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息。
他不知道这人口中的“混世魔王”是谁,反正不会是谢酉。至于这人为什么摇头叹息,他没兴趣知道,他现在只想出去见谢酉。
他迈出班级门的前一刻,谢酉还在和小学校友们插科打诨,他出来后,谢酉就扭捏起来,嗓门低了,声音也柔了,问他:“中午一起吃饭吧?我请你。”
他无从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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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一起吃饭,再是一起放学回家,接下来是接吻、互慰,还有……做l爱……
他拒绝不了谢酉,或者说,他根本不想拒绝。
他守株待兔一般等着谢酉往自己身上撞,撞得晕头转向、神魂颠倒……
可他错了,大错特错,错得离谱!
钢琴声不知从何处响起,好像远在天边,又像是近在耳前。
樱花树下,谢酉红着脸庞,雀跃地要和他练习接吻。
他面上沉着,其实内心紧张得要死。谢酉的嘴唇贴上来的那刻,他的心脏差点跳到爆炸;谢酉的舌尖舔上他嘴唇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紧张到忘记张嘴。他笨拙地放那条滑溜溜的舌头进来,磕磕绊绊地触碰它、吮吸它,连同它带来的津液一起吞吃入腹……
这个生涩的、毫无技巧的吻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两个都不会换气的人差点因此缺氧窒息,才恋恋不舍地从对方的唇上离开。
两人的唇粘在一起太久,以至于分开的时候还有些痛。随着两人分开,一条晶莹的水线从两人唇上拉出,拉长,然后再突然断裂。
谢酉咂了两下嘴,亮着眼睛,神采奕奕地告诉他:“这个吻是薄荷味的。”
那天他们接了很多个薄荷味的吻。
之后还有草莓味、苹果味、橘子味……很多很多口味的吻。
从谢酉出现在他面前起,他晦暗的人生不仅有了光彩,还多了很多甜美的味道。
如果人的一生可以按纪年的方式来算的话,那他想把初见谢酉的那刻定为一个新的纪元,此后的时光分别是谢酉元年、谢酉二年、谢酉三年……如果可以,他希望遇见谢酉后的人生都不再改元,一直将“谢酉”这个年号用到生命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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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声缠绵悱恻起来,眼前的场景也跟着变换,变成了他和谢酉在国外住的那套公寓。
主卧内,谢酉搂着他的脖子,眼神迷离地渴求他:“想要你。”
Next minute, they fall on the bed, You's leg on his waist, invite him: '× me.'
Clothes off their bodies, they climb the Wushan together and enjoy its clouds and rain.
水乳交融之际,谢酉说出了他肖想已久的那句话:“我爱你。”
再没有比这三个字更好的催l情药,再没有比这三个字更厉害的断肠散。
可当时的他还不明白。
What he remembered is all his body shocked and prefer to die with You on that bed.
He kiss You, × You, give all his body and heart to You.
He hugs You tightly, and no space left.
Tides scour his body, pleasure washes his soul, he almost drown in the sea of You.
他大汗淋漓,他筋疲力尽,他无上满足,他只想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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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声突然变得尖锐起来,而后逐渐疯狂。
身边的场景开始支离破碎、分崩离析,无数个镜片出现在他眼前,每一个都有谢酉。
谢酉在跟人牵手,谢酉在和人接吻,谢酉在和人……做l爱……
每一个人都不同,每一个人都不是他。
谢酉的身边不再有他。
他肝肠寸断,他撕心裂肺。
他想要嘶吼,可他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怎么也发不出声来,与此同时,他开始呼吸不畅,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气闷心慌得难受。
他开始混乱,分不清是身体本身就这么难受,还是因为谢酉才觉得难受。
他用力挣扎,想要摆脱这种窒息感。
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越来越艰难,意识越来越模糊,昏昏沉沉中,他猛力一挣,从睡梦中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