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两人先简单收拾了下屋子,被翻得没眼看,乱七八糟的。
又一通折腾下来路溪饿得两眼发昏,“我先去热饭你把卧房收拾一下,该拆洗的拆洗了。”
想到朱成那样路溪晦气的不行,恨不得把屋子全洗一遍。
常新自然是听他的,点着烛把床单被罩都拆下来丢在门口,路溪的簪子首饰平日都放在床里的暗匣里。
许是这边家家户户床边都有这么个暗匣,一摸一个准,值钱的银簪玉簪被拿出来只剩几朵绢花儿发带。
常新直接将里头的东西拿出来,把匣子里里外外擦了个遍。
这匣子是梨花木的,好不容易淘到的路溪也喜欢得紧,他可舍不得扔。
擦过了不能立马放,得等阴干后。
路溪在灶头点了蜡烛,烛光闪动着照亮了这小片天地。
朱成明显是奔着钱财来的,灶房里的东西一点儿没动。
卤肉好好的被罩在大碗下,米缸面袋都盖得好好的。
见东西都好着路溪才生火做饭,锅里还留着卤肉汤,加了瓢水等它煮沸。
把卤肉拿出来切片,直接码放在盛满干米饭的大碗里,等肉汤翻滚起来舀一勺浇上去饭和肉都热了。
净吃肉不好,路溪又烫了两片菜叶子。
这一碗有荤有素,卤肉被卤得焦红汤汁挂在上面亮锃锃的,农忙时要是有这么一碗,干一整天活儿都有劲儿。
路溪将两大碗端出去朝卧房那边喊:“相公,吃饭了!”
常新两步跑出来,看着他手中这碗比路溪拿碗多了一半,上边儿的肉把底下的米都盖住了。
乐得嘴都合不拢,“这么多。”
路溪先一步坐在草墩上,拿着筷子将肉夹成小块和米饭拌在一起,“多吃点儿,我看你最近好像瘦了点。”
“没有啊,好像又长个儿了。”常新一伸腿,裤腿直接往上缩了三指。
路溪惊得拌饭的手都停了,不敢置信到:“怎么又长了?”
谁家好人快二十了还猛窜个啊?还好之前做的是短打瞅着短些也没什么。
会不会是他之前老在山里跑,吃的还都是些野物的原因?
路溪不由得联想到他们以后有了孩子会不会也像他这样,猛窜个儿裤子赶着做都做不赢。
想罢又摇摇头,没影的事儿还是少想些。就他这身体啥时候能有还不一定呢。
常新先吃了两片肉才学着路溪把肉夹成小块拌进饭里,他这碗汤汁比路溪那碗少些。
露溪肯定是特意少放的,他平日吃面都更爱吃干拌的,干拌的面每一根面都裹着调料,味浓些。
拌饭就不一样了,汤汁多了稀,不爱吃,觉得粘糊。
路溪之前还说他挑嘴,但每次做饭都会考虑他的口味。
今日吃饭晚,这会儿天都黑净了四周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常新洗碗的声音,“哗啦哗啦”,不时还能听到碗和碗碰撞的脆响。
路溪坐在院子里仰头望天,明月星星都映在他眼中,他开口:“常新。”
“昂。”常新听他唤,停下手中的动作应了声。
“咱孩子以后就叫明月星辰吧。”
“啊?好啊。”虽然不知道他为啥突然说这个,常新还是立马答应了。
路溪垂眸轻笑,月光洒在他脸颊像在发光,连飘在他身侧的灰尘都被照亮,如星子一般。
月下美人。
常新忽然觉得,这院子里该有些花才好。
这个院子是种不成了,等搬到他们家再种。
院子那么大,能种许多。
*
到衙门被问了几句话就让走了,别的也跟他们没关系,只要里长在那就行。
正巧今日上梁,过几天他们就能热热闹闹的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