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岁虽然还能看清半米范围,但它污脑笨笨,搞不懂东西南北,也辨不清方向。
不然,它之前也不会这么硬核地直接挑一根最长的钢筋,“夯吃夯吃”垂直上塔。
“有树根,往前面跨一步。”
笨笨的景岁指挥着裴淞之像机器人一样抬腿,脚尖踢出去……
“停停,树根动了!往这只手方向挪一半,跨两步。”景岁脚脚尖戳了戳裴淞之右手背。
指令更改,男人脚尖听话地再朝右四十五度角方向划过扇形,踢远、准确落下。
污指令完成。
小污染物污嘴上扬的弧度就没弯下来过,一步一动的淞淞,着实让污过了一把操控大型人偶的瘾。
咯咯咯~
咧开的污嘴发出无声的笑。
裴淞之心脏里的污核紧跟着节奏律动,愉悦的多巴胺分泌上神经,裴淞之面上带笑,眼底微动,将受污染物影响的情绪与自身情绪分割得清清楚楚。
趁着污还在发笑,男人的大手悄然挪到污嘴,迅速扯住景岁两边嘴皮,往外扯出弧度完美的香蕉状。
“嘴咧太开了,以后吃糊糊会漏。”裴淞之恐吓。
景岁小眼神一眯,毫不犹豫地派遣出污方“大将”小粉舌,“吸溜”一声舔过裴淞之两只手,舌尖软趴趴地戳刺着人类的指骨。
“污以后是要吃肉肉的,不怕漏糊糊。”污音漏风又大舌头。
污染物湿漉漉又嫩滑滑的舌头包裹住男人的手指,黑暗无限放大了人类除视觉以外其余感官。
黏腻……湿漉……包裹的感觉刺激男人的指骨与手背浮起一层鸡皮疙瘩,“啧啧”吸吮音像羽毛撩拨得裴淞之耳根泛红。
偏生此时,污染物的舌尖挠起了手心,不轻不重地打着窝,污声蛊惑,“再威胁污,污就吃了你哦~”
纯情人类哪里感受过污染物的污,裴淞之身体僵硬,登时像被绑在了原地不得反弹。
黑雾中,人类没有焦点的眼神低垂,正正好落在小污染物抬起的大黄豆眼中,他逡巡的目光仿佛要从一片黑暗里,逮清那只扰乱人心的罪魁祸污。
裴淞之越是这样不知所措,污染物越是“嚯嚯”地乐。
污染物仿佛天生就是污坯子。
景岁才诱惑着宋毅给它讲了几本“他追他逃,他锁链捆绑他上床”的故事,污就开启了一颗黄色泛滥的污心。
当然,若要问宋毅为什么知道这么多,那怪冤枉这个老实人的。
他单纯的喜欢看小说,也是单纯的晚上失眠,谁知道两个单纯的关键词一联网,突变到可怕。
污染物的牙尖尖在男人虎口处留下一圈钝痕,黑色芝麻团子仁慈地放过了它的人类,重新指挥起了路。
黑暗不但能放大人类的感官,也让人类能更清楚地分辨出自身神经元发射出的情绪信号。
他不反感污染物的粉舌舔.弄、挑逗他的指骨,裴淞之忽然意识到这一点。
虽然在当下,男人很果断地将这种不反感,划归到了养毛崽子的人与毛崽子之间,正常的父子情上。
还好,景岁不知道男人一张冷淡的帅脸,在想什么鬼东西。
污染物要是知道了,污保准拔地而起,变成黑雾,一口将人类吞进去,在它温热又柔软的污肚里,让这个胆敢要做污“爸”的人类,好好感受一翻什么叫红浪翻滚,欲壑难填。
蓝色的磷火总在不适宜的时间里,打乱一人一污各想各的心事。雾中,蜡烛树的巨瞳猛地睁开,倒映出人类与污染物的身影。
那棵树狞笑道,“找到你们了……叛徒与血肉。”
“滚你丫的叛徒!荒野区不让污吃饱饭,污还不能往安全区跑啦!”教育让景岁牙尖利齿,“还有!这是污的污物!污的!”
“觊觎景岁污污物的!都该死!”
芝麻团的怒嗷,让蜡烛树进攻的树枝有一瞬的停滞,景岁瞅准了,一脚踹向人类胸膛借力,飞翔中张开污嘴啃上树干,人类也稳住身形掏出了枪支。
树根被凶残的小污咬断一截,子弹头又紧跟着崩进伤口。
污染物蜡烛树怒火冲上树冠!
每一截树根都储存着大污的力量,景岁张开一口米色森牙,嚼得贪婪……
这还是当初那只一树枝就能甩飞出去的废污吗?
污染物蜡烛树忌惮地看向污染气息暴涨的景岁,它堂堂一只大污,竟然从那颗黑蛋污身上,感受到了……
震慑……威压……
蓝磷色巨瞳死死地缠在污染物景岁身上,火焰起伏,仿佛要将那个黑蛋烧裂开,蜡烛树感受到树冠上它的污核在疯狂颤动,大污的讯息蜂蛹而出。
荒野区会诞生出污王,它将由弱小暴涨至强大,统御众污……
跪倒在人类的脚下……这一句,是污染物蜡烛树臆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