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双手将食盒放桌上,回过头往我身边走,我也同时向她走去。
“过两日,过两日我骨头都得没了。”我面无表情地说丧气话,走到桌前,胳膊随意搭上桌,歪脑袋枕上,“该咋办呢……”
她站在桌前,身子前倾,提起我头顶前的茶壶,我听见匀速的水声。
“只要姑娘肯听话,老爷不能打姑娘。”听稳重放下的声音,她将双手端的茶杯放到我的斜上方,半蹲下来,和我平视:“姑娘莫怕。”
心烦意乱地微微抬起头,面朝墙转过去,没听见身后有任何动静,我静静思考着。
油没办法烧起来可能是温度不够,酒又是被管控的,他们不愿意冒险帮我打掩护,难道我只能虎口拔牙了?
都不晓得今晚咋过去,还要管他要酒……唉!真是要命!
跟他们说别告诉他我要过酒,可按他们的尿性,大概率不会听我的。
我手掌抵住桌面,向里挪,上身撑起来,转过头看到她还站在原处没动,于是跟她说:“你先坐下,我有事和你商量。”
过几秒后,她点头道:“是。”侧了侧身,走到我对面,转身后上升的高度随之降低,她两条胳膊收身前,脖子轻微往下,抬眼看我,“姑娘吩咐就是。”
我坐姿稍微正了点,面向她,“你先告诉我,他除了和人睡觉,还有啥喜欢的?”
可能她不晓得我为啥这么问,她眉毛微微蹙,眼里含一丝疑惑,缓慢张口,“秋禾不晓得太多,只见过老爷与人耍麻将,再便是听戏。”
“……”我无奈到叹气,“这不是都知道的吗,你有没有啥不晓得的?”
她脸更朝下了:“……主子喜撒子不是秋禾能晓得的,对不住姑娘。”
一点信息都问不出来能怪她吗?明显不能。
要怪就怪王八蛋。
我又趴下脑袋,下巴抵在桌上,嘴巴撅着说:“算了,不是你的错。”
房间里安静到让我以为只剩自己一个人,可没听见关门声,我就晓得她还拘谨地坐着。
抬起头转过去一看,果然是这样。
“你放松点。”我伸手将她倒好的半杯茶顺到面前,双手捧起来,快贴嘴边时说:“帮我想想咋能把酒要来。”
凉的茶水咽下去,在舌头上残留一股涩感,把茶杯捧到桌上,那种涩感消失。
“额……”她眼睛像是轻轻撇向我,话音渐渐出口:“只要老爷高兴,姑娘撒子都能要来。”
“他高兴?”我吧唧了一下嘴,语气有些冲地说:“他高兴我就不高兴了。”
不知不觉安静下来,她没给我想任何办法,我更是毫无头绪。
放下双手间的茶杯,我的视线渐渐朝白光更明显的方向移动,外面天然的光从玻璃投过来,让这间屋子没有前两天暗沉。
我的视线开始升高,走近不远前的门窗,到门前正中央,把门拉开,看了看太阳。
“下午过了一半了。”我压抑地叹了口气,单腿跨过门槛,跨坐在门槛上。
直到现在,我心里依然隐隐期待神兵天降,拯救我不用面对可怕的人。
“是哇。”秋禾淡淡的话语间好像带着雀跃,她脚步稍快地走过来,“老爷说不准也惦记着早些来瞧姑娘。”
太阳洒进屋里的光是光晕,不是直接的照射,这使她和我持平的脸没因过曝而显得模糊,眉眼的弯线清晰可见。
“姑娘,那吃食需不需我拿去热热?”她的膝盖轻轻触碰我的大腿外侧,我没有感觉疼,还是把腿收了一下,“不用,这天气吃点凉的挺好。”
麻将不是我擅长的娱乐项目,而且两个人也不能打麻将,人多容易插不上话,药酒啥的会更难,我想了很久古今可能都喜欢的娱乐。
“投壶怎……”说出来没多久,我摇了摇头,“玩射击游戏没准过。”
“猜字谜?”我当即否定,“文化沙漠,猜不对一个。”
“姑娘,你说撒子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