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母亲生病,我必然会找大夫,亲自煎药,陪着她。哪怕母亲想吃鲤鱼,也不能去卧冰求鲤啊。这孝,我不解。”
“是啊,此愚孝不可取。”
此时争论少了,有些人面露不屑。
“看大家都有自己的见解与思考,这也没什么准确答案,无外乎心而已。那我再讲一个。”
“你家中贫困,儿子尚年幼,妻子尽心劳力,老母重病,若买了药,实在是养不起儿子,若不买药,实在对不起母亲,该如何啊?”
“这……”
许多人都思索起来,没有立即开口。
人生中就是有许多无奈,世间难得两全法,是非对错又如何去辩?
散堂的钟声不多时就响起,这堂课在热热闹闹的争论里开始,在沉默的犹豫的思索里结束。
杜海轻轻松松,往自己院子走,歇了。
跟着的七圆见状,关了门,就抽空和金诺卫平继续商量。
他本意是去买些桃木,但金诺却想得是带杜海出去见见“春光”。卫平话少,金诺却粗糙,说杜海是想女人了,嘴里的荤话七圆不太听得懂。
他是小福,小福和大福的区别就是那孽根,他们被教导去了这孽根便能在宫里来去自如,平步青云,所以他对这东西那些事,没什么感觉。
昔日曾有公主提拔小福,因仁心这小福是家里独子要因孝传宗接代,于是免了这小福成为大福的礼,谁料这小福自作多情,以为公主对他有意思,欲图谋不轨,被人拖至殿外,众目睽睽之下斩了孽根,这手法自然也和一般的礼不同,那是毫不留情的。
孽根啊孽根,若是没有这东西,那些色鬼艳鬼岂不是根本找不上门来了。
“可主子在这群书苑里,群书苑有规矩……”七圆道。
不准去外面找小姬找小倌,不准欺压百姓,不准赌。
“我买了桃木环。”卫平拿出了一个桃木雕刻的圆环,可作玉佩戴。
“诶,这个好这个好,我给主子送去。”
“还有这一袋子桃花,马上谷雨,只剩下些干花瓣了。”卫平又拿出一个袋子。
“卫大哥办事老陈啊。”七圆称赞道,“我看金大哥你是自己想姑娘了,可别被艳鬼缠上了。”
不等金诺开玩笑地动手,七圆就跑去敲杜海的门了。
“你们有心了。”
接过桃木环,杜海笑了,尽量隐藏他的尴尬。舟的死皮赖脸哪是桃木环能驱赶的走的,这下可是让他看了笑话。
“还有干桃花瓣,也是卫大哥的买的,晚上沐浴,我给主子放里面。”
“我一个男人,沐浴用什么花瓣啊。”杜海想推拒,可七圆为了自己主子着想,硬是不听,就这么定下来了。
舟靠在椅子上仰着头直笑,等人出去,笑得更夸张了。
“都怪你,笑什么笑。”杜海恼羞成怒,走过去踹了舟一脚,还觉得不解气,打算再踹一脚,被舟往身上一揽,跌坐在了舟身上。
“晚上有桃花浴啊,不错,有口福了。”舟的视线在杜海身上逡巡,打量着自己的猎物,“怎么,今夜还逃?”
“呵,反正是你伺候我,我逃什么?”
“怕你虚啊,年纪轻轻的。”
“那都是你害的啊,艳鬼。”环住舟脖颈的手指轻轻敲在他的后脖颈处,惹得舟往前凑,凑近了杜海的面。
二人正闹呢,门就被敲了,杜海赶紧起身敛了神思去开门,不是七圆,反而是金诺。
“主子……听闻您被艳鬼缠身啊?”
杜海忍住了笑,“你又来出什么注意啊?”
这汉子挠了挠头,带着些许尴尬,“这……下午主子没什么事吧,不如去人气多的地方逛逛?沾一身人气回来,就不怕鬼了。”
“也好,那你和我一起去吧。”杜海点了点头。
他还想着给白墨买一根笛子,再买一身素白的新衣服,到时候素衣讲学时穿。
两人加一“艳鬼”走在街上,金诺还不知道该怎么提议,像是憋得慌的狗,看得杜海实在难受。
“金大哥想买些什么?或者想去哪里?”
“呃……这……我已经立冠,却仍未娶妻,素日繁忙,家里着急,捎了信让我去认识认识谁家姑娘,我……”
“哈哈哈金大哥看我像是那种不通情达理之人吗?准假,去吧去吧。”
“还有,我听说公子今年及冠,也可以结识些,免得日后讨不到老婆,孤枕难眠。”
“哪里孤枕难眠,不是还有艳鬼跟着我吗?”杜海调侃自己道,“金大哥被叨扰久了,也不经意间学了几分说媒之能啊。”
金诺被调侃得脸红,赶紧离开了。
见杜海进了成衣店,舟忍不住开口了:“你要买白衣?怎么不等着唐昭赏你?”
对哦。既然素衣讲学是朝堂搞的,自然得等朝堂赏他装备,他何苦自己准备呢?
不过来都来了,杜海就在成衣店逛了逛。
什么新式的衣服,穿上英俊潇洒,讨女子喜欢,吹得天花乱坠。
杜海想了想,给金诺买了一身。那家伙想讨媳妇,自然还是穿新衣服好。可不得收买人心,让他们在唐昭面前为自己说些好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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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
卫平:原来我也是你们play里的一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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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融让梨,卧冰求鲤,郭巨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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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会觉得腻味和无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