥土和血迹,额角还贴着几片蓼草叶。“只是擦伤,不碍事。”醉梦艾强撑着微笑,兔耳发饰歪在一边,“倒是小加加的蓼草派上用场了,敷上后伤口很快就止血了。”
燕子严轻轻将醉梦艾放下,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在马匪那里搜到的,是平阳宛城百姓上缴的税银。”他展开油纸,银锭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等天亮,我们就把这些送回官府。”
小加加蹲下身,仔细查看醉梦艾的伤口。蓼草的清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她想起白天刘阿肆磨蓼时的模样,眼眶突然有些发酸。“我再去煮些蓼草水,”她轻声道,“敷上后能消肿止痛。”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欢呼。小加加抬头望去,只见刘阿肆举着火把走在最前面,发间还挂着几片枯叶,却笑得灿烂。他跑到小加加面前,从怀里掏出个布包:“给你带的,鹰嘴崖上的野莓,可甜了。”
小加加接过布包,指尖触到他掌心的伤口:“你受伤了!”
“小伤。”刘阿肆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眼神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倒是你,等会儿多吃些,看你都瘦了。”
月光洒在西子湖畔,众人围坐在一起。醉梦香和聂少凯清点着缴获的兵器,醉梦青与何童商量着如何撰写缉拿马匪的文书,觅佳和李屹川则在一旁讨论着加固水渠的事。小加加靠在刘阿肆肩头,咬了一口野莓,酸甜的汁水在口中散开。蓼草的药香,野莓的果香,还有少年身上淡淡的麦秸香,交织成这个夜晚最安心的味道。
当晨雾漫过西子湖时,小加加正蹲在灶台前添柴。锅里的蓼草水咕嘟冒泡,蒸腾的热气裹着药香漫进堂屋。她揉了揉熬红的眼睛,望着碗里捣碎的蓼草泥,耳边还回响着昨夜醉梦艾疼得倒抽冷气时,燕子严温声细语的安慰。
"怎么不等我来?"刘阿肆带着一身露水撞开门,竹篮里的野菊和艾草还沾着晨霜。他发辫松散,左手臂缠着的布条渗着血渍,却快步上前将小加加从灶台边拉开,"火燎着裙子怎么办?"
小加加盯着他受伤的手臂,眼眶突然发烫。她抓起案上浸过蓼草汁的布巾,却在触及伤口时放轻了动作:"疼吗?"话音未落,醉梦熙的大笑声从院外传来,狼尾状的发带随着步伐甩进门槛。
"瞧瞧这是谁在撒娇!"醉梦熙拎着半扇野鹿肉晃了晃,白色劲装上的血污混着泥土,腰间新添了一把雕花木剑,"大风在后面收拾马匪巢穴,让我先来讨碗热汤喝!"
院门再次被撞开,醉梦红灵巧地闪过,怀里抱着的竹筐里蹦出两只灰兔。"别偷懒!"她朝正在包扎伤口的刘阿肆挑眉,猫瞳狡黠发亮,"阿广坪说后山的蓼草长得正好,午后你得带我们去采。"
说话间,院中渐渐热闹起来。醉梦紫举着新缝制的香囊追着纳兰京跑,紫色丝线在晨光里划出流光;聂少凯帮着醉梦香擦拭软鞭,黄铜豹头装饰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觅佳指挥着李屹川搬来石块,准备加固被马匪破坏的篱笆。
小加加望着满院人影,忽然被拽进温暖的怀抱。刘阿肆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里带着困倦:"等忙完这阵,我们去山上看萤火虫。"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就我们俩,带着你最喜欢的蓼草灯。"
灶台的火突然噼啪炸开火星,惊飞了檐下的麻雀。小加加倚在少年怀里,闻着他身上混着药香与硝烟的气息,看着姐妹们笑闹的身影,忽然觉得,这带着烟火气的清晨,远比她曾幻想过的任何江湖都要珍贵。
晨光穿透薄雾时,小加加正踮脚将晾干的蓼草串成花环。素白裙裾扫过沾着露水的石阶,羊角发簪上的银铃随着动作轻响。刘阿肆扛着新制的竹梯走来,麦色肌肤在朝阳下泛着光泽,粗布短打的补丁处还缠着昨夜包扎伤口的布条。"后山的老槐花开了,"他晃了晃竹梯,"带你去摘些做槐花糕?"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哐当"声响。醉梦甜顶着乱蓬蓬的鸡毛发饰冲进来,橙色裙摆沾满草屑:"不好啦!醉梦兰的藏书阁漏雨,南宫润搬书时扭伤了脚!"她话音刚落,醉梦红踩着墙沿轻巧落地,红色披风扫落几片槐树叶,猫瞳瞪得溜圆:"何止!冯广坪去帮忙,结果把梯子弄断了,现在两人都困在阁楼上!"
