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的人自然更好,不是也无所谓。
考官又敲了一次钟,“试题策问已放于桌几上,考试开始。”
太阳渐渐升起,阳光有些晃眼,楚沐砚微眯着眼,心中有些不宁。
既想着一会儿怎么演出好戏,又在想名单上的“祁萧安”到底是不是他想的那个人。
一旁的杜李注意到了刺眼的阳光,忙让侍女拿了把伞给楚沐砚遮阳。
一旁的郭怀书和曹览看到了楚沐砚那边的动静,视线纷纷看向楚沐砚。
郭怀书思索了一番,随后做出个满是愧疚的表情,道:“陛下,都怪臣没做好万全准备,我原以为暮春并无烈阳,遂未曾替陛下着想。”
杜李动作一顿,另一旁坐着的唐林忆接过话来:“郭尚书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这太阳啊自东升起,你偏偏给陛下安个面朝东的位置,让咱陛下晃了眼,你自然是有罪的,该罚。”
郭怀书闻言内心恨骂了句,面上惊恐道:“唐相,这可……”
“陛下,”唐林忆打断了他,对楚沐砚说,“要不就罚三个月俸禄,这罚得也不重,就让郭尚书长个教训。”
楚沐砚和他对视一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那就听唐相的。”
“……是,陛下,臣领罚。”三个月俸禄并不多,郭怀书既然前面已经来口认错,一时哑口无言,如今只能应了。
不过……郭怀书瞥了眼唐林忆,就是不知道这唐相,能威风到什么时候。
唐林忆怼了个人,心情愉悦地拿起小食盘吃着,就连喂给宋时清被拒绝了也没影响他的好心情。
而恰在此时,变故突生。
只听不远处传来利刃划破风的飒飒音和人的哀嚎声,众人望去时那处的考生已血流满地,抽搐几下,死了。
出手杀人的正是站在一旁的士兵。
有些考生尖叫起来,反应过来的考官连忙维持秩序,“各位考生都安静答题!”
许多考生哪儿见过这种场景,好些个脸都惨白惨白的。
只有那祁萧安轻轻看了眼那滩血水,又低头认真写着。
仿佛此时不管发生什么事,都阻止不了他答题。
郭怀书细看了几眼,认出那考生是谁后忙站起来,心头猛跳一下,惊道:“赵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急什么,”赵宇烈活动了下微僵的四肢,回头瞥了郭怀书一眼,“先听听他怎么说,我的兵可不会乱来。”
士兵走到赵宇烈年前,行了礼,道:“回将军,本次殿试规定,若有人胆敢作弊,应该立刻原地处决。卑职见他手拿白纸,其白纸上写满字迹,遂卑职将其处决。”
另一位士兵紧接着搜作弊考生尸体,果真从他手中搜出一张写满字迹的纸。
“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赵宇烈摸着下巴,点了点头,偏头对郭怀书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记得这个还是礼部要求的,你给我们的权力,那我的兵也没做错,你说呢郭大人?”
“赵宇烈你!我们可……”郭怀书话语一顿,猛地察觉众人的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不由得神色变了又变,咬牙切齿道,“赵将军的兵自然没错。”
曹览在郭怀书身后看了出好戏,低头勾唇轻笑。
现在发生的情况和楚沐砚的计划有很大差别,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快速和下方的唐林忆和宋时清对视一眼,唐林忆转头就开口道,“哎呀,赵将军,当场处决也不是这么个处决法啊,这下考场可不就脏了?还不快快让你的兵打扫打扫?”
“不可,”楚沐砚皱眉,不太认同,“现在附近的考生仍在考试,怎可惊扰他们。”
“那该当如何?”唐林忆苦恼道,“这血水堆在那儿怪渗人的……宋太傅你怎么看?”
宋时清瞥了唐林忆一眼,然后对楚沐砚道:“陛下,依微臣看,不如就暂停附近考生做答,把他们搬于殿内做答。”
郭怀书闻言,又急道:“林太傅,这考试都开始了,怎能又停止呢?!更何况搬于殿内岂不是更浪费时间?”
唐林忆道:“郭尚书,你这话我又要反驳你了,又不是暂停所有考生,只是暂定那周围的考生,你说是让那尸体放着不管,还是让那些考生看着他们打扫尸体?”
郭怀书脸色铁青,“你这……”
“所以啊,”唐林忆靠在椅背上,“我挺认同宋太傅的提议,当然,最后还是全权由陛下决定。”
“陛下!”郭怀书猛地转头看向楚沐砚。
楚沐砚情不自禁想笑,他难不成以为自己会顺着他说?
楚沐砚装作思索了片刻,“朕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宋太傅所言极是,搬个桌子也耽误不了多久,反倒是打扫尸体还要好一会儿。”
看着郭怀书还想说什么,楚沐砚不耐烦地打断他,“郭爱卿,朕还真不知道你现在还想说什么,你说在外场考朕也允了,还是说,你有比他们更好的理由说服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