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清。
想必,这个忙,他会帮。
云溪酌想找皓清,怀风说:“皓清师兄还在戒律司。”
在上班啊?
“那我去找他,”云溪酌蹦下床,披了件外套,就要往外冲,走到院子里,忽然扭头,歪了下脑袋,“那个……路怎么走?”
怀风愕然:“师兄打算走过去?”
云溪酌:?
不然呢?你们这也没个共享单车啊。
怀风抚额:“师兄,戒律司在天权峰,距离此处有两座山峰呢,你便是从白天走到黑夜再走到白天,也到不了。”
怀风神情黯然,他本不该说这种话的,云师兄如今没有修为,形同凡人,就连出个门都成了难题,实在令人伤心。
怀风召来一只仙鹤,停在院子里。
“白玉京未筑基的弟子都用白鹤代步,师兄可以暂时用着,等你修为恢复,就可以御剑了。”
云溪酌瞪大眼睛,他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鸟,后背足有单人沙发那么大,脖颈细长,羽毛雪白,仙里仙气的。
不关到动物园里可惜了。
怀风:“师兄在想什么?”
云溪酌:“我骑它,算不算虐待保护动物?”
怀风:“……”
仙鹤温顺,主动俯下身,鸟喙一叨,叼着云溪酌后衣领,就将人载上后背。
云溪酌盘腿坐上去,左顾右看:“有安全带吗?”
怀风:“……”
仙鹤掠过云层,穿梭于茂林间,眨眼功夫便翻越两座山峰,停在天权峰戒律司门口。
戒律司的值门弟子脑袋上冒出大大的问号。
“现在犯人都不需要押送了?用鹤就行了吗?”
无怪他们这么想。
云溪酌不是没坐过飞机,但露天飞行还是头一遭,万一自己跌下去,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他让怀风用绳索把自己困地结结实实,绑在仙鹤身上,非常安全。
但仙鹤飞得太快了,他一路灌了不少风,飞得那么高,他恐高的毛病都犯了,脸色惨白,紧抿着唇,苦哈哈的,根本不敢开口说话,他怕自己吐出来。
直到有弟子从戒律司走出来,蓦然瞧见云溪酌,抬手一敲值门弟子的脑袋:“什么犯人?别乱说!那是云师兄!”
值门弟子年纪小,才五六十岁,只听过云溪酌的名声,没见过这个人,才没认出来。
闻言一拥而上,手忙脚乱解开云溪酌身上缠的绳索,将人扶下。
脚一粘地,云溪酌差点跌倒。
“太……太高了。”
声还哆嗦着,腿也软,费了好半天劲才站稳。
仙鹤:?
它听懂了,这是夸它飞得高!
等回去的时候,它就飞得再高一点,高空鹤翻身,旋转侧空翻都安排上!
仙鹤兴奋地拍了拍翅膀,掀起的风吹得云溪酌头发糊了一脸,它又弯下长颈,亲昵地贴着云溪酌撒娇,差点给手无缚鸡之力的云师兄撞翻。
云溪酌:“……”
咋?你也是云师兄的迷鹤?
云溪酌整理了下碍事的头发:“我找皓清。”
戒律司弟子脸色忽然有些难看。
一刻钟后,云溪酌坐在戒律司暗室外的椅子上,双手搭在膝盖上抠来抠去,不知道该说啥。
原来皓清不是在上班,是在服刑。
好好的掌门亲传弟子,却被关在暗室里思过,弟子服脱了,只穿着一件雪白中衣,遍布后背的红色鞭痕更明显了,有的结了痂,有的还在渗血。
不比其他犯错的弟子,小惩大戒也就罢了。
皓清对楚怀衣动了杀心,这是不争的事实。
他被关好几日了,日日要受七七四十九道鞭刑,还不许用灵力愈合伤口。
最重要的是,颜面有损。
皓清是戒律司执法弟子,他从不犯错,一贯都是他惩戒别人,如今却变成受刑的那个人,实在令人唏嘘。
皓清倒是神色坦然,半点窘迫和委屈都没有,甚至因为云溪酌来看他而兴奋地心脏狂跳,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下去。
瞧着有点瘆人。
“云师兄,你是来探望我的吗?”
“云师兄,你的身体好点了吗?楚……仙尊有没有为难你?”
云溪酌:“是的,很好,没有。”
见云溪酌看着他的伤口皱眉,皓清觉得自己伤的还不够重,可惜了,又怕血污让云溪酌看了烦恼,他抬手挡了下云溪酌的眼。
“这点伤没什么的,很快就愈合了。但我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出去,不能陪伴师兄,师兄务必要照顾好自己。”
云溪酌犹豫了,觉得不应该找皓清帮忙。
皓清:“怀风同我说过了,师兄不该同我客气的,倒显得生分了,你需要玄铁是吗?需要多少?”
云溪酌犹豫了下:“需要很多,我想用玄铁做一个笼子,能装下一个人那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