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一说这样的阁主等于有了弱点,不好。零三倒觉得这样的阁主才像是真的活着。
他认真的思考了一会,斟酌着回答:“自然是不一样的,阁主比他们重要的多。”
“我就说,这价值不等同,小骗子又想忽悠我。”
零三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他居然能从自家阁主的话语里听出一股子淡淡的……傲娇?
晃了晃脑袋,把这个可怕的念头晃出去,他已经在考虑这次回去换个人跟着阁主,他怀疑在这次行动里自己遭受了什么隐秘的暗算,中了什么难以察觉的毒,导致判断力出了问题。
又等了一会儿,确定阁主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零三才纵身离开。
“我得去找小朋友好好聊聊,这个生意不能亏本。”
莫问起身,那件摊在地上的外袍被遗留在原地,一阵风吹过,落下几片花瓣,飘落在黑色的外袍上,很是醒目。
莫问没有选择来时的暗道,那个下面错综复杂,之前是跟着祁钰的踪迹到了这里,但是回去的话没有人带路,那个充满毒气的房间他不太想试。
失去了操纵者,这片林子也就失去了它最大的威慑力。以莫问的实力,跟逛自家后花园也没差了。
从暗道方位反推地上的方向,一路从云霞柳上跃进,所有胆敢拦路的活物通通弄死,小半个时辰后,莫问找到了躺在屋顶看天的圭期。
时间已至辰时末,日头斜照,正好被屋后的大树遮挡,在屋顶投下一片阴影。圭期就躺在这片阴影里,说是看天,不如说是看那遮天蔽日的丰茂树冠。
这也是山谷深处唯一一棵不是云霞柳的大树,就种在先前他们见到祁毓言的院子里。莫问对树木没有多少研究,只能认出是属于梧桐树的一个变种。
“这棵金边梧桐木是祁爷爷当年亲手种下的。”
圭期现在的动作和之前莫问躺着的动作一模一样,树冠上阳光照射下每一片叶子都镶了一圈金色的边,整个树冠看上去金光闪闪,煞是好看。
“我的命,不是那四条命能抵的。”莫问以一个同样的姿势躺在了圭期身边。
以他的耳力,能清晰的察觉到下面的屋子里有两个人,一个虚弱不堪,一个正在忙忙碌碌。大概率是油尽灯枯的祁毓言和照顾他的酒蒙子。
圭期一言难尽的侧头看过去:“这个话题过不去了是吗?”
“天煞阁从不做亏本生意。”莫问回望,非常认真的阐述事实。
“可是我又不是和天煞阁做生意,我是在与我的朋友论交情。”说着,圭期又把脑袋扭回去继续看金光闪闪的树冠。
朋友,这是一个美妙的词,莫问笑了,学着圭期的样子看树冠,确实好看的紧。
“喏,忙了一晚上,饿了吧?吃点垫垫,等回城,我请你吃大餐。”
莫问单手接住旁边扔过来的一个纸包,刚到这他就闻到了,一股子葱油饼的香味。
打开纸包,果然是葱油饼,只是已经冷了。
咬下一大口,嚼嚼嚼,吞下:“扯平了。”
一个饼抵了祁钰一条命,他对朋友可真大方。