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府。
枝头梅花还是花骨朵,天气愈冷,宁雨瑶打了个喷嚏,说后面要找沈娇娇讨要治伤寒的药包,朱艳也觉有些冷,回家拿了几件衣服,想着沈娇娇母亲的病,又多带了些银两,去了一趟永绸庄,让掌柜给宁雨瑶做一套冬装,这才收拾好赶往靖安侯府。
刚进院子,就看到沈娇娇和一个男子在说些什么。
靖安侯府规矩众多,她怎能再光天化日之下同一个男子这样亲密,两人的距离极近,那人身形高大,穿着靖安侯仆役的衣衫,朱艳开始只觉大抵是沈娇娇需要些炭火,恰逢这仆役经过,可后来这两人窃窃私语,然后就冲着宁雨瑶院落的方向走。
“娇娇,雨瑶身子不爽,你找她有什么事?”
“朱姑娘,我想看看你给雨瑶的那个手镯,看起来温润透亮,实在好看,上面的花纹也是古朴典雅。”沈娇娇给朱艳行了礼,轻声道,“若是叨扰,那娇娇后面再来。”
沈娇娇和朱艳相处到底是有着界限的,虽然三人的关系颇好,但没有人像宁雨瑶一样,和谁都能很愉快的待在一起。
朱艳有些狐疑看向周逢:“他是?”
她只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实在太熟悉,而眼前的周逢也在下意识躲避,虽说不常回府,但有些人总是见过的,除却段卿然,自然还有朱艳了,所幸见的次数并不多,大多数也是他看着她们低垂着首,并没怎么接触过。
周逢有些懊恼,早知自己应该乔装打扮一番,再来靖安侯府。
“回姑娘,小人是靖安侯府陵园巡视的护卫,今日来靖安侯府给老夫人述职,在路上碰巧遇见了沈美人,就一同回来了。”
他故意将自己的声音拉的很高,腔调也变得轻浮起来,在看到朱艳紧紧皱着的眉时,沉下心来。
朱艳站在旁边,看着沈娇娇和周逢,眼神淡淡的。
“那就去述职吧。”朱艳点点头,“娇娇,你若是喜欢那个镯子,大可跟我讲,我也送你一个。”
朱艳抿唇笑了笑:“若是因为这点小事,倒是显得我不好了。”
“本身想着睡个觉呢!”宁雨瑶打开院子的门,从里院走出来,她还是那副大不咧咧的样子,有些懒散的步伐几乎是拖着过来的,伸了个懒腰,手腕上那一抹翠绿很是勾人,几近乎让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
宁雨瑶笑着揽过朱艳的手臂,将玉镯放在沈娇娇手上:“娇娇也喜欢这个玉镯,那就送给你好啦!”
她调笑着点点放在沈娇娇手上的玉镯:“朱姑娘家中奇珍异宝颇多,但老是拿,我实在于心不忍哪。”
那镯子通体翠绿,在沈娇娇掌心静静地躺着,上面的纹路古朴自然,但却与周逢给看的不一样,这玉镯的螺旋纹不是连起来的,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一块连着一款的云纹,精细的工艺雕刻下,还有一些别的花样。
沈娇娇的心放下一大半,连忙将玉镯还给宁雨瑶:“这说的哪里话,我只是想看看,哪有夺人所好之意?”
是她看错了。
这是上京翡翠阁当下最流行的款式,并不是那日断玉所呈现的螺旋纹,那种纹路太小太密,又古朴典雅,是不一样的。
宁雨瑶也不推搡,大大方方将镯子接过来,看向周逢,笑着问:“娇娇,这是谁啊?”
没等周逢说,朱艳先开了口:“他是靖安侯府陵园巡视的护卫,今日来述职刚好碰见娇娇,所以两个人一起回来的。”
宁雨瑶的眼睛眨呀眨,笑意盈盈看着周逢,意味不明地说了句:“看不出我们靖安侯府还有长得这样英俊的护卫,只是待在陵园也太可惜了。”
周逢有些怔,宁雨瑶爽朗大方,探究与好奇也都显现,从不藏着掖着,神情有些俏皮,她的脸上泛着一层柔和,而她炯炯有神的眸子盯着他,视线与目光都非常炽热。
朱艳将宁雨瑶刚带好的手镯拍了怕,沈娇娇身边的护卫没了声音,低头看着地面,只怕是被宁雨瑶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朱艳看了眼宁雨瑶,她还是那副死样子,便冷声道::“你有什么想法?”
宁雨瑶打了个冷战,只觉周围天气又冷了不少。
“我能有什么想法?”她绕到沈娇娇面前,怕朱艳生气般瑟缩着目光,又调笑着讨打,“朱姑娘可有想把这俊俏护卫留在府上的意思?”
“看着都养眼!”
宁雨瑶眼看朱艳脸色愈发沉,那护卫也紧紧抿唇,偏头看了看沈娇娇:“这靖安侯府上的书肯定很多,上次朱姑娘给我教了几个字,我还没学会呢!”
“朱姑娘,带我们去看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