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道门上有雕刻,还是所有的门上都有雕刻,只是因为时间关系没有显露出来?
以及……祝哉和殃者、魔尊那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难道还活着吗?
脑袋飞快地想了一大堆,在杂乱的信息中翻来翻去,想要找出一丝头绪,却无果。
最后徐问寻只能叹气,摸着自己一胀一胀的脑袋,想着这混蛋的日子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揉着太阳穴,她终于扒起那张还疲惫的眼皮,一双被生活摧残地死寂的眼睛望向依旧是茫然闭眼,表情恬静,在幻境中睡得甜美,浑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戏鹤。
心中一阵不平,看着这张安静的面容,徐问寻脸上突然浮现出一种诡异的笑容,心中的小恶魔蠢蠢欲动,摇晃着尾巴,拿着叉子,想要对着戏鹤的脸一戳一戳。
“哎呀,戏鹤酱~”
徐问寻恢复了体力,终于再次扬起了她那固有的清纯笑容,声音甜美,姿态娇弱,扭着身姿,再次变回了温室中生长的小白花。
她纤细而又有点尖锐的美甲毫不怜惜地戳上戏鹤的脸庞,在他柔软的脸上戳出了一个小洞。
徐问寻歪着头看着戏鹤,眼眸中闪着邪恶的光,却还要故作礼貌地询问戏鹤,捏着嗓音矫揉造作的道:“你的脸好白啊……”
“在上面画王八会不会很好看?”
说着,徐问寻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只精美的毛笔,笔杆深棕,用些许碎星装饰,两缕线条萦绕而行,像极了简化版的神秘符文。
毫毛算不上洁白,而是更偏向于羊毛的黄白,质地柔软,上面还沾着些许墨水,浸透了毫毛的尖端,极为饱满,并被徐问寻的法力控制,并不往下滴。
徐问寻坏笑着,将毛笔缓缓的戳上戏鹤的脸,完了还要顿住,从笔杆下将眼睛露出,看着戏鹤的脸,颇为尊重地问了一句:“我要画了,戏鹤你不会介意吧?”
“介意就说一声,没关系的。”
可戏鹤闭着眼,意识昏沉,自是不能回答。
见戏鹤不吭声,徐问寻便灿烂一笑,毫不犹豫地挥舞着毛笔,动作小心,不让墨水糊到自己的手上,同时挑眉,毫不客气地在戏鹤的脸上开始动笔。
“嘀嗒,嘀嗒——”
周遭寂静,挂在接连二三楼的楼梯上的钟走过一圈又一圈,发出的声音格外清晰。
一只龟,两只龟,三只龟……
徐问寻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流畅至极,不一会,戏鹤的脸上便堆满了大大小小的乌龟。
“好啦!”
徐问寻说着,在戏鹤鼻尖一点,算是完成了最后一只王八。
她将手中的笔放下,转而拿出手机,给戏鹤单人怼脸拍了十几张照,然后又和戏鹤合影,灿烂地笑着比耶,又拍了数张。
“啧啧啧,戏鹤……”
徐问寻一边将照片传到云端,一边摇头,幸灾乐祸:“你也有这一天。”
说着,恋恋不舍地放下手机,打了个响指。
瞬间,一阵凉风不知从何处袭来,甚至透过墙壁,拂到了二人面前。
空气中的稠腻和朦胧缓缓被风吹散,只余凉风刺骨,肆意地席卷着整个别墅。
“卧……卧槽……”
三楼导演组正拿着手机不知在跟谁对话,桌上摊着几张纸,用镇尺压着,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迹,看不清晰。
一阵狂风袭来,便瞬间将桌上的纸张吹得凌乱。
导演顿时瞪大了眼睛,一时间也顾不上风是从屋内吹来的,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着急跳起,挥着手,指挥着其余的工作人员。
“关门!关门!关门!!!”
“窗!窗!窗!!还有窗!!”
“卧槽……哪来的风……”
说着,满屋子乱窜,像被戏耍的猴子般,四肢不协调地抓着漫天飞舞的纸张。
“好险……差点就飞出窗外了,还好动作够快……”
导演重重地叹了口气,面无表情地将刚才因蹦跳而有些摇摇欲坠的脑袋从脖颈上扒起,连着里面的斑驳血肉。
“小李,数数那些纸有没有少……”
明明已经尸首分离,导演却还能说话,他的眼睛转了转,看向右后方的一个尖耳猴腮的小男人,吩咐道。
“好好好……”
见导演吩咐自己,小李一边讨好地笑着,笑容几乎要将脸上的五官挤没,一边半爬半走地,像猴子一般四肢着地,快步地走到了桌子旁。
他舔了舔身上稀疏的体毛,“唰”地一下窜上桌,将导演放在桌子上的纸堆拿到面前,舔了舔手,开始飞快地数数。
一张张密密麻麻的文字略过,随后是一张张嘉宾的大头照,一旁还用红笔做上了批注和记号。
“不过这风怎么……咳咳……咳咳咳……”
说到一半,导演又开始剧烈咳嗽。
明明头和喉咙已经分开,他却还是捂着嘴,咳得宛若断壁残烛,下一秒即将驾鹤西去。
“咳咳……咳咳咳……该死的……咳咳……穆倾辞……”
“yue……”
一边扭曲地咳着,导演一边将手上的头颅“咔嚓”一声再次安回脖颈之上,动作自然,宛若什么拼接玩具。
他沉着脸,表情阴冷,浑身散发着幽幽怨气,宛若地下爬出的厉鬼邪神,连着周围三米的空气都极速降温。
“一脚把我的五脏六腑直接踢碎咳咳咳……”
“她最好别落在我手上哈哈哈……不然我玩得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
说着,导演又捂着嘴,开始剧烈咳嗽。
动作过于剧烈,“哐当”一声,他刚安上的脑袋就这么直挺挺地掉在地上,滚了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