小加加攥着蓼草花环的手指紧了紧,望向刘阿肆。少年已经扛起竹梯往外走,侧头冲她笑道:"在这儿等我,回来教你编会转的蓼草风车。"
待众人赶到藏书阁,只见醉梦兰正蹲在阁楼窗边,蓝色裙裾垂到地面,急得眼眶发红:"快救救他们!那些书可都是南宫家的孤本......"话未说完,醉梦熙已利落地跃上墙头,狼形玉佩在腰间晃出寒光:"闪开!看本姑娘拆了这破梯子!"
刘阿肆却拦住她,将竹梯稳稳架好。他动作利落地上攀,粗布衣袖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阁楼上,南宫润苍白着脸扶着书架,冯广坪单脚跳着递书,红披风被穿堂风鼓得猎猎作响。"接着!"刘阿肆接过沉甸甸的木箱,转头冲下面喊,"小加加!去取些蓼草灰来,撒在梯子上防滑!"
小加加应声跑去,素白身影在回廊间穿梭。她捧着装着蓼草灰的陶罐回来时,正撞见刘阿肆背着南宫润小心翼翼地下梯,冯广坪则被醉梦红揪着衣领拎了下来。"下次再莽撞,当心本姑娘挠花你的脸!"醉梦红气鼓鼓地说,猫爪在冯广坪眼前晃了晃。
夕阳西斜时,藏书阁终于恢复平静。醉梦兰抱着修补好的古籍,蓝色发带系着新做的蓼草书签;南宫润坐在藤椅上,脚踝敷着小加加调制的蓼草药泥;冯广坪揉着被揪疼的耳朵,讨好地给醉梦红递上刚摘的槐花。小加加倚着刘阿肆,看他用蓼草茎灵巧地编着风车,晚风裹着槐花甜香与蓼草药香,将少年耳后的碎发轻轻拂起。
蓼草风车在刘阿肆手中成型时,湖畔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铜铃声。醉梦紫骑着装饰华丽的枣红马疾驰而来,紫色裙摆上的银线绣着九尾狐,在夕阳下泛着细碎的光。"快来看!"她远远地挥舞着手中的卷轴,发间的九凤衔珠钗随着动作叮咚作响,"纳兰京从京都带回了新样式的香囊图谱!"
话音未落,醉梦熙已踩着房檐跃下,白色劲装猎猎作响,腰间佩剑缠着的紫色穗子与醉梦紫的裙摆遥相呼应。"正好!"她咧嘴一笑,露出尖锐的犬齿,"大风说驿站的信鸽生了怪病,咱们用蓼草做些驱虫香囊送去。"
小加加眼睛一亮,下意识看向刘阿肆。少年会意,立刻将未完成的风车塞进她手里,挽起袖子道:"后院的蓼草还有不少,我去再割些来。"他转身时,粗布裤脚扫过地上的槐花,惊起几只正在啄食的麻雀。
此时,院门被"吱呀"推开,醉梦甜端着装满糯米的木盆探出头来,橙色发饰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做香囊怎能少了糯米?我和燕子严刚磨好的!"话音刚落,燕子严抱着一捆丝线跟在后面,温柔的目光始终落在醉梦甜身上。
众人围坐在石磨旁,暮色将竹篱染成暖金色。醉梦红灵巧地用猫爪穿针引线,红色披风随意地搭在石案上;醉梦兰戴着圆框眼镜,仔细对照着图谱调整香囊形状,蓝色裙摆上沾着些许蓼草碎屑;聂少凯和觅佳则负责分拣晾干的蓼草,一个身姿挺拔,一个干劲十足。
小加加专注地将蓼草叶塞进香囊,忽然感觉指尖一暖。刘阿肆不知何时坐到她身边,正用沾着草屑的手替她捋顺散落的发丝。"当心扎着。"他低声说,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等会儿做完,我带你去湖边看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