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恍然大悟:“所以你也配合着他演戏,沈钧假死是为了一个暗处的身份,或者是布一局更大的棋,所以你们便顺势而为,你和江逸之才一起演了这样一场戏。”
“是。”提起江逸之,沈姜次的脸色又黯淡了两分。
谢砚脑海里浮现出那日,他故意让他知道的事情。“江逸之,他、”
沈姜次知道他想说什么,“季秋是他的心结,至于我们这一场赌注,或许他临阵倒戈也不一定。总之,一切难料。”想了想,又道:“你也是知道夜北的规则,当年活下来的人本该是季秋,他恨我,也情有可原吧。”
谢砚看着他眼神里的心疼不由自主的涌上,季秋想必不仅仅是江逸之的心结,更多的是他的心结。想说的话被卡在喉咙:“他会理解的。”
“但愿吧!”
推开房门,遮挡住的心思在宽阔的房间里敞开。
沈消没想到沈炎之对他却是早已经等候多时,眼袋上的淡淡暗色标注着他一夜未眠的状态,既然事情已成定局,那么多余的话语似乎就不在重要了吧。“走吧。”
“嗯。”
两人一同而行,推开门接触到阳光的那一刻,久违的舒心感扑面而来。
沈消不清楚自己既然是下定了决心,为什么又要如此扭捏,他们之间隔绝的可是血海深仇,或许是心知肚明沈炎之是杀不了沈钧的,生命尽头最后的留恋吧。
事到如此,一眼就知道自己结局的沈炎之心底却是难得的平静,他笑着望向沈消:“哥……”
呼之欲出的话语被突如其来的侍从打断:“将军,出事了。”
随机侍从也不知道在沈消耳边说了什么,他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压根没有心思在顾忌他刚刚想说的话。
沈炎之也没有继续强求下去,或许一切都是天命。“哥,你快去吧。”
“嗯。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
他随口一句,可是他却没有了以后。
望着沈消远离的身影,沈炎之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最后一丝笑容也随之被带走,他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衣衫,挺直腰背再次抬眸间,当年那个嚣张跋扈的沈炎之恍惚间又回来了。“本王要见沈钧。”
折腾了好长一段时间,两人才相继起身。谢砚虽然人不在北襄,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处理的,关于北襄的国事沈姜次倒是不怎么感兴趣,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要避嫌,窗外时不时被乌云遮蔽的天空夹杂着寒冷,垂而以弯的指头上还挂着淡淡的一层冰霜,沈姜次围炉煮茶的日子简直好不惬意。
褚临推门而入,不知为何脸色不是很好,整个人看上去颓颓的。“主子。”
沈姜次品茶的间隙抬眸望着他,“被绑的日子不好过?”
褚临低着头:“主子,你都知道了。”
“那是自然。”
想他一世英名,结果被绑这几天……一言难尽。
“主子,主子!?你、你们怎么在这?”古沉原本是来找谢砚的,却没想到该走的人尚未离开,瞬间变了脸色,僵持不决的话语彻底如石头般沉浸在深不可测的潭水中。无意间察觉到褚临正直勾勾的望着他,心底平底升起一丝胆怯。
沈姜次抬头打量着两人,明睿的洞察力让他愈发觉得他们之间不简单。不过言归正传:“沈均,又有消息了?”
古沉被看的不自在了,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沈姜次笑而不语,看向褚临:“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就不必顾忌他在这了,想必你们两个关系也很熟了,也不是什么外人。”
“沈炎之,他活着,是沈钧救了他,且沈钧近日有所动作,他联合了沈消也就当年老王爷的旧部,如今他们盘踞在距离京城百里开外的一处山谷,想必不日便会逼宫。”
自从上次为了帮助沈姜次洗脱那所谓的嫌疑,他们在京城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被沈钧明里暗里做掉不稍后,尚未完善,一来二去不免有些落后。古沉一激灵,“这件事要赶紧告诉主子。”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沈姜次很清楚一切要马上进行,当即站了起来:“我要见沈